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很是熱鬧,太子府也沒有差到哪去,張燈結(jié)彩,煙花爆竹一發(fā)接著一發(fā),照亮了整個天空,好不熱鬧。
看著這滿眼的紅,錦瑟覺得有些荒涼,太子大婚,她的也該完成五爺交代的任務(wù)了。
前些日子清苑的人送來消息,說是過幾天會有人與她會和,共同商討大事,錦瑟自然也就過多留意了身邊來往的人。
只是這有些日子過去了,那接頭的人還沒有出現(xiàn)。
錦瑟早就囑咐小青,自己像休息一下,小廝就不要來稟報了。
她坐在貴妃榻上發(fā)著呆,一點點的放空思緒,直到一聲敲門生讓她回過神來。
“小青,有什么事嗎?”
門口的人沒有回答。
錦瑟連忙起身查看,那身形,倒像是個男子。
錦瑟打開門,便看到一個與江子吟有三分相似的男子,卻還是有些疑惑:“你是?”
“菀清姑娘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要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怕是對姑娘的名聲不好?!?p> 那人有些吊兒郎當?shù)拈_口,錦瑟有些不喜,卻也沒說什么,默默的錯開身讓他進來。
“在下蘇子穆,也就是當今太子的第五個弟弟?!碧K子穆自報家門,錦瑟有些驚訝,接頭這種事,他怎么親自來了。
“五殿下這樣不怕被發(fā)現(xiàn)嗎?”
“成大事者,可不能膽小怕事?!?p> “殿下說的是?!卞\瑟福了福身,并沒有打算與他爭辯。
“那殿下今日前來可是有什么要事?”
“自然是與菀清姑娘商討大事?!边@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錦瑟在不懂就不說不過去了。
錦瑟緊張的朝門外看去。
“錦瑟姑娘不用擔心,這院里的人都被我遣了下去,一時半會不會有人過來的?!?p> 這話錦瑟可不敢茍同,著太子府到處都是江子吟的眼線,不可能絕對安全。
怕是不需要到明日,消息就會傳到江子吟耳里。
算了,隨他去吧。
錦瑟有些自暴自棄的想。
“五殿下要錦瑟如何配合?”
索性不與他繞彎子。
“這個,”江子穆叢衣袖中拿出一紙包,笑的陰險極了:“只要錦瑟姑娘把這個灑在我皇兄常喝的茶里就好。”
“呵!”錦瑟有些好笑,“要是給江子吟下毒有這么簡單的話,我又何苦等到現(xiàn)在還沒有機會下手?!?p> “這毒銀針是試不出來的,而且······”
江子穆故意不再說下去,盯著錦瑟的眼睛看。
錦瑟有些不屑,直直看著江子穆。
他卻不以為然,反而笑的更燦爛了:“別人我不知道,但錦瑟姑娘的話,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五殿下這么相信我?”
“那當然,本殿下對錦瑟姑娘可是很有信心的?!?p> “皇兄今夜洞房花燭,應(yīng)該是不會回來了,錦瑟姑娘還是早些休息吧,免得到時候誤了正事?!?p> 江子穆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朝著錦瑟的身上扎刀子。
“謝五殿下關(guān)心!”錦瑟氣惱,語氣也不怎么好。
“不用謝。”
江子穆笑的惡劣,終于離開了。
錦瑟捏緊了手中的紙包,少有的迷惘。
天上的煙花還在一發(fā)接著一發(fā)的炸開,太子娶親,想來這長安城今晚是要熱鬧熱鬧的。
忘了問,這藥是什么。
錦瑟湊近,隔著手帕聞了聞,沒什么味道,打開看了看,就是普通白色粉末的樣子。
因著江子吟喜歡,錦瑟現(xiàn)在的衣裳絕大多數(shù)都是素色,這會錦瑟身上穿的也是一身普通的白色衣裙,和這滿院的紅格外的不協(xié)調(diào)。
蘇姑娘的嫁衣,應(yīng)當很好看吧。
翌日,天剛蒙蒙亮,阿撫慌里慌張的闖了進來。
“姑娘,宮里······出事了!”
“你說什么?!”錦瑟僅有的一點睡意也沒有了,著急的起身去找衣裳來穿好。
“奴婢聽下面的人說,昨夜五殿下趁亂反了?!?p> “那太子······沒事吧!”
“宮里暫時還沒有傳來消息,太子殿下應(yīng)當是沒什么事的,更何況沈侍衛(wèi)還在殿下身邊······”
“不行!我得去看看?!?p> 阿撫還沒說完,錦瑟提起裙擺就往外跑,阿撫急忙跟上,嘴里還喊著“姑娘······”
錦瑟不管不顧的沖到了太子府門口,恰巧遇到了帶兵回來的沈遇。
沈遇徑直走過他。
“沈侍衛(wèi)。”
錦瑟開口喊住他,“江子吟怎么樣了?”
沈遇沒多做停留,說完,“殿下無事,姑娘放心?!本碗x開了。
這個時候的錦瑟也冷靜了一些,那皇城里她是進不去的,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去好好的等著江子吟回來。
“阿撫,我們回去?!卑峥粗潇o下來的姑娘,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跟著她。
錦瑟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院子,焦急的等待著宮里的消息。
沒一會兒,阿撫氣喘吁吁的跑來報信,“太子殿下回來了!”
