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么,這些天總是陰雨連綿的,這一間破房子,好像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咯吱咯吱的響。
“這雨下了多久了?!?p> “兩天一夜了?!?p> “我們餓了多久了?!?p> “誒,兩天兩夜了?!?p> 楊純純看著吳辰,眼睛有些發(fā)光,嚇得吳辰往門口躲了躲。本來潮濕的衣服,這下濕了一片。
“今天是十月九日,要不然,我們?nèi)フ亿w柯吧。我想念那只熟透的兔子了。”楊純純道。
“這么大的雨,怕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趙柯,就先去見閻王了?!眳浅降?。
楊純純道:“這么說我們要被餓死了。我不要?!?p> 吳辰白了她一眼,道:“這說的什么話,有結丹境中期的靈力支撐,怕是再有半個月,你也餓不死。”
“可是我真的想吃飯。我餓了。不是靈力能填飽的那種餓了……對了。”楊純純忽然道。
“怎么了?!?p> “你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痕靈嗎?就沒有什么避雨的痕靈?”
嗯?吳辰想了想,道:“還真有這么一枚。你等一下啊?!?p> 吳辰眉心顯現(xiàn)出紅色的朱雀紋路,眼珠呈現(xiàn)乳白色,面前的空氣中也凝聚出一張透明的薄膜。
隨后,隨著吳辰手指的移動,一道紅色痕靈出現(xiàn)在那薄膜之上。
“你過來。”
楊純純走過來接下這么痕靈,放在手腕上,隨后,那楊純純周身便鼓起了一張透明薄膜。
“看來還管用?!彪S后吳辰依樣畫葫蘆,又畫了一張痕靈。變化了形態(tài),兩人便跑了出去。
“我們?nèi)ツ陌??”楊純純道?p> “不是去找趙柯嗎?”吳辰道。
“可是我真的餓了,要不然我們先吃了飯,再去找趙柯?!睏罴兗兊?。
吳辰道:“這里離內(nèi)城北門較近?!?p> 說來也巧,下了兩天兩夜的雨。居然在吳辰他們剛剛進入內(nèi)城的時候,就停下了。
陰雨連綿的天氣,正是孩子最喜歡的時候,下過雨之后,憋了兩天的孩童聚集了兩三個人,拿著一個破舊的蹴鞠,喊著叫著,在街上來回跑。
這個時候,一輛馬車突然從街頭駛來,速度極快。一個孩童一不小心,將蹴鞠踢飛,落在街道中間,也沒看到馬車,便跑過去,要撿那蹴鞠。
可馬車越來越近,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眼看著就要撞上了,一個瘦弱的身影一把把男孩兒抱起來,那蹴鞠頓時被馬車碾碎。
馬車里的少年撩起簾子來,看了那瘦弱身影一眼。那馬車便在街道轉彎處消失。
“這人誰呀。”
楊純純立刻跑到吳辰身邊問。那小孩從吳辰懷里掙脫下來。吳辰看著街頭,道:“吳文山的兒子,吳宏遠。”
“難道他也是回來參加祭祖大典的?!睏罴兗兊?。
吳辰道:“看來那吳文山并不是想要自己獲得那血脈傳承,他真正想的怕是吳宏遠。我們現(xiàn)在去找趙柯。”
兩人雇了一匹馬,迎著陰雨連綿的天氣。消失在茫茫武器之中。
自從上一次趙柯母親說過那些話之后,趙柯便把聯(lián)系地點放在了村子里的另一戶人家里。
“宣兒,麻煩你了?!壁w柯道。
那個名叫宣兒的姑娘,道:“趙柯哥哥,你說的什么話。你們在這里安生商議,我在門外幫你看著?!?p> 宣兒走后,趙柯道:“少爺,你要的那一千個人全部準備好了?!?p> 吳辰把趙柯給他的戒指還給趙柯,道:“這里面的一千張痕靈,務必在今天晚上發(fā)到每一個人手里,我在上面做了魂引。明天祭祖大典開始之后,必須讓所有人站在龍犀山腳下。”
趙柯接過戒指,道:“一定辦到?!?p> 吳辰道:“等過了明天,你便在吳家內(nèi)城安個家。不要一直奔波不定,我看人家姑娘等了你不止一兩年了吧?!?p> “功名不立,無顏成家?!壁w柯道。
“咦,你什么時候學會看女人家的心思了?”楊純純道。
吳辰道:“我說的這是正事。”
“那你怎么不看看我的心思?。侩y道宣兒妹妹的婚姻大事是正事,我的就不是嘛?”楊純純道。
“你……”吳辰道:“你別在這瞎胡鬧。人家宣兒有喜歡的人了,你又沒有,你若有我一定幫你做主。”
“你說的?”楊純純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哼,聽好了。趙柯可是證人!”
“我等了你半年,你什么時候娶我?”楊純純道。
“我已經(jīng)結婚了?!?p> “前些天不是退了嗎?”
吳辰落寞了下來,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星悅的可愛模樣。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晚上,吳辰他們便在趙柯他們家住下了。今天晚上月明星稀。一個黑色的身影直接朝內(nèi)城走去。
吳府之中,吳宗已經(jīng)躺了整整十天,十天之中,他一直在努力的修復著自己的靈力,那吳文山每天送來,供他維持生命的靈石,無疑,也幫了他的大忙。
夜色里,吳辰見周圍無人,便在門前落了下來。開門之后,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一回頭,就看到了坐起來看著他的吳宗。
“爺爺,我以為你睡了。”
吳宗回過神來,道:“我吳家發(fā)生這么大的變故,我如何睡得著?!?p> 吳辰道:“明天,您就不用再受這份罪了?!?p> “下次要干什么事情,和爺爺說一聲。爺爺雖然幫不上你,但……也不要讓爺爺太過牽腸掛肚?!?p> 吳辰鼻頭一酸,淚滿眼眶。
“對不起,爺爺?!?p> “沒事就好?!?p> 吳辰一下子撲在吳宗懷里,抽泣個不停,再怎么樣,他終究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即便重生過來,帶來的是記憶,不是情緒。
龍犀山,吳家祖廟所在之地,地處吳家秘境最深處。同樣也是吳家禁地所在之地。
吳宗坐在一輛豪華的馬車里,周圍是吳文山他們騎著的高頭大馬,身后便是吳家的年輕一輩,以吳宏遠為首。
一條長長的隊伍,敲鑼打鼓的朝龍犀山而去。
這一天,天空依舊飄著毛毛細雨,另一邊,近一千人的隊伍,在吳文山他們走后一刻鐘,從鄉(xiāng)野山林出發(fā)。馬不停蹄的朝龍犀山而去,他們眉間,同樣都刻畫著一道紅色的紋路。
轟隆,一道驚雷打破天空的寂靜,隨后狂風呼嘯,林海翻騰。
這一刻,暴風雨終將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