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在我面前不堪一擊!”
武者宗師面前,白勝雄如沐春風,有眼尖之人發(fā)現了他肩膀的貓,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但這不是重點。這小子口放厥詞,七星拳館主面中帶慍。
館主已經沉不住氣,率先進攻。
那沙煲大的拳頭包裹著內氣,夾著拳風朝著白勝雄門面打去。
經過第一波試探,剩余的人恢復了三分冷靜。眼前的白衣暴發(fā)戶小子似乎有幾分能耐,如果他能夠擊敗七星拳館主,至少說明這是一個有些真功夫的人。
“看招!七星拳!”
館主腳踩地面,狠狠在木地板上踏出一個凹痕,他的身子如炮彈般飛出,那白勝雄故作如臨大敵,雙手在胸前搖擺不止,周圍憤怒的人群眼睛一亮。
“好!打死他!”權貴的眾人附和。
“哈哈,好,何館主暫且打斷他一條腿,他的一條手臂讓我來打斷!”一名錦帽貂裘,衣服繡有虎獸紋路的公子似乎地位不低,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宣布了一只手臂的歸屬權。
館主瞧見對方的動作,不由得力道輕了三分,雖說這小子惹了眾怒,可也不能死在他七星拳手里。畢竟對方的身份不明,若是背后真有惹不起的勢力,那追究起來可就要拿七星拳館出來背鍋了。
打群架下死手的都是愣頭青,以館主這般閱歷