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睡了個安穩(wěn)覺,這才過了一天,又不得安寧了。
被發(fā)現(xiàn)了一次,那人也老實了,再沒有繼續(xù)蹲在門口偷聽,但張楚他們卻是一點都不敢放松警惕。
直到太陽落山,天黑的時候,張老道才回來。
劉達強是被張老道背著回來的,渾身都是灰塵,也不知道是在哪兒打了個滾。
張老道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同樣是一身的灰塵,頭發(fā)也弄得亂糟糟的,再沒有那副道骨仙風的模樣。
“師父。”
道童很識趣的沒有多問,只是彎腰行禮。
“張道長,您這是……”
張老道再顧不得形象,將劉達強放下后,坐在石凳上,拿了茶杯就開始狠狠地往肚子里灌茶水。
足足緩了半刻鐘,才見張老道開口。
“還真是中了邪了!這個小子跑了十幾里路,停都不帶停的!”
聽張老道這么說,那基本可以肯定,劉達強的情況,是和中邪差不多。
可張老道還能跟在劉達強身后,把他弄回來,那才是真厲害。
“你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張老道問了和道童一樣的問題。
張楚搖頭,答道:“沒有啊,您怎么也這么問?!?p> “這小子跑了十幾里山路和人打架!對面兩個人也跟中了邪似的,打起來沒完沒了,連疼都顧不上!”
“這么邪乎?”
張老道在山上待了大半輩子,估計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怪事。
道童燒好水,將劉達強弄走,好好洗了一遍。
“何止是邪乎,現(xiàn)在我是信了,你們說的那事兒,搞不好真不是人做的!”
“您是怎么把他帶回來的?”
張老道也是一副狼狽模樣,甚至臉上還有些淤青,這就說明他也被打了。
“這幫人打起架來根本不認人,我剛上去拉了一把,兩邊的人就一塊兒打我。我這把老骨頭哪受得了這個氣!”
“那您……”
“廢話,當然是把這群不識相的小子一人打一頓!”
聽到這話,張楚險些憋不住笑,這哪里是昨天認識的那個活神仙,分明就是個菜市場的暴脾氣老頭兒。
也虧的是張老道身體硬朗,這么追了十幾里山路,又打了個群架,還能把人扛回來。
陳萍萍在一旁偷笑道:“我說了吧,張道長很厲害的?!?p> “是挺厲害?!?p> 張楚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要是得罪了這個老頭兒,恐怕皮都得被扒掉一層。
“對了,張道長,您還記得來的那兩個人長什么樣嗎?”
“年紀不大,二三十歲的樣子,比你們大不了多少,怎么,你知道是誰?”
張老道說的范圍實在太大,張楚的交際圈里幾乎都是這個年紀的人,張楚肯定是猜不出來的。
依舊無果。
道觀外除了張楚他們的車之外,其余的都已經(jīng)散盡,但是,車走了,人不一定會離開。
這一晚上,張楚他們又有的過了。
“道長,我怕他們今天晚上還會來,我們兩個剛回來的時候,還有人在房門口偷聽,如果不是小道長幫忙,恐怕我們這兒也沒那么好對付?!?p> “怕什么,老道我還在這兒呢!”
張老道一吹胡子,鼓圓了眼睛,好像是跟那些人較上了勁一樣。
張楚笑道:“您這都折騰了一天了,也該好好休息了?!?p> “也對,云木,你和你師弟守夜。”
“是,師父?!?p> 被叫做云木的道童頷首。
交代完畢后,張老道直接回了自己房間,身上的灰塵都沒有清理一下,就熄燈休息去了。
這般做派,實在是沒有老神仙的樣子。
張楚回到房間,躺在床上,也許是實在太勞累,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夜半。
窗外沒有什么動靜,但張楚也不知為何,突然驚醒。
心中突然沒由來的慌張了一下,張楚就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打開房門,張楚走出房間,剛走了沒兩步,就和一道人影撞了個正著。
“誰!”
那人顯然是被嚇了一跳,但驚嚇過后,卻根本沒有跑路的意思,反倒是直接撲了上來。
對方力氣很大,直接把張楚撲倒在地。
“快來人!”
剛喊了一嗓子,對方就直接捂住了張楚的脖子,要活活將張楚掐死。
張楚奮力反抗,但對方的力氣比他大了太多,再加上被對方制住,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是誰!”
隨著這一聲喊,那黑影又是一個哆嗦,手上的勁也松了一下,張楚抓住機會從地上起來。
那黑影自知沒有機會,直接翻過墻逃跑了。
云木手里拿了一把劍,姍姍來遲。
“我沒是,你去看看其他人吧?!?p> 張楚喘了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坐在石凳上休息。
沒幾分鐘的工夫,所有人都被云木給叫醒了。
“讓你守夜,你這算怎么回事!”
云木撓了撓頭,低著腦袋說道:“后半夜是師弟守夜來著?!?p> “天羅!”
年齡稍小些的道童同樣是撓著腦袋,答道:“我實在是太困了,就想著休息一會兒,可誰承想……”
“你們……”
張老道狠狠甩了下衣袖,被氣的不輕,背著手在院子里走了幾個來回。
“這倒好,現(xiàn)在我們幾個都被你們折騰的不用睡了!”
眾人被攪得沒了睡意,當然,除了劉達強,他根本就沒有醒來過。
等到氣消,張老道也心疼兩個一夜沒睡的徒弟,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兩個去睡吧?!?p> 如獲大赦的兩人匆忙離去,院子里只留下張楚他們幾人。
“萍萍,你也去睡吧,這兒我守著?!?p> “睡不著了,我在這兒陪著你?!?p> 剛才襲擊的人,張楚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那個人。
而且,上來就要下死手,出手狠辣,張楚可以確信,自己絕對沒有的罪過別人,即便是有,也不過是些小過節(jié),絕對犯不著會逼得別人想要了自己的命。
而且,張楚這么一個窮屌絲,雖說最近暴富了,可除了張楚和陳萍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圖財基本是不可能的。
“難道是情殺?”
張楚看了看陳萍萍,自言自語了一句。
“想什么呢!”
陳萍萍狠狠瞪了張楚一眼,撇過頭去。
“嘿嘿,開個玩笑,別當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