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聞言,看清來人,大怒道:“蔗姑!你胡說八道什么!”
蔗姑全然不顧師兄弟們的暗示,頂嘴道:“怎么?我哪有胡說!”
隨即打開身后的包袱,里面裝的都是各種文牒和卷宗,遞給掌教。
“你自己看吧!看看大師兄在外面干的好事!”
掌教和二位長老接過來,細(xì)細(xì)的翻閱著,臉上的表情越看越凝重,越看越心驚,越看愈生氣!
蔗姑見狀,繼續(xù)道:“他全然不顧茅山懲惡揚善的宗旨,下山之后就和省城的劉大帥勾結(jié)在一起,這些年不知道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不知道替那個軍閥害死多少老百姓!
他那個徒弟石少堅就更不是個東西!
看上人家姑娘就用法術(shù)強行占了人家身子,凡是事后找上門問罪的,都被大師兄給滅口了!”
掌教此刻雙手顫抖,厲聲質(zhì)問道:“哪來的?你這些東西哪來的!”
蔗姑嚇了一跳,心里也有些害怕,但還是壯著繼續(xù)道:“劉大帥有個副官,他的老婆來我那里求過子,我托他們搜集的!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秘密!”
眾人面面相覷,掌教和二位長老也臉色鐵青,無話可說!
四目拉過蔗姑,悄悄問道:“大師兄是心胸狹窄,但是還不至于這樣吧?真的假的?”
蔗姑一把推開四目,貼在有些抗拒她的九叔身邊,一把拉住九叔的胳膊,冷哼道:“當(dāng)然是真的,我早就想去茅山揭發(fā)大師兄了!但是害怕被他銷毀證據(jù),殺我滅口,所以才一直沒敢說!
還有?。∷莻€徒弟,根本就不是徒弟??!那個是他的私生子?。 ?p> “???真的假的?”
掌教聞言,狠狠的將卷宗摔在地上,眼眶泛紅,怒喝道:“混賬!”
眾弟子見掌教動了真火,神情有異,頓時心驚肉跳,紛紛跪地,瑟瑟發(fā)抖。
連大大咧咧的蔗姑都不敢再頂嘴了!
“師兄!”
“掌教師兄!”
掌教輕輕抬手,制止了二位長老,腳步甚至有些踉蹌,身形竟險些站不住!
掌教強忍著內(nèi)心的悲痛和怒火,虎淚縱橫,痛心道:“怪我教導(dǎo)無方啊!
從小一手養(yǎng)大的開山弟子在外胡作非為,我竟然今天才知道!
弟子們相互爭斗,竟然盼著自己的師兄死!你們明知道他走錯了路,不拉他回正道也就算了,竟然還幸災(zāi)樂禍!
蔗姑!你是不是還要放鞭炮慶祝??!???!
哈哈!同門情誼,形同虛設(shè)??!二位師弟!??!”
二位長老急忙上前扶住大受刺激、怒火攻心的茅山掌教。
蔗姑、九叔等人也急忙起身。
“師父!你沒事吧?”
看著自己這些不成器的弟子,掌教悲痛莫名,喃喃道:“茅山千百年的名聲,現(xiàn)在成了笑柄!我怎么有臉去見祖師爺??!”
蔗姑自覺辦了壞事,深深的刺激到了師父,但還是耿直道:“這都是大師兄自己的錯!跟師父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這些師兄弟又有哪個像他一樣?”
掌教聞言,愈發(fā)難過!
他在石堅身上付出的心血,可遠比其他的弟子要多得多!
掌教臉上露出一個悲痛又自責(zé)的苦笑:“我從小拿他當(dāng)兒子養(yǎng)!都是我!慣壞了他!只顧教他道法,卻沒有教他怎么做人!我說的話,他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但是我看在他天資聰穎,不論什么法術(shù)一學(xué)就會的份上,從來沒有計較過這些!
呵呵!真是報應(yīng)啊!”
九叔等人也默然不語!
事實上掌教對石堅的偏心大家伙有目共睹!
