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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花落盡是明兮

第二章 魂夢與君同(五)

瑾花落盡是明兮 檐子J 3015 2020-02-04 06:00:00

  段云殤想問問那個黑衣人,卻一眼瞟見了那個被黑色斗篷裹著的尸體。

  云淼的瞳孔漸漸放大,急促的呼吸著,卻緊緊咬著牙。

  “我以為,你們只是年輕不懂事,出來認(rèn)個錯,沒準(zhǔn)兒,這事兒,也就這么過去了,你說呢,云淼?”管家閑步走到云淼身邊,湊近了云淼身邊微微一笑。

  “出什么事了?”段云破從院子后面走了出來,顯然出來的急,外衣都沒穿。

  “看看誰來了?原來是我們的云破統(tǒng)領(lǐng)?。 惫芗矣窒蛟破谱吡诉^去。

  滿院子的人都受不了管家的陰陽怪氣,可誰也不敢說什么,只是默默低著頭,等待著一場大戰(zhàn)的爆發(fā)。

  “有什么事您就說吧,不用大老遠(yuǎn)跑到這深山野林里來挖苦我。”段云破畢竟是年輕氣盛,絲毫受不了這種諷刺。

  “哦,是嗎?!”管家的腳步停了停,隨后側(cè)了身子,讓出一條道來,指著地上的尸體說,“我,在來的路上,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就順便給云破統(tǒng)領(lǐng)帶來了,瞧瞧吧,應(yīng)該會有大收獲的!”管家雙手背在身后,笑著說。

  云破順著管家的手勢望過去,微微皺了皺眉,上前走進(jìn)了些,彎下腰,剛想掀開斗篷仔細(xì)看看,云淼卻開了口。

  “夠了!”云淼走到了段云破跟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后對著管家道,“您老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一趟,也不容易,先進(jìn)屋喝口熱茶吧,劉志,給管家備茶!”

  “哎哎哎!云淼姑娘,我念在大少爺?shù)姆萆?,就不駁你面子了,但是,”管家的提高了聲調(diào),“我不允許任何人,毀了老爺一手建立的‘段家人’,你說呢,云破?”

  “管家,一大清早,您讓云闊帶著一具女尸進(jìn)來,您看,是不是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弟兄們還都云里霧里呢。”云破終于開了口,向前走了幾步,將云淼罩在身后。

  “哦,對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是這么回事,我們啊······”管家猛地點(diǎn)點(diǎn)頭。

  “秋兒!”被云深死死拖住的云落還是跑了出來,大喊著向那具女尸沖了過去。

  “云落!你給我回來!”云深被云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卻還是憤恨的敲打著地面。

  “喲,你看,有人來給你講故事了?!惫芗疑焓质疽庠破坪煤每囱矍暗倪@場好戲。

  云落剛沖到秋兒跟前,段云闊的劍已經(jīng)直直刺向了他,云淼轉(zhuǎn)身,斗篷一甩,云闊的視線瞬間便被遮擋,云落終于緩過神來,側(cè)身摔在了離秋兒很遠(yuǎn)的地方。

  “段云闊!這里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云淼轉(zhuǎn)頭,狠狠地盯著那個黑衣男人。

  “哼!”段云闊只是冷笑一聲,剛剛劃過云淼斗篷的那只手,緩緩湊到鼻尖一嗅,然后右腿向后劃個半弧,劍,早已出鞘。

  “她說了,我們段家人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云破的眼光輕輕掃過段云闊,語氣里盡是殺意。

  等到段云殤想要擋在云淼前面時,云破的劍早已挑破了段云闊的衣衫。

  云淼站在原地,看著兩個男人在雪地里飛舞,右手握緊拳頭,看著不遠(yuǎn)處的管家,心中滿是憤怒。

  “秋兒,秋兒······”云落被趕過來的云深又死死的拉住,可還是依舊喊著冰天雪地里早已沒了熱氣的人兒。

  “行了!”管家站在臺階上喊了一聲,可兩人都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管家見自己的命令沒人聽,便大聲地咳了兩聲。

  段云闊發(fā)著狠的退回到管家身邊,云破的劍尖直指地下,厭惡的目光卻都不愿多看一眼那個真正的段家走狗。

  “你們,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任何可能威脅到段家的存在,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我是說,毫不猶豫的殺掉!段云落,既然進(jìn)了段家,就不要對外面的人和事戀戀不舍,因?yàn)樽罱K受害的,只有你自己。段云破,云落,我要帶走,剩下的人,就交給你了,怎么處置,在于你。但是,別忘了,所有段家人可都在看著你,如果誰都可以亂來,那這支隊(duì)伍,就不好帶了!行了,我話就說到這里。走吧,云闊?!惫芗依死屡?,雙手背在身后,一步步離開了這座宅院。

  云深看著自己的弟弟被那個段云闊拖上了馬,剛想沖上去,卻被段云殤猛地拉了回來。。

  院子里,大家都沒散去,各自低著頭,像是為那個死去的少女默哀,更像是送走跟自己朝夕相處近十年的兄弟。云淼握緊拳頭的手漸漸松開,背對著段云破輕聲說,“人是我放的,錯了,一開始就錯了,僥幸這種東西,原來根本不適合我們。云深,你,能不能放過他?”

  “放過他?你什么時候能放過我?!”段云破緊握著手中的劍冷冷的回道。

  偌大的院子里,沒有人敢出來,因?yàn)樗腥硕歼x擇了回避,只有執(zhí)行刑罰的幾個人并不情愿的拿著手中的皮鞭不敢怠慢的一記一記抽在云淼和云深的身上。

  “我說過,一共一百鞭,同情這種東西,你們最好不要有!如若我發(fā)現(xiàn)了你們當(dāng)中有人因?yàn)椴蝗绦亩率州p些,或是少了那么幾鞭,那么,就重新來過!所以,就算是為了他們好,你們還是不要應(yīng)付我的好?!倍卧破谱谖葜?,面無表情的看著院子里被褪去外衣,只著一件中衣的云淼和云深。

  “段云破!你有什么就沖我來!不要這么對淼姐姐!他是為了我們兄弟倆才放了秋兒的,你不能這么對她!”云深咬著牙大喊道。

  “我不能?那誰能?你嗎?”段云破依然沒有過多的回應(yīng),“我勸你還是少說兩句,如果一百鞭未打夠你就暈了,剩下的,都由你身邊的段云淼來承擔(dān)?!?p>  “呸!”云深狠狠啐了一口,嘴角的血跡不是滲出,而是流出。

  云淼虛弱的呼吸著,艱難地抬起眼瞼看了看坐在不遠(yuǎn)處的段云破,莫昭,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天寒地凍,原本元宵佳節(jié)的熱鬧,卻在蕭瑟的寒風(fēng)中沒了一點(diǎn)歡愉,劉志端著剛煮好的元宵進(jìn)屋,卻還是不住的瞧了瞧依舊被綁在院子里的兩個人,白色的中衣上血跡已干,云淼的嘴唇被凍成了青紫色,云深垂著頭,早已沒了動靜,再這樣下去,兩個人,怕是真的熬不過今夜了。劉志皺了皺眉,向大門的方向望了望,一早就把消息傳出去了,人,怎么還沒來?

  “劉大哥,你看什么呢?”云起從屋里走出來,接過他手中的盤子。

  “哦,沒什么,沒什么。里面沒發(fā)話,什么時候放了他們倆?”劉志小聲的問了問這個小兄弟。

  云起沒敢說話,只是微微搖了搖了頭,就端著盤子進(jìn)了屋。

  段云破坐在上座,所有人都沒敢動筷子。

  “吃吧?!倍卧破崎_了口,底下二十幾個兄弟才拿起了勺子,一個一個的吃著元宵。

  “云淼!”正在所有人低頭吃元宵的時候,猛然聽見大門被人狠狠踹開。

  劉志往外望了望,終于來了。

  段云破拿起桌邊的佩劍,率先沖了出去。

  “住手!”段云破看清了來人,沒有拔劍,只是遠(yuǎn)遠(yuǎn)站在長廊里厲聲呵斥。

  可那人根本沒把段云破的話當(dāng)回事,還是一意孤行的解開云淼身上的繩子,輕輕的將她靠在自己的懷里,然后解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云淼,你睜開眼看看我,你看看我??!”段茗甄額間急出了汗。

  段云淼似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了眼睛,一只手無力地抓住他的衣衫,僵掉的嘴唇一張一合,卻是想要說些什么。

  “什么?你說什么?我聽不清,云淼,你想說什么?”段茗甄探下身子,靠近了她的唇,只見她掙扎著看著云深,緩慢的重復(fù)著那只能說出來的三個字,“救,他們?!?p>  “我讓你住手,你聽到?jīng)]有!不要以為你是段家的大少爺,我就不敢對你怎么樣!”段云破依舊沒有動,還是站在原地喊著話。

  “我倒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樣!”段茗甄抬起頭,眼中卻全是血絲,語氣絲毫不比段云破。

  “云淼,我們走!”說著,便橫抱起段云淼,徑直出了院門。

  段茗甄的隨從也將段云深從架子上解了下來,一并帶了走。

  段云破全身都在顫抖,嘴角的抽搐沒人看得見。

  這是十九年來,云淼睡得最長的一次。

  三天以后的清晨,段云淼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段茗甄。

  “你終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我多么希望你只是睡著了,而不會一睡不起,云淼,別再讓我失去你了,好嗎?”段茗甄的話一字一句的流進(jìn)心里。莫昭,只是說話的人若是你,那該多好。

  等到云淼可以不用攙扶著下地走路了,第一個要去的地方,便是找管家。

  “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但現(xiàn)在,我勸你最好不要?!倍诬鐡踉谠祈得媲?,認(rèn)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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