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桑兄弟加急把阿斯卡尼老太太往陣中轉(zhuǎn)運(yùn),而真正的主場已經(jīng)開始躁動。
法比奧士兵們在軍士的帶領(lǐng)下迅速壘砌灶臺,廚子們把數(shù)十口大鍋往兩軍陣前抬,一堆扛著大蒲扇的征兆農(nóng)夫死命的扇,香味立刻在兩軍陣前飛揚(yáng)。
數(shù)十個個大鍋里燉的都是好菜,什么羊湯,燉鴨子,小雞燉蘑菇,燉排骨,烀的肘子都是普通操作。
香料也是不要命的加,法比奧在這點上不心疼錢,就怕味道傳不到對面去。
貴族聯(lián)軍里,吃得好的那是傭兵,私兵們大多是帶著僅供一天的干糧,這味道也算是難吃的要了命。
喬拉真沒想到法比奧玩出這一手,開始咽起吐沫。
“乖乖,對面這怕是吃的比貴族老爺們還好”埃爾文口水流了一地。
這時從法比奧的軍中走出一群腰里別著喇叭的士兵,領(lǐng)頭的是萊德,他跳到馬車上舉起手中的大銅喇叭:“對面的弟兄們,來這里吃飯啦,頓頓有肉,作料齊全,餐餐還有酒!”
貴族聯(lián)軍開始騷動。
“對面搞這些把戲干什么,真沒意思”某位貴族的督戰(zhàn)仆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還打不打了?。 ?p> 喬拉看著他一眼,心里嘀咕:“你個笨蛋,戰(zhàn)斗已經(jīng)打響了”
低級的戰(zhàn)斗,就像是流氓打架,約的地點干就完事,結(jié)束時誰那邊能站起來的人多誰就贏,毫無技術(shù)可言。
而高級別的戰(zhàn)斗,從很早就會開始準(zhǔn)備,會進(jìn)行一些對對方士氣的打擊。
法比奧用幾十口大鍋,就讓貴族聯(lián)軍的士氣一瀉千里,喬拉周圍的士兵嚼著黑面包和粗餅子,不停聳動著鼻子聞著對面飄來的香味。
時機(jī)到了,該到自己行動的時候了。
他躲在一輛馬車后面,大聲喊道:“我們也要吃加了香料的肉,我們也要吃加了香料的肉”
貴族的督戰(zhàn)仆從立刻緊張起來:“是誰,是誰!是誰在聒噪!”
喬拉立刻轉(zhuǎn)移,剛想開口再喊,另一處地方也傳來要吃肉的喊聲,只是這個貴族私兵傻乎乎的被發(fā)現(xiàn)了。
“憑什么那幫家伙有好吃的,我們沒有”私兵口中的‘那幫家伙’值得是隔壁的‘王牌’傭兵們。
傭兵不樂意了:“你小子咋呼啥呢!”
“咋呼你咋地”
“你再咋呼個試試”
“試試就試試”
外面吵得熱鬧,貴族老爺們卻不知所措起來,大悶葫蘆急了:“快快,讓士兵們上去殺起來,別讓對面吃的痛快,順便把鍋給我抬回來,味還怪香的!”
“都撒了,管好自己家的私兵,都約束起來”法羅多奧說道,貴族們也不笨,紛紛離開大帳。
他們的反應(yīng)不慢,法比奧還有后招,他讓一些平時胃口就好,吃飯就香的士兵們開始大鍋大快朵頤起來。
“對對,使勁吃,嘴巴吧唧起來,聲越大越好”
一車車的麥酒也用馬車運(yùn)到了雙方陣前。
雖然大量的飲酒會使人神志不清,但戰(zhàn)前少量的飲酒卻不礙事,甚至?xí)ぐl(fā)起勇氣,他自己也順便干了一碗。
萊德的小喇叭叭叭得響個不停:“謝艾丹大人賞酒,弟兄們吃好喝好?。 ?p> 想到自己的金子都被法比奧換成酒肉造了,艾丹氣得鼻子都歪了,顫抖著指著對面:“誰能抓住他,賞百金,我要把他那個喇叭塞他PY里!”
彌桑兄弟的馬車這時姍姍來遲,他們特意繞了一個大圈,駛進(jìn)法比奧軍中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
阿斯卡尼家族的老太太牽掛著自己的瓦蘭提斯梆子,眼睛直勾勾張望。
把老太太請來這個主意,本來是法比奧吃飽了撐的想出來的,沒想到彌桑兄弟還真搞定了。
他連忙迎了上去,扶著老太太下車:“曾祖母大駕光臨,重孫兒有失遠(yuǎn)迎!”
老太太甚至不想搭理他:“瓦蘭提斯梆子呢!”
法比奧的陣營中大多數(shù)都是潘托斯本地人,要說瓦蘭提斯人不多,還真是有幾個。
無垢者中的佼佼者,一貫善戰(zhàn),有勇有謀,第一屆池水溝子杯足球賽的冠軍隊主力前鋒:癩子頭在法比奧差點給他跪下的請求中,終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上了紅袍僧的紅色大袍子。
他一口高亢的吊嗓立刻征服了阿斯卡尼老太太的目光。
雖然他唱的跟背誦課文似得,但一口流利的瓦蘭提斯方言瑕不掩瑜。
軍隊前方兄貴們領(lǐng)頭吃的昏天暗地,中軍帳篷里唱的鬼哭狼嚎。
癩子頭和幾個同樣來自瓦蘭提斯的無垢者先后表演了著名曲目《杰小克結(jié)婚》《奧里昂點將》《三請娜梅莉亞》,嗓子都快啞了。
老太太聽著熟悉的鄉(xiāng)音,高興的滿面紅光:“我還要聽《米妮莎上吊》”
“曾祖母啊,這好好的聽什么上吊,再說他們都累了,讓他們歇會可好?咱們?nèi)マk正事吧”
老太太直點頭:“好,你說,只要能聽《米妮莎上吊》,讓我干什么都行”
法比奧如此這般的耳語一番。
“就這么簡單?”
“是的是的,就這么簡單”法比奧直搓手:“稍等于兩軍陣前,只要曾祖母一席話語,管叫那些貴族拱手而降,不占自退,到時候潘托斯就是我們家族的了”
狗剩子立刻背著腿腳不方便的老太太來到陣前。
“法羅多奧,我的兒,你孫子法比奧說了,到了潘托斯姓阿斯卡尼的時候了”
大悶葫蘆從士兵的盾牌后探出頭:“奶奶,你怎么這里來了,你剛才說什么?”
老太太年紀(jì)大了,聲音細(xì)弱蚊蠅,狗繩子氣沉丹田:“老夫人說了,到了潘托斯姓阿斯卡尼的時候了,請族長大人不要中貴族們的圈套”
貴族聯(lián)軍中,貴族鬧完私兵鬧,私兵鬧完傭兵鬧,傭兵鬧完了貴族再鬧。
幾個貴族族長找到法羅多奧算賬:“你老媽怎么跑對面去了,她那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給我們說清楚”
就在這時,兩名從東面而來的偵察輕騎兵分別沖進(jìn)雙方的陣中,伊利里歐聽完報告,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太好了,這下法比奧可完蛋了”
當(dāng)偵察兵把情況完完全全的敘述明白后,法比奧感覺自己的腦袋如同被一柄鐵錘狠狠的砸了一遍。
這下完蛋了,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