三人吃完飯月亮已經(jīng)掛上了天空,期間顧楠一直調(diào)侃一七,一七已經(jīng)非常不爽了,但考慮到是淵一大寶貝的朋友,還是多少忍了忍,這會吃完飯,一七第一個嚷嚷著要回去睡覺。
顧楠一直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這會逮著一七了,又哪里肯放她走。
不過他倒是會投其所好,直接不通過一七,簡單明了的跟淵一講——夜晚的瀘沽湖聽說更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先別說一七,淵一這人也是惦記瀘沽湖惦記了很長時間,這會好不容易來了,聽顧楠這一說,立馬來了興致。
一七扶額,顧楠怎么老是知道他們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她確實(shí)沒見過晚上的瀘沽湖,索性不在乎那么多,放下面子說跟著他們一塊去了。此處注明,不是他們,是淵一!
顧楠無所謂,本來就是來玩的,再說,他也樂的一路上調(diào)侃一七。
從洱海到瀘沽湖開車需要行駛六個多小時,為了安全考慮,三人一拍即合,決定明日下午再去,到時正好是晚上。
一七看了下時間,將近九點(diǎn)了,她不太樂意跟顧楠一塊待,寧愿自己躺床上玩手機(jī)都不想在這跟顧楠叭叭,顧楠當(dāng)然看得出來,但偏偏不想放她走。
原先他拼桌的那群女孩子就在他們附近,這會三樓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除他們之外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淵一去洗手間了,那群女孩子呼喚顧楠,這人一個轉(zhuǎn)身就迫不及待的過去了,留下一七一個人在餐桌上等待淵一。
不遠(yuǎn)處那群女孩子中過來一個,坐在一七對面,一七沖她笑笑,誰知這人說話陰陽怪氣,讓一七好不喜歡,“姐妹,他們倆誰是你男朋友?”
一七挑眉,“不夠明顯嘛?”
這人一笑,撫弄了一下燙的精致卷翹的頭發(fā),亮晶晶的眼妝搭配著一雙嘲諷意味再明顯不過的眼睛,極為不搭,“我看你跟誰都挺親密的,昨晚這不還坐著一個男的嗎?今天怎么的又換了,你到底跟幾個男的來的云南呀?偷偷跟我講,腳踏幾只船?”
一七的眉毛越皺越深,偏偏這人將她的所有情緒都忽視,只見她勾唇一笑,“路子挺野呀,你……”
不等她將話說完,一七拿起手邊的紅酒盡數(shù)潑在這人臉上,只見這人呆愣了一瞬,隨后大叫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后,直直的便要拿起酒杯去砸一七。
不遠(yuǎn)處的顧楠一看大驚,沒來得及做反應(yīng),這人手中的酒杯便要砸向一七額頭。
電光火石間,淵一大步跑過來,緊緊的抱住一七,擋在這人前面,淵一悶哼一聲,這人手里的酒杯便在淵一背上碎成了碎片。
一七在淵一懷里睜大眼睛,顧楠也反應(yīng)過來,大步流星走過來將那人推開,輕扶著淵一,“怎么樣?”
一七淚眼婆婆,還未說話,淵一盯著她,先她一步開口,“你怎么樣?有傷到你嗎?我沒事,你別怕。”
身后的顧楠一個轉(zhuǎn)身,就要找罪魁禍?zhǔn)讍栕?,那女孩僵在原處,看顧楠兇神惡煞的眼神,支吾其詞,“是……是她先動手的……是她先潑我的。”
顧楠看這人衣服上的紅酒漬,以及頭發(fā)上還滴落著的鐵的證據(jù),冷笑一聲,視若無睹,“誰都知道我顧小爺最是護(hù)短,再說,我們一七為什么潑你?心里沒點(diǎn)數(shù)?”
顧楠這個人吧,雖然有時候覺得一七腦子不太好使,但怎么說也認(rèn)識大半年了,她是什么樣的人自己心里門兒清,況且他們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顧楠不存在幫不幫誰的道理,再說,敢砸他夏淵一?
后者握緊拳頭狠狠地瞪著挽著淵一胳膊的一七,氣的輕輕顫抖。顧楠心里一個不爽,直接站在一七前頭,將這人的視線盡數(shù)擋著,拿出手機(jī),一臉不耐的好似就要打電話。
一七在后面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淵一講了個遍,這會兒聽著顧楠一句一個舅舅,暗暗覺得不妙,輕聲詢問淵一,誰知不問還好,一問嚇一跳。
原顧楠舅舅是個軍政大官,近幾個月正好在云南這邊視察,如果事情鬧大,砸淵一這女孩少說要被按個故意傷人罪,在里面蹲上一段時間。
一七覺得不至如此,況且剛剛她檢查過了,淵一沒怎么受傷,就是有一片淤青,涂幾天藥就好,但這人如果真要在里面待段時間,這女孩半生都?xì)Я?,況且,確實(shí)是她先動的手。
但一七不是直接受害者,她沒有太大權(quán)利去請求受害者原諒施暴人,一七想著,抬眸看淵一,誰知這人也在望著她,二人眼神交匯,瞬間都明白了對方眼里的意思。
一七不好開口,淵一過去拍拍顧楠的肩膀,“算了吧?!?p> 那女孩一聽,連忙過來彎腰道歉,剛剛看顧楠打電話叫趙卿舅舅,又打了110那架勢,早就意識到了什么。
云南如今誰人不知上頭來了位大官叫趙卿的來視察?況且像她們這種不良少女,更是會將這些達(dá)官貴人的八大姑七大姨的都整明白,同時又有誰不知道,這趙卿有位寶貝外甥,姓顧,且是顧氏唯一的繼承人?
顧楠不樂意,“算什么算?你肩膀不疼了?”
淵一搖搖頭,輕道一聲沒事,那女孩連忙又開始彎腰道歉,顧楠無語,但也不好再說什么,看淵一跟一七都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抬抬手不爽的讓那人滾了。
淵一確實(shí)沒多大事,酒杯薄,他一個男的,皮糙肉厚的,再說還經(jīng)常健身,也就是剛砸那一下稍微有點(diǎn)疼,不過看自己的一七沒事,他倒是放下了心,他估計啊,那個女孩砸他的時候,手掌里說不定還崩進(jìn)去了玻璃碎片。
經(jīng)過剛剛那件事,三樓這會兒人倒是都走光了,如今只剩他們仨并排坐在一起,看滿天星斗。
顧楠點(diǎn)了三瓶啤酒,往一人手里塞了一瓶,一七正躊躇著要不要跟顧楠服個軟,道個謝,畢竟剛剛這人確實(shí)夠爺們,確實(shí)幫了她。
誰知顧楠看出了她的意思,繞過淵一,湊到她跟前,勾唇,“道謝就不必了,你說你天天對我敵意那么大干嘛?你也不了解小爺我??!”
一七被這人說的尷尬,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淵一直接抬手,將顧楠腦袋給推了回去。
好朋友也不能離女朋友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