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市蜃樓
車隊繼續(xù)前進(jìn)，古巨獸跟在后面，后來因為古巨獸走得實在過慢，車隊找了一個卡車，讓它蹲車上。一行，滾滾塵煙。
行進(jìn)越發(fā)深入，之前奇詭的天空之眼倒是未再看見。忽地，一座城市群坐落在前方，車隊戛然而止。
“這片荒野深處，居然也有城市？”有人叫著。
“不對勁，荒野凄涼無比，只有怪獸橫行。怎么會有城市坐落在這里？”有人反駁。
“都是假的。”說話的是一個老者，灰色袍衣，眾人都向著他看去，似乎他在車隊里頗受人尊敬。
“皎叔，你說這是假的？”景修文問道。
“嗯?！别咳徽f道，“荒野深處，竟然遇到如此海市蜃樓，實屬罕見。大家不必吃驚，繞過它即可，不要過多關(guān)注?！?p> “前進(jìn)，車隊繞過去?！弊钋邦^的人發(fā)出指令，車隊引擎啟動。
車隊走了約莫半天，卻還沒有繞出去，那海市蜃樓依舊近在咫尺。
“海市蜃樓在變大?！庇腥苏f道。
此時，皎量然也沒有立即搭話，而是進(jìn)入矩陣系統(tǒng)，開始計算。
半晌，皎量然道：“確實沒錯，半天時間，海市蜃樓籠罩范圍擴(kuò)大了數(shù)十公里?！?p> 車隊沉默下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樣打道回府？
“快看，天空有眼睛?！逼渲幸蝗酥钢炜障蛑娙舜蠛暗?，云團(tuán)之眼浮現(xiàn)，正面盯著眾人。這次的天空之眼之大，遠(yuǎn)超之前，足有海市蜃樓的一半大小，在天際極為不協(xié)調(diào)。
古巨獸單單抬頭看了一眼，就暈頭轉(zhuǎn)向，李小凡的數(shù)據(jù)精神體大呼不妙，只是片刻，精神體就從古巨獸身體脫離，向著天空之眼飛去，仿佛是被天空之眼吸納進(jìn)去一般。
“這是哪里？”李小凡看著周圍白蒙蒙的一片，難道是在天空之眼內(nèi)部空間？
云層涌動，從里面沖出許多迅猛獸。李小凡大驚，只想要向后跑，卻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倒在地。白云消散，遍地石粒，地面殘余各種兵器。破刀殘劍，損槍爛戟……
“如此多的迅猛獸，怎么殺得完？”
倏然間，卻又見得那些殘破刀劍噌棱棱地從地面浮起。李小凡大驚，見得自己精神體極為虛弱，似有精神力在流逝。
刀劍翁鳴，李小凡一揮手，那殘破刀劍就橫跨地表距離，向著迅猛獸刺去。
“這……”李小凡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就剛剛，這只手駕馭無數(shù)刀劍兵戈。
前方血流漂杵，迅猛獸被大肆屠殺，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自己？
“啊！”
精神體從云層回返，重新又回到古巨獸身體內(nèi)部。
“剛才是幻覺嗎？”李小凡這樣想著，卻依舊望得見那高逾不可攀的海市蜃樓，還有那并肩天地的巨大天空之眼。
“觸發(fā)秘技，精神念力修煉：0%……”
“觸發(fā)任務(wù)，尋得瑪雅巨人之眼。瑪雅巨人之眼，可奪舍……”
“？？？？？”李小凡滿腦子問號，啥子精神念力修煉，啥子瑪雅巨人之眼？短暫的腦短路后，李小凡看著天空之眼，才明了，莫非這只大眼珠子能被自己所用？
“看，這城市怎么有些眼熟?！彪S著車隊越發(fā)接近，這才有人感覺這座城市似乎在哪里見過。
“是長安城。”車隊里還是有眼界的人。
“長安城怎么跑這里來了？”
“笨，皎量然所長不是說了嗎？這是海市蜃樓，可能是光影投射的效果吧！”
“哇，這距離也太遠(yuǎn)了吧！”剛被罵了一句的小伙子低聲嘀咕。
“撤撤撤……”皎量然發(fā)出命令，他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眼睛鼻子甚至在流血。
“你怎么了？所長？”
“我……沒事兒。”皎量然強(qiáng)撐著，一只手卻指著天空之眼道，“這眼睛有古怪，我們快走?！?p> 皎量然反應(yīng)古怪，倒是引起李小凡的懷疑。“莫非？”李小凡心中出現(xiàn)疑問。
“這座城市在消散?！庇腥斯纸械?。
“長安城快沒了?！?p> 海市蜃樓似乎一點(diǎn)點(diǎn)在瓦解，古巨獸抬起巨大的頭顱，仰望著天空的太陽，太陽正烈，與之前無二。
“海市蜃樓后面好像有東西。”
過了幾分鐘，忽然一人驚叫道：“是怪獸，好多怪獸?！?p> 所有人都看見那消散的海市蜃樓的背后之景，無窮無盡的怪獸聚集在那里，而自己一行人卻還在驅(qū)車靠近。
眾人都被嚇破了膽子，調(diào)轉(zhuǎn)車頭。怪獸吼聲大亂，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車隊，但卻沒有一頭怪獸追了出來，仿佛這是一支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
吼！無窮無盡的怪獸怒吼響徹云霄，一只齊天的巨眼俯瞰著這人世間。
“那眼睛好可怕，好像是活的?！?p> “那是人嗎？”
云影繚亂，霧氣蒸騰，一座仿人形的巨大生物隱藏在云層之后。此座身體僅僅只露出個上半身，仿佛下半身已在地平線之下。
“大家莫慌，這不過是光影投射的效果。”皎量然穩(wěn)住場子，“世界上哪里會有如此巨大的人物?！?p> 嗚！
一聲宛若要掙破世界的束縛的叫聲，又宛若來自地獄九淵的嘶鳴，此音動徹天地，此聲響徹世界。
“那巨人叫了?！?p> 皎量然如何再撫慰眾人，他自己都從頭涼到腳。
“可怕，莫非世界上真有如此巨大的生物?！?p> 只有李小凡心中透亮，絕對有這種巨人存在，而且還叫做瑪雅巨人，自己的白板身體還需要他的那只大眼睛做點(diǎn)綴呢！
巨人伸出手臂，云霧繚繞，霧氣將手臂遮蓋住，那手臂遙遙一指，似是戳破天地的巨大棍棒。
“此方向，正是長安城的方向??！”皎量然目瞪口呆。
“長安城危矣！”
吼！怪獸群潮興奮起來，都遙遙看著巨人手指的方向，彷如那邊是它們永恒的歸宿，此生必將到達(dá)的家園。
“給總部發(fā)消息，提醒做好城外防御?！别咳环浅o力地說道。他何嘗不知道，在絕對武力的碾壓下，任何準(zhǔn)備都是無效的。
車隊在極速地趕回長安城，而怪獸群雖然沒有移動，但就算隔著上百里，眾人耳邊似乎仍然有那群怪獸的咆哮之音，依然看得見那似要戳破地球的手臂。
眾人膽寒，他們心心念念的天空之眼近在眼前，卻無人再膽敢窺視。
而此時，則有一人摩拳擦掌，在暗暗較勁。巨人之眼，沒有你，我何處尋得光明。
“別管你多牛逼。你這只大眼珠子，老子預(yù)定了，多少錢隨便你開?！?p> 一頭古巨獸望著天空之眼的所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