大師兄雖然是眾弟子之首,但石堅這個大師兄顯然不同于其他門派的大師兄。
九叔等人在茅山學(xué)藝之時,就瞧出來了!
師父竟然傳授石堅閃電奔雷拳!
諸門派中,皆以雷法為最高秘術(shù)!
夫雷霆者,天地之樞機,陰陽之交感!
上清門下,雖然以符法聞名于世,但最強的秘術(shù),也仍是召喚天雷的雷符!
閃電奔雷拳,就是修習(xí)雷符的前置功法!
歷代只有掌教才會!
但是挑選掌教是要經(jīng)過所有的長老一致決定,定下來后,才會讓其修習(xí)此法!
但是茅山掌教卻從小傳授石堅閃電奔雷拳!
這就意味著,他想讓石堅接他的班!
眾師兄弟,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再競爭掌教這個位置!
這件事,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也直接導(dǎo)致了九叔等人后來全部出走茅山,各自單干。
看著氣急攻心,被攙扶著的掌教,眾弟子的心中百感交集!
掌教這個職位是不可以娶妻生子的,也就是說,如果真按蔗姑所言,石少堅是石堅的兒子,那么他不但沒了繼任掌教的資格,就連一身的閃電奔雷拳的修為也要渡給新指定的掌教!
這個師父從小疼到大的徒弟,卻狠狠的扇了師父一巴掌!
不對!是好幾把掌!直接把茅山掌教的臉面全都丟盡了!
茅山掌教多年來的偏心對待,眾弟子內(nèi)心敢怒不敢言的情緒,都在此刻變成了笑話!
威嚴(yán)掃地!離心離德!
看著彷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的師父,九叔不忍道:“師父,我們還是再細(xì)細(xì)調(diào)查一下吧!蔗姑所言,多少有些……”
“誒!九哥!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蔗姑這個鐵憨憨不高興了,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拔铱墒腔撕荛L的時間和心血才搜集來的,你去省城一打聽,沒人不知道!”
四目急忙拉著還想要辯解的蔗姑,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告罪道:“師妹傷心過渡,胡言亂語!我先帶她下去看郎中!”
說罷,急忙示意一旁的千鶴和麻麻地。
二人也急忙說道:“對!師妹發(fā)瘋很可怕的!我們先治療!先治療!”
隨機,四人推搡著趕緊離開。
“師父……”
九叔還想說些什么,掌教無力的揮揮手:“老九,你也出去吧!為師想靜一靜!”
“是!弟子告退!”
看著九叔默默走出房間,掌教的眼中流出兩行眼淚。
二位長老也頻頻嘆氣!
這件事,竟然牽扯出這么多的隱秘!
蔗姑掙開四目,不滿道:“死就死了!石堅這個家伙早就該死!”
千鶴急忙道:“師妹,不要亂說!”
蔗姑聞言,也沒有繼續(xù)頂嘴,只是嘟囔道:“本來就是!老頭自己偏心還不讓人說,現(xiàn)在惹到厲害人物了,我倒要看他能拿那個人怎樣!”
四目也嘆了口氣:“真希望不是田兄干的!怎么說,他也幫過我們,如果是的話,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九叔也走了出來。
本來還想詢問一番的眾人,看著九叔直搖頭的模樣,也頓時沒了興趣。
麻麻地?fù)噶藫付?,將一大坨耳屎彈在地上,漫不?jīng)心道:“你們說,如果真是那個人干的,會因為什么?”
蔗姑搶答道:“肯定是因為女人啊!”
“為什么?”
蔗姑一副看透事情真相的模樣,解釋道:“事情一定是這樣的:石少堅看上了那姑娘想占有她,結(jié)果被人家爺們給弄死了,石堅為了給兒子報仇,自然也被殺了!就這么簡單!”
看著默然不語的眾人,蔗姑走到九叔身邊,含情脈脈的說道:“九哥,要是我被人調(diào)戲了,你會不會也……”
九叔眼睛瞪得老大,急忙撇下四目他們溜了!
“蔗姑你怎么又犯花癡了!正常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