“他現(xiàn)在在哪兒?!”錦瑟激動的朝外跑去,想早點看見他。
“阿錦?!?p> 剛出門就碰上了來尋她的江子吟。
“殿下?!?p> “奴婢聽聞宮中動亂,殿下無事便好?!?p> 錦瑟著急的查看著江子吟,確定他沒受傷下放下心來。
引著江子吟進屋就要給他倒水。
“阿錦,”江子叫住她,“我有點累,想先睡一覺。”
“好!”錦瑟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去幫他鋪床。
“殿下睡吧,我在這里守著你,不會離開的。”
江子吟應(yīng)當是累極了,每一會床上便傳來了他平穩(wěn)的呼吸聲。
他確實很累,江子穆跑了,這會宮里有他父皇主持大局,他才得空回來一趟。昨夜喝了酒又一夜沒睡,現(xiàn)在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得以放松下來。
只是沒一會沈遇就過來了,站在門外稟報。
錦瑟出門查看情況,卻見門外一眾精兵嚴正以待。
著自然不可能是為她準備的。
“沈侍衛(wèi),這是······”
“宮中急召殿下,還煩請錦瑟姑娘通報一聲?!?p> 沈遇沒有自己進去的打算,只是微微抱拳讓錦瑟代勞。
“好······”
“不用了!”
不知何時江子吟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此刻正站在錦瑟的身后,錦瑟回頭看著他,現(xiàn)在的他早已沒了剛才的頹勢,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殺伐果決的太子殿下。
錦瑟微微側(cè)身,讓他面對著一種精兵。
江子吟抬腳,在錦瑟面前是站定,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乖乖等我回來。”
“好?!?p> 錦瑟反應(yīng)過來時,江子吟已經(jīng)走遠了,錦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只是這個在現(xiàn)在好像也不重要了。
錦瑟抬頭望望天,灰蒙蒙的,死氣沉沉的樣子,壓得錦瑟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現(xiàn)在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江子穆要在動手之前給她送來毒藥,卻又一聲不響的造反了。
五爺那邊也一直沒有消息傳來,錦瑟有些慌,總感覺哪哪都不對勁。
午時,一小廝跑來報信,“姑娘,殿下受傷了,命奴才來接姑娘去安全的地方。”
“他怎么了?沈遇呢?”
錦瑟理智尚存,心卻越來越慌,強裝淡定的質(zhì)問那小廝。
“姑娘!”那小廝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早不走就來不及了!”
錦瑟不信,固執(zhí)的相信江子吟不可能出事,他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沒有什么事為難住他的,更何況,那江子穆更不像個聰明人,怎么會出事呢?
“阿撫呢?”錦瑟這才發(fā)現(xiàn)阿撫一直沒有出現(xiàn),更加不相信面前的小廝了。
小廝見她油鹽不進,急忙上前,想要和她動手的模樣。
“姑娘!”這是阿撫急忙趕來,慌張的跑到錦瑟面前,眼中含著淚,還是鎮(zhèn)定的安慰著錦瑟,“太子殿下受傷了,現(xiàn)在太子府也不安全了,奴婢先帶你去個人安全的地方?!?p> 阿撫拉著她就要走。
“等等!”
“他現(xiàn)在還好嗎?”
他是受傷了嗎?還是······有性命之憂。
“來不及了,路上再說!”
沒辦法,錦瑟只能跟著阿撫往外跑。
剛走到庭院,一支冷箭自房頂射來,直指錦瑟心門,得益于從小的訓(xùn)練,錦瑟躲了過去,卻沒注意到身后面露兇光的小廝。
“姑娘!”
阿撫提醒她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冰冷的匕首刺進了她的腰腹,這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那匕首上大約是淬了毒,錦瑟重重倒在地上,意識有些渙散。
抬眼便看見江子吟。
不知他何時回來的。
錦瑟想抬手去摸摸他,手上卻怎么也使不上力。
算了。
因著江子吟的制止,阿撫此刻也不敢來攙扶錦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阿錦······”
“你還真是讓我很意外呀?!?p> 意識到江子吟話里的冷漠,錦瑟強撐著抬起了身子去看他。
只見他冷冷的站在那高臺之上,冷的望著她。
怎么了嗎?
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害她那小廝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江子吟應(yīng)當是匆忙趕來的,沈遇不再他身側(cè),也看不到那一眾精兵的身影。
“江子吟······”
“你不配叫孤的名字!”江子吟的反應(yīng)有些大,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
“怎么了嗎?”
錦瑟虛弱的開口,總的讓她死個明白吧。
“怎么了?”江子吟怒了,“要是孤那會喝了你的水,這會,躺在這的人,應(yīng)該事孤了吧?!?p> 他話里滿滿的失望和憤恨。
錦瑟聽明白了,大約是抓住了江子穆,被供出來了。
她沒有解釋的打算,本就是她心思不純,如今落得這么歌下場,也算活該。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那藥用在他身上。
算了。
懶得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