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鳥呆之中,整具法身膨脹壯大,完成初次蛻變。
先前的那只火紅小麻雀,搖身一變,變成了羽毛深紅的喜鵲,體型足足大了一號,各處肌肉明顯更粗壯結(jié)實。
不僅如此,更巨大的提升在于,神雀體內(nèi)的八脈隨之?dāng)U張,跟筋肉骨骼相匹配,經(jīng)脈寬度達到先前的兩倍。從效果而論,相當(dāng)于又開了跟以前同寬的八脈。
“尬尬尬!”
姬真察覺到這一提升,心頭狂喜,激動得在院里蹦跳起來。
這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歡喜雀躍”了。
“上次我還懊惱,只有人體內(nèi)的八脈能拓寬,法身的八脈不受功法影響。鬧了半天,原來獵取命牌獲得的爽感,才是提升法身的關(guān)鍵!”
他恍然大悟,塵歸塵,土歸土,人類的功法只對人身有效,同樣的,若想增強命牌的神通,就只能得靠獲得命牌來實現(xiàn)。
他搶奪命牌,不止能續(xù)命,還可以養(yǎng)鳥!
“這次是由麻雀變喜鵲,我一直搶命牌,一直爽,以后能進化成啥模樣?”
“鳳凰?鯤鵬?”
“真叫人期待??!”
……
他振翅飛起,幻想著未來的終極形態(tài),美得上天。
他俯瞰下方,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力也進一步增強。雖是漆黑夜色,在他洞察之下,風(fēng)景卻恍如白晝,清晰可見。
有兩道斑駁的血跡,在地面上分外顯眼。
正是二楚逃跑時留下的。
姬真精神振奮,循著血跡往前飛,心底笑道:“楚天闊,就算你見過我的模樣,那又如何?你只認識麻雀,卻不知道,我已經(jīng)進化了!”
從今夜起,楚天闊將對麻雀很忌憚,畏之如虎。然而,他絕想不到,自己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變了,提防的該換成喜鵲才對。
未幾時,他飛進霧氣極濃之處,楚天闊的庭院呈現(xiàn)在眼前。
他悄然落在屋頂上,靜靜聽著下面的動靜。
屋內(nèi)有人在說話。
“你不是說萬無一失么?真不敢相信,你倆一起出動,竟然會落得這般下場!”
從滄桑話音判斷,應(yīng)該是名老者,在質(zhì)問楚天闊。
緊接著,楚天闊的話音響起,“事已至此,再懊悔也沒有意義。是我失算一招,沒想到,有兩名強敵同時潛進谷里,還是對親兄弟……”
老者問道:“這么說,偷襲你們的人是曹峻的弟弟?他不是被孟家的小輩趕跑了嗎?”
楚天闊催促道:“叔父,您還是快給天雄療傷吧!他的傷勢太重,恐怕未來一年內(nèi),都沒法再下床走動了!”
叔父?
聽到這個稱呼,姬真心頭暗凜,怪不得楚天闊有恃無恐,此人在溪云谷內(nèi)還有靠山??磥恚约捍笠獠坏茫⌒男惺?。
老者語氣懊惱,抱怨道:“我當(dāng)了二十年的副宗主,本以為,你倆馬上晉入二境,成為年輕支柱,我就能趁機上位,取代李瀚,誰想到……唉!”
楚天雄在明,原本也破境在即,可惜,今夜他被姬真一翅膀拍掉半條命,一年內(nèi)都下不了床,更別提破境。
楚天闊在暗,是暗藏的殺招,他雖已破境,但他害怕被穿越者獵殺,不敢跳到明面上。因此,他不愿冒險出面,謀劃篡位之事。
姬真力挫二楚,打斷了他們的計劃。
他們更想不到的是,姬真窮追不舍,敢連夜?jié)撝链颂?,偷聽到這番顯露野心的對話。
姬真暗道:“他們爭不爭宗主,本來與我無關(guān)。但楚天闊的叔父是副宗主,免不了會跟我為敵。我若想安穩(wěn)立足,只能摻和進去,得到宗主的支持!”
果然,楚天闊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叔父,幫您爭宗主,關(guān)系到咱們楚家的興衰,事已至此,我不能再藏著了。您幫我殺掉曹爽,我?guī)湍諗n人心!”
那老者答道:“李瀚畢竟還是宗主,在明面上,我不能壞了規(guī)矩,以大欺小,被他揪住把柄。但你放心,我會授意座下的弟子們,輪番挑戰(zhàn)曹爽,讓他累死在戰(zhàn)臺上!”
李瀚一脈的勢力龐大,占據(jù)正統(tǒng),楚老頭雖背靠楚家,仍不敢公然跟李瀚叫板,只能在規(guī)矩之內(nèi)行事。
楚天闊黯然道:“您有所不知,那小子只有四重修為,按本門規(guī)矩,強者不能挑戰(zhàn)弱者,您座下那些師弟的修為都比他高,根本沒法下戰(zhàn)書……”
那老者明顯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他只有四重,還把你倆打成這副慘樣?你開什么玩笑!”
姬真聽到這話,險些笑出聲來。
這就是他最變態(tài)之處。在明面上,他只有四重修為,若按門規(guī)公平較量,四重以下的人才能挑戰(zhàn)他。但實際上,他的實力足以將八重打成殘廢。
楚老頭說的車輪戰(zhàn)術(shù),壓根就使不出來。在規(guī)矩之內(nèi),姬真不懼任何人。
楚天闊咳嗽數(shù)聲,不甘地道:“他道行古怪,咱們只能智取。我傷勢很重,至少一個月才能痊愈,所以,明天得請您親自出面,把他逼上絕路!”
顯然,他已經(jīng)有了主意。
楚老頭不置可否,轉(zhuǎn)而說道:“光是給天雄療傷,就要耗費我不少精力。你的傷,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屋內(nèi)陷入沉寂。
姬真情知,楚老頭守護在此,今夜再沒有殺二楚的機會,便悄然飛走。
“你們想算計我,那就陪你們玩玩!”
……
……
次日清晨。
跟往常一樣,溪云谷內(nèi)霧氣繚繞,縹緲空靈,宛如仙境。
姬真坐院里打坐,聽見遠方傳來悠揚的鐘聲,想起昨天墨池長老交代過,谷里通過鐘聲召集門眾,今日應(yīng)是有事,便循著鐘聲前去。
一路上,他遇見很多人,都往同一方向疾行。
其中不少跟姬真一樣,也是昨天剛進谷的新生,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邊走邊向路人打聽。
“長老只說,鐘聲是集合訊號,也不知讓咱們?nèi)ツ膬??!?p> “這你都不知道?誰拜進溪云谷,不是沖著云溪的真氣浴來的?”
“啊,你是指那個大名鼎鼎的云溪?!”
被攔住的老生瞪一眼,懶得再解釋,匆匆朝霧氣深處跑。
姬真偷聽到這番對話,心里明白大概,“谷里真氣濃郁,比外界強太多,恐怕是地下藏著靈脈的緣故。他們說的云溪,莫非是靈脈泄露的出口?”
修行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所謂的地利,就是充分利用大地孕育的自然資源。靈脈是很常見的地利之一,匯聚大量真氣,被武修視為修煉勝地,趨之若鶩。
靈脈之上建宗派,也是很常見的現(xiàn)象。
姬真隨人潮前行,行至霧氣最深處。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被濃霧籠罩在內(nèi),肉眼難以看清周圍景物。但他憑借神雀的視力,能看透霧氣中的一切,故而發(fā)現(xiàn),人潮正從四面八方涌來。
空氣清冷,他深深呼吸著,神清氣爽,知道這里的真氣已達到很高的濃度,最適合修行。
在他身旁不遠處,有片空曠區(qū)域,地上鋪著白玉石板,被人為驅(qū)走霧氣,視線清晰,此時已站著眾多弟子,顯然是日常集合的場所。
他剛踏進這片廣場,便看見兩張熟悉的面孔,于是走過去打招呼,“好巧,這么快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