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蝶,今日吾閑云齋,不平靜咯。”閑云齋中,神蠱溫皇躺在榻上,百無聊賴的搖著手中的羽扇說道。
“神蠱溫皇,吾西劍流軍師,赤羽信之介,親身來拜候?!睙o邊岸上,赤羽軍師親自到來,隔岸喊話。
“貴客親臨,神蠱溫皇恭候大駕?!鄙裥M溫皇回了一句,口中念出霸氣詩號。
“惡魔無間來,人魂欲膽寒,天理終循環(huán),生殺我自在?!?p> “嗯?神蠱溫皇,這就是你的規(guī)則?”赤羽軍師默念地遍碑上文字,問道。
“軍師大人是這樣解讀?”
“是敵,即是游戲規(guī)則,是友,就是邀請方法?!?p> “軍師大人認為,溫皇是你的敵人或是朋友?!?p> “是友是敵,但看你怎樣交待吾西劍流的叛徒,云十方?!?p> “這交待啊,隔空喊話有失禮數(shù),溫皇就恭候大駕?!?p> “神蠱溫皇,你不敢與吾正面交鋒?”
“溫皇是相信赤羽大人,有通過無邊崖的本事?!?p> “好個先禮后兵,這張戰(zhàn)貼,吾收了!”一輪隔空喊話之后,赤羽軍師神色微凝。
“閑云齋,吾等你?!?p> “區(qū)區(qū)無邊崖,豈攔得住西劍流的腳步?”赤羽軍師冷笑道,卻感受到對岸異常的氛圍,“一股冷冽的殺氣,對岸有人看守,嗯?”
“哼哼哼!你,擋不住吾?!背嘤疖妿熣凵纫粨],連發(fā)出三道羽鏢,借力使力,踏空而過。
“不對,他早已算準了?!兵P蝶吃了一驚,后退一步,正要吹湊短笛,呼喚毒瘴。
“鳳蝶,退?!鄙裥M溫皇招呼了一句,“不愧是西劍流軍師?!?p> “功名爵祿盡迷津,貝葉菩提不受塵,久往青山白無眼,巢禽穴獸四時馴?!?p> “值我親身來迎接,初次會面。”
神蠱溫皇一骨碌從榻上起來,戴上儒帽,整理衣襟,這才出門迎客。
“聞名不如指教,神蠱溫皇?!背嘤疖姽傲斯笆?。
“指教,言重了,來者是客,請?!鄙裥M溫皇側(cè)身邀請,轉(zhuǎn)過身走在前面帶路。
毫不在乎將背后空門現(xiàn)出,是刻意挑釁,還是太過自信?吾就觀你佈什么局?
方一落坐,神蠱溫皇便滿斟兩杯酒,伸手示意道,“請!”
“這杯酒意為何意?”赤羽軍拿起桌上之酒,暗使內(nèi)元,這一來二去,已經(jīng)交手了一回。
“誠意?!鄙裥M溫皇只吐了兩字。
“一杯不明意圖的誠意,吾該用何種心情接下了呢?”
“但看你希望的結(jié)局是哪一種咯?!?p> “云十方,絕命的結(jié)局呢?”
“唉呀,馬上就進入正題,這氣氛實在破壞了?!?p> “如果是與吾為敵,假意營造的氣氛,也可省下?!?p> “一點余地也不留?”
“看你誠意了。”
“唉!誠意吾很足夠,但是軍師大人,你是否高估在下了?”
“這句話我也可解釋你故作姿態(tài)?!?p> “云十方之命,吾可不敢保證?!?p> “理由。”
“軍師大人已經(jīng)認定西劍流之毒,在下解得了嗎?”
“你解不了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事實上已經(jīng)暗自較量上,只是誰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只有出言試探,方可了解。
“唉呀,能被西劍流肯定,這真是榮幸,但你,又從何肯定,吾能解呢?”
“哼哼哼!若解不了你留他又有何用?”
“毒,也需要培養(yǎng)?!?p> “嗯,尸體,也可以培養(yǎng)?!?p> “但尸體沒有活體的變化性?!?p> “那這杯酒,我該拒絕了。”
“唉呀,煮酒交心,軍師真要浪費這杯美酒?”
“不是你要與吾為敵嗎?”
“退隱之人,只愿四海皆朋友,吾先干為敬?!?p> “如果你愿意交出云十方的尸體,那你我就有交友的空間?!?p> “若是我拒絕呢?”
“那只有翻臉?!背嘤疖娛忠粨],屋外柱子上,連燈籠帶蝴蝶都被破壞了,看來,他真的是怒了。
“你殺了我的蝴蝶?”
“一直躲藏在薄薄紙燈籠之內(nèi)的蝴蝶,就真像一張薄薄的假面皮,偽裝自己的人,都讓我發(fā)怒。”
“哈哈哈,赤羽大人真是性情中人啊?!?p> “吾自認不是很有耐性的人,特別是對故意挑釁吾之人?!?p> “其實云十方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被侵蝕殆盡,現(xiàn)在也如同活死人一般,這才引起我欲留下他的念頭,軍師大人真是沒有商量的余地嗎?”
“你說他像活死人了。”
“照時間推算毒發(fā)的狀態(tài),你應該最清楚,我所說是否實話?!?p> “眼見為憑?!?p> “那就要勞煩軍大人進入吾的毒室?!?p> “嗯?”
“猶豫了嗎?!?p> “不猶豫的人,就是無智的莽夫?!?p> “不愧是西劍流的軍師,莫怪呼能帶領西劍流掌控中原?!?p> “這句話是真心稱贊嘆,我欣然接受。”
“但云十方,我是決計不會交了?!?p> “你就一心欲破吾西劍流奇毒?”
“罕世奇毒放在同道之人的面前,說不動心就是謊言。”
“吾怎能肯定你,不會順手醫(yī)好云十方?!?p> 聽得出來,赤羽軍師讓步了,神蠱溫皇也暗松了一口氣。
“就算吾順手解了毒,失去經(jīng)脈的人,還有生存的能力嗎?”
“嗯,溫皇,你真無入世之念?”
“赤羽大人所指是與你西劍流為敵么?”
“然也!”
“知足則仙凡異路,善用則先殺自殊,吾只愛毒不愛征戰(zhàn),除非有人逼吾入世?!?p> “很好,吾就記住你這句話。”
“你要離開了?”
“目的確定,自不再多擾?!?p> “神蠱峰隨時歡迎軍師大人的大駕?!?p> “不用了,既然你意欲退隱,吾來則擾了你的心愿,除非,吾在中原道上,又見到云十方此人,那就是吾平定神蠱峰之刻?!?p> “哈哈哈,軍師大人言重了?!?p> “赤羽信之介,就記住溫皇你的誠意,但愿,不會有這一天?!背嘤疖妿熣酒鹕韥?,欲離去。
“信人示己之誠,疑人險己之詐,無邊涯之道已為軍師而開,請?!鄙裥M溫皇和顏悅色地說道,還做了個送客的姿勢。
“告辭!”
好個神蠱溫皇,城府深沉者。
好個西劍流軍師,心思銳利者。
“溫皇啊溫皇,你能繼續(xù)平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