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修行（上）
“拜托了，李老，我真的需要進(jìn)入神速。求你指教！”
如果軟磨硬泡真的有效的話，希宇憶愿意一試。
一路上，希宇憶都跟在李老后面。
“我都說了，我不教！”李老終于停下了腳步，回頭怒視希宇憶道：
“你是要跟著我到我家去嗎？如果你再不停下，我不介意直接干掉你，或者，叫巡邏兵把你抓進(jìn)去?！?p> 李老不是住在王都中心的，而是很偏僻的外郊，因此夜里，周圍也是杳無人煙。
“李老，我真的很需要知道進(jìn)入神速的方法，為此我可以拿東西交換?！毕Ｓ顟浺仓肋@樣做非常的不道德，但是非常時期，當(dāng)然非常解決了。
本來他也可以找弗格斯伯爵的，但弗格斯伯爵擅長的是魔法而非劍，此外希宇憶再沒有其他人可以請教，只能在劍館里尋找厲害的人請教。
如果到這里李老還是沒有松口的話，希宇憶打算第二天去嘗試請教劍館的其他人了。
李老注視著希宇憶，黑夜里，希宇憶的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一眨不眨地看著李老。
半響，李老嘆了口氣，拔出鐵劍，
“就在這里，我讓你進(jìn)攻十招，魔法也行，功法也好，你都可以使用，十招之內(nèi)，只要你能攻到我一下，我就教你?！?p> 希宇憶一喜，連忙點頭，只聽李老又道：
“但是，如果你十招之后還是沒有攻到我一下，以后都不要再纏著我了，否則……”
“請放心吧，李老，若是失敗，我保證不會再找您了?！毕Ｓ顟浀?。
“那就好，”李老手握鐵劍橫在胸前，另一手背在身后，儼然一副宗師般的姿態(tài)，“來吧！”
十招之內(nèi)，要攻中他，憑我的【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配合使用應(yīng)該不難，關(guān)鍵是要不讓他發(fā)現(xiàn)時空系魔法的秘密。
希宇憶沉吟著，拔出腰間長劍。
【領(lǐng)域】釋放
旋即，希宇憶就這么正面向李老沖去。
【時間法則】三倍慢速
希宇憶長劍直指李老腹部。
李老輕哼一聲，胸前鐵劍卻動了，向下一滑，輕松擋住希宇憶的刺擊。
“第一招了”
希宇憶未有動搖，第二劍已經(jīng)向上滑去，欲斬?fù)魯刂欣罾稀?p> 不錯的想法！李老心中暗喝一句，不過這一劍也難不住他，鐵劍再次在準(zhǔn)確的位置格檔住了這這一擊。
希宇憶心中默念，作為第三招，左手已經(jīng)對著李老肚腹，打算來一記二階風(fēng)系魔法。
可惜魔法不管在心中如何加速默念發(fā)動，其始終需要那么一點點時間的發(fā)動緩沖。
就是那么一點時間，李老左手對著希宇憶左手就是向上一拍。
風(fēng)系魔法【吹散】就這么放空了，吹的希宇憶黑發(fā)揚起。
希宇憶一咬牙，回過神來，長劍再次往李老身上招呼，然而對方即使是在三倍慢速的領(lǐng)域內(nèi)，依然氣定神閑，不緊不慢，再次格檔開了希宇憶這一擊。
希宇憶借著這記格檔往后退了一步遠(yuǎn)，此時估摸已經(jīng)用了【時間法則】的三倍慢速六秒左右了，沒時間猶豫了！
希宇憶將長劍向空中使勁一拋，拋至大概于李老上方，同時他已經(jīng)在心中默念好魔法，雙手對著李老，釋放而出：
兩階土系魔法，【微型沙塵】
這招在希宇憶看來稍微有些卑鄙，因為是直接對著對方眼睛處使喚的。
李老冷哼一聲，看來也是對這種伎倆頗為不屑，不過不可否認(rèn)的是這招的確是個出色的策略，但是，這對他也沒用！
他閉上雙目，黑暗中，繼續(xù)不為所動。不管對手做出什么，都無濟(jì)于事，即使閉著眼睛，靠聲音也能……
咦？這是……
李老只聽希宇憶似乎向自己沖來，嘴角一揚，直接往一邊輕輕閃去，忽然肩膀一熱，似是受到了斬?fù)簟?p> “這是那家伙丟在空中的劍，之前應(yīng)該在我的上空，估計是想攻我個出其不意，但是我明明向一邊閃了……”
但此時李老已經(jīng)無暇去分析了，他敗了，也受傷了，肩膀上的傷感覺很熱很重。
“沒事吧，李老！抱歉，我馬上給你包扎！”
耳邊聽著那少年的話，李老漸漸要失去了意識。
“我送你去醫(yī)院！”
接下來，第二天，李老在醫(yī)院里蘇醒，雖然希宇憶那次的攻擊有些陰險甚至卑鄙，而且總感覺哪里有古怪。
但李老畢竟一把年紀(jì)了，羞于食言，而且第二天這一天下來希宇憶只是悉心照顧著他，也沒有再提及讓他教導(dǎo)神速的事情。
“是想讓我自己來主動說嗎？”李老心道，旋即望著窗外的夕陽，重重地嘆了口氣。
也罷也罷，反正只是教一個星期，而且是他自己輸了。
想到此，李老再回頭看向希宇憶那邊，此時希宇憶正在一邊給他倒水，
“喂，小子，過來。”
希宇憶端著水杯走了過來，這還是今天李老第一次對著他開口說話，他輕輕把水放到李老病床旁的桌子上，順著李老手指指的方向，坐在了李老身旁。
只聽李老開口道：“昨天我確實地輸了，雖然不情愿但我還是會教你進(jìn)入神速的。
說實話我只是人級中期，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你又是伊米爾學(xué)院的學(xué)生，照理不應(yīng)該缺少老師才對。不過既然你執(zhí)意要我來教，那也無所謂?！?p> 希宇憶一喜，“多謝老師！”
師父什么的，明明和我實力相差無幾，甚至靠一些古怪的方法還可以直接干掉我，李老苦笑。
