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對李小凡可算是重視，竟然給他分配了一間單獨宿舍。李小凡躺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回想起種種細節(jié)。其實這些日子，他心中就有所猜測，那就是他怎么會有雙倍精神力？
拋去天賦異稟不談，那畢竟是萬中無一。一個人的精神力算是一個單元，若兩個人的精神力加在一起方才是兩個單元。今天鏈接矩陣失敗，這讓李小凡更加堅定了猜測。
自身靈魂寄居的這具肉身原先之靈魂尚存于世，至少未被消弭。一具身體，兩個靈魂，因此給外界一種假象：雙倍精神力。實則，兩個精神力是排斥、分離，本就不屬于一個系統(tǒng)結構。
雖然是猜測，但李小凡心中有些篤定。此后，李小凡去趙子易的實驗室趟數就更多了。趙子易是李小凡的直系導師，但很少親自教授李小凡，更多的時候趙子易會大喊。
“狗日的，那瓶氣體別在給我弄炸了?！?p> “就你這代碼水平，比狗碼的還不如?！?p> “滾，單身狗?！?p> 忍受著趙子易的“辱罵”，李小凡在數十次的鏈接矩陣失敗后，他終于對失敗的原因有了一個清醒的認知。
“第二十一次鏈接矩陣，開始?！睂嶒炇依餂]有其他人，李小凡坐在鐵椅子上，鏈接主系統(tǒng)，并用攝像記錄每次的實驗成果，至少讓失敗有跡可循。
李小凡的意識開始模糊，那條銀色隧道再次出現，輕車熟路，精神光團被吸引向漩渦?！?，2，3……”當李小凡數到19時，精神光團分裂，一分為二。比上次足足快上三秒，李小凡記錄下來。
分裂的光團，一個繼續(xù)被引向漩渦，一個則仿佛具有主觀意識，開始撞擊隧道。數十次的實驗，從無列外。若不出意外，再過20秒，這次的鏈接矩陣實驗將會以失敗告終。
“我不知道，你能否聽到我的聲音；我更加不知道，目前的你到底是以何種狀態(tài)存在這個世界；以下一點不成立，則以上兩點均推翻：即你是否還真實存在。”李小凡的聲音回蕩，這是他的意識映射。
過了許久，李小凡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看來推測失敗了，他不存在?！崩钚》沧龀鲞@個判斷。
“我不甘心，你為什么竊居我的身體；我不甘心，我為什么會死去；我不甘心，我TM到底現在是個什么東西……”開始模糊，開始斷斷續(xù)續(xù)，李小凡收到的信息開始變得不完整，好似那個信息發(fā)送者處于一種混沌狀態(tài)。
李小凡沒有被突入其來的信息嚇到，這段信息并非以聲音為媒介進行傳播，而是以一種不知名的介質作為載體，傳送給李小凡。
“好，我推測得果然沒錯?！崩钚》残闹邪底院V定。
“我希望得到這具身體的完整控制權，甚至我希望你能夠立即消散，你的存在不符合這個世界的客觀規(guī)律。”李小凡道。
“存在即合理?！毙畔⒗^續(xù)回應。
“沒錯，對這個世界而言，這有點兒道理；然，于我而言，你的存在分裂了我的主權，很大程度上妨礙了我?！崩钚》驳馈?p> “放屁，明明是你占據了我的身體?！毙畔鬏敗?p> “如你所言，存在即合理。我何嘗想占據你的身體，我在另一個時間維度的世界，亦擁有完整受支配的身體，不比你這個好？”李小凡道。繼而，李小凡大說特說，各種辯論的技巧，各種自然規(guī)律理論，胡扯八道，連蒙帶騙，李小凡就只有一個目的：安撫另一個精神光團，阻止它繼續(xù)撞擊隧道，確保實驗正常進行乃至功成。
“好，我答應你，成為這個星球上最偉大的機師，帶著你的名字在這個世界揚名，甚至這個星空都將流傳你的傳說?！崩钚》沧詈蟠蠛暗?，語氣不容置疑。
“好，一切已經發(fā)展成這樣，希望你能夠信守諾言，這具身體交由你處置?！毙畔⒆詈蠡貞?。
此言畢，光團果然不再撞擊隧道，而是穩(wěn)定地停留在一邊，李小凡將自己精神力蔓延開去，成功地取得這團精神力的控制權。
特性轉為共性，斗爭趨于統(tǒng)一。李小凡完全控制身體，掌控兩團精神力，他此時的精神力才是真正的尋常人兩倍。接下來，一切變得順利！
精神力鏈接矩陣成功，李小凡的精神世界得到極大升華，他手腕上手表就是進入矩陣的入口。趙子易得知李小凡鏈接矩陣成功的消息后，并未表示太大的驚訝。畢竟兩倍于常人的精神力，怎么說都該鏈接成功，他不知道李小凡經歷了多大的危機。
趙子易告誡李小凡，在他這個年齡，起步已經很晚了，他需要盡快踏入機師第一階段，也就是成為青銅兵士。
收集數據，分析數據，建模數據結構，是李小凡目前最需要做的。
“順序表，數組？”李小凡喃喃自語地走出實驗室。他感覺這個名詞有些熟悉，好像是自己自帶的記憶。在另一個維度世界，同樣是在地球上，有個國家叫華夏，不同于目前這個地球的聯(lián)盟制度。
“那個時間節(jié)點是2019年，那個地方叫南京……”李小凡仿佛丟失了很多重要記憶，“我在那座城市上大學，那所大學的名字叫……學過數組，數組怎么排列？”忘了，李小凡的記憶猶如碎片般四分五裂，零星點點。
隨后，李小凡將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研究數據結構上。首先，他要進行收集數據，甚至需要自己挖掘數據。矩陣世界是個大型互聯(lián)網系統(tǒng)，每天都在產生大量可用數據和廢棄垃圾數據，李小凡收集它們，挖掘它們，然后分析數據，最后才可能建模數據。
“目前，聯(lián)盟開發(fā)的這套‘順序表’數據結構，并不完整，也只有個雛形，需要每個想要踏入機師世界的人去領悟屬于自己的數據結構，繼而完善。”李小凡分析，“一個月的努力，我好像有點兒感覺了。”
“這個數據結構并不難，甚至可以說簡單。嗯，就是這么辦?！崩钚》驳溃懊魈?，明天我就能完整地建模成功這個數據結構。屆時，我就是青銅兵士了，哈哈哈哈……”
彼時，李小凡又記起那位舍棄自我，成全他的上任“李小凡”。李小凡猜測很可能是“李小凡”的主意識早就消散大部分，但是仍有零星的主觀精神力在影響這個世界（李小凡的大腦世界），同時在另一個維度空間，有著“李小凡”絕大部分精神力在與之糾纏，形成量子糾纏。
在不可到達的另一個維度空間糾纏這個世界的精神力，并影響。那么這個神秘的維度空間是在哪里？“四維、五維、六維……或者說是平行宇宙?！崩钚》苍诖竽懖聹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