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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當(dāng)君王

巧舌如簧者,趙氏名章

我要當(dāng)君王 配角死于話多 2119 2020-01-17 21:57:03

  周祒莫名躺槍,他轉(zhuǎn)頭看著頭角崢嶸的趙章,默默想著自己平日教學(xué)趙章時的場景,最終神色黯淡,罷了,頂了個太傅的名字,到頭來什么也沒教趙章,反倒被人稱作誤人子弟,這太傅他不當(dāng)了,肥義愛當(dāng),就讓他當(dāng)去吧!

  連帶著他看向許念的眼光也發(fā)生了變化,原本的欣喜姿態(tài)消失,一瞬間,周祒覺得自己還是在家多修修《國律》,讓這幫詆毀自己的文人犯罪的刑罰再嚴(yán)重些。

  趙國司寇,掌刑法,防奸邪。

  現(xiàn)在這幫鬧事的人在周祒看來就是犯罪的人,倘若不是腦細(xì)胞不夠,想不到‘腹誹’這個詞,周祒非把這幫人都下圉不成。

  言官討伐趙章,因無心之舉輻射到了周祒。

  對周祒而言這只是無妄之災(zāi),然而面對十幾個人接連跳起罵自己不尊仁義,不敬祖宗的趙章,此刻卻在這十幾個人的叫罵下變得沉默,就在這十幾個人彈冠相慶已經(jīng)取得全面勝利的時候,趙章終于開始反駁。

  “這位先生,請問貴姓?居何職位?”趙章指著其中年齡最大的一位,頭發(fā)、胡子都白了,還在這里激動地跳罵自己,趙章真害怕這人下一刻突然骨折。

  “免貴姓趙,添為右司過。”老者見趙章問起,便回答道。

  周圍一起叫嚷的也都停下來,看起來這位右司過在此群中充滿威望,不說做到令行禁止,也能代表眾人來和自己辯駁。

  “趙司過,你覺得吾所提出的方法如何?”

  “荒謬至極,祖宗禮法怎可輕易改變,胡人鄙賤,你身為太子竟然存在如此心思,當(dāng)真是太傅失職呀!”右司過怒目盯著趙章。

  趙章看著穿著胡服的老者,本就面容清癯的他,在這套衣服下更顯清瘦,頗有些外中強(qiáng)干的味道,怪不得他們都穿華服卻拒絕胡服,原來是因為華服寬衣博帶,單是看起來就氣勢十足。

  趙章欲笑,但怕把老頭氣死,也就強(qiáng)抑制著笑意聽趙司過再說太傅失職。實際上,太傅還真沒有教過自己什么。

  父王寵愛自己,母親更是把自己當(dāng)寶,趙章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理由跟著太傅學(xué)習(xí)的必要,所以以前周祒要教自己什么的時候,自己都聽一會便出去玩,現(xiàn)在想想,周祒似乎是法家的代表,這個人得結(jié)交。

  父王可以將肥義設(shè)為自己太傅,那再給自己加一個太師應(yīng)該不過分吧!

  “趙司過,你這一輩子活到狗身上去了吧!”說好不懟,然而實在忍不住啊,眼看趙司過一句,后邊的十幾個人又要開始批判,趙章先發(fā)制人,從案旁出來,稚嫩的小臉配上和比這十幾個人還壯的身子,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太子不簡單呀!

  如果說秦國那位上任的秦王蕩是個崇尚武力的蠻漢,那么趙章就是一個小型版的秦王蕩:都是一個打十個的存在。

  即使比趙章大好多歲,即使比趙章看起來還高壯一些,然而武力又不是以身體是否壯、年齡是否高來判斷的。

  “古人說過,師夷技長以制夷,沒想到趙司過博覽群書,竟然不識此道理?!壁w章瞥過趙文,發(fā)現(xiàn)他正在笑自己,心中暗道,待會再懟你。

  “古之學(xué)者必有師,師者,傳道受業(yè)解惑也。吾師道也,無貴無賤,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林胡樓煩匈奴者,效以中原,以強(qiáng)其兵馬,不恥相師,而吾中原巍巍山河,華服趙人,士大夫之族,曰師曰弟子云者,則群聚而嘲之,‘胡與華天壤之別,道更皓月與螢蟲別,位卑則足羞,官盛則近諛?!瘑韬?!師道不復(fù)也,可知矣?林胡樓煩匈奴者,趙人不屑,今智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歟?!壁w章略微思索,作一首趙國版的“師說”來對付趙司過,豈不是妙手偶得,還能把他辯的啞口無言?

  趙司過剛才還不明白“師夷技長以制夷”是什么意思,待趙章說完,他才明白過來,這夷指的是東夷,也就是楚國邊上的外族野人。但趙國和東夷不接觸,所以趙章所指就是三胡之地。

  從趙章的話語中,趙司過聽出了極大地嘲諷,而自己則被視為諂媚小人,話說他是怎么聯(lián)系到一起的?趙司過吐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并非是辯駁不了,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我明明作為諫官,兩袖清風(fēng),積極舉報不忠于趙國的臣子,現(xiàn)在被你這一句“官盛則近諛”,我倒成了諂媚小人?

  老人家,年紀(jì)大了,受不了這種委屈,身體內(nèi)五行錯亂,一時倒下。

  ‘對不住了,趙司過。’趙章可不能叫趙司過暈過去就沒事了,他走上前,屏蔽左右·,然而蹲下身來,掐著趙司過的人中,見趙司過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想到一個好辦法,不過旋即又止住,真正九歲的話不丟臉,但是腦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記憶,當(dāng)眾撒尿可真受不了。

  趙章強(qiáng)忍住想要往趙司過頭上撒尿的沖動,給他做了一會按摩。

  趙司過悠悠醒轉(zhuǎn),他有些虛弱地問道,“我這是在哪里?”

  “趙司過,假裝昏過去可是不行的哦,我們還在朝堂上呢?!壁w章的聲音在趙司過耳邊響起,趙司過成功地又暈了過去。

  旁邊侍立的醫(yī)師早就想把趙司過抬到太醫(yī)院去治療了,奈何太子不讓開,大王也沒發(fā)話。

  此刻見趙章讓開身子,急忙抬著趙司過,屁顛屁顛地跑了。

  大家都沉浸在趙章所說的師道、師說里邊去了,細(xì)細(xì)思索,都覺得大有道理,而坐在首座的趙雍更是眼前一亮,胡服騎射盡管在自己的鐵血手段下被執(zhí)行下去,然而卻一直缺乏理論依據(jù),趙章剛才說的話可謂是瞌睡來了枕頭。

  “太子,不知道這師說是何人所作?可有全文?”趙雍問道。

  不是一直說我“胡服騎射”的改革不合古法,不遵循古代的學(xué)說嘛,那我現(xiàn)在把此篇拿出來告訴你們,你們也變了,不像古人那么熱愛學(xué)習(xí)了。

  “大王,師說是我自己作的,我回府便把‘師說’整理出來,寫到簡上,呈上來?!壁w章點頭,韓愈還沒出生,那便不存在版權(quán)問題,他意氣風(fēng)發(fā)地看著面前怯生生的十幾位言官、諫臣……

  旋即,他又道,“吾再與諸位說說這于六國購糧之法,好讓中尉信服?!?p>  矛頭直指趙文,趙文依舊笑瞇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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