李老本來想問希宇憶那些有些古怪的進(jìn)攻和功法是怎么回事，但是又作罷了，只是教導(dǎo)一個星期而已，沒必要追根究底。
旋即希宇憶忽然站起身，退后半步，跪下身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對著李老磕了三個頭。
“你這是干什么？”李老詫異地盯著希宇憶道。
“這是我父親和我養(yǎng)父弗格斯伯爵的教導(dǎo)，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您要教我神速，那您也就值得這份儀式?！毕Ｓ顟涏嵵氐?。
李老一愣，又聽希宇憶道：“不過老師，我那個功法卻是不能說的，我答應(yīng)過別人的。若是以后有機(jī)會，我一定一五一十地告訴你?！?p> 這一刻，李老才是真正的認(rèn)真地對待面前這個少年了，同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那曾因為兒子早逝而塵封住的內(nèi)心，也在這一刻，逐漸地敞開來了。
希宇憶于是在李老的教導(dǎo)下開始了修煉。
這是一個古怪而厲害的老頭，這是希宇憶最初在劍館對李老的印象。
但幾天下來，希宇憶漸漸改變了想法，李老雖然古怪甚至有時顯得極其的古板，但人卻也有不少和藹的時候，在他累了的時候，也會無聲地給他遞來一條毛巾，渴了的時候，會叮囑他去打點水喝，別渴死在他家里面了。
總之，這是一個嘴上不饒人，但心腸卻極其細(xì)膩細(xì)致的好老師。
“希宇憶，你這小子又在偷懶嗎？”李老吼道。后院里，響徹著他那沙啞的吼聲。
希宇憶如今在李老的家中住下，一直都在他那小小的后院練習(xí)。
“差不多該進(jìn)行下一個訓(xùn)練了吧，”希宇憶盤腿坐在地上，仰頭對李老道：“你的這個微塵劍法我都精得不能再精了?！?p> 李老冷哼一聲，“說要我教導(dǎo)修煉的可是你自個兒，那你只需要聽我的做就對了！”
希宇憶撓了撓頭，“不是啊李老，還有三天我就要去跟摩黛絲提生死戰(zhàn)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就這么英年早逝了。你收的第一任徒弟就這么死了，你也很沒面子吧，很不吉利吧！至少，你先讓我進(jìn)到【神速】人級前期嘛?！?p> 說著，希宇憶期待地眨了眨眼睛。
李老看見希宇憶這副樣子，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蠢貨??！你以為老夫不想早點讓你進(jìn)入神速？還第一任徒弟，老夫可可不在乎！關(guān)鍵是你小子連劍法都沒學(xué)懂一個，怎么進(jìn)入神速？！”
見希宇憶一頭霧水茫然的模樣，李老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
“聽好了，要進(jìn)入神速，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樣的，但在我這里，只有一個方法，一遍又一遍地練習(xí)劍法，一直到身體與劍法相融合，最后神速自然而然就出來了?！?p> “誒？”希宇憶一愣，那這得花多久時間??！一遍又一遍，不會要到你這老頭的年紀(jì)才好吧？那他還不如直接去請教摩黛絲提。
“哼，怎么？這是你自己要找老夫當(dāng)老師的！”李老瞪著眼看著希宇憶一副傻眼的樣子道。
“要走請便。”
“額……”看著李老一副你愛學(xué)不學(xué)，我愛教不教的樣子，希宇憶心中一陣語塞，最后咬咬牙，道：
“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是賊船我也乘到底！我就跟你學(xué)了?！?p> 李老聽了這話后，哈哈一笑：“不錯不錯，那這里我就給你提供一個冒險的辦法。”
“冒險的辦法……”
看著希宇憶疑惑不解的表情，李老繼續(xù)道：
“前幾天我不是讓你拼命的鍛煉身體各個部位的肌肉了嗎？”
“啊啊，然而并沒有讓我進(jìn)入神速?！毕Ｓ顟浀溃悄Ч硎降募∪庥?xùn)練后，肌肉的酸痛讓他可是一直疼到現(xiàn)在啊。
“那可是很有必要的，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你瞧你那瘦胳膊細(xì)腿的身體，老夫都還覺得那個訓(xùn)練有些不夠??！”李老道。
希宇憶心中一陣吐槽，不過還是繼續(xù)聽著李老說道：
“肌肉訓(xùn)練是為了讓你的身體能夠承受住神速帶來的身體負(fù)擔(dān)，說實話，你現(xiàn)在的身體，倘若真的達(dá)到了神速，也不能再使用你那個功法了吧，否則絕對會讓身體溢血自毀?！?p> 希宇憶聽到這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看向李老，“那你那個冒險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李老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以死亡為催生素，激發(fā)出身體的潛能，進(jìn)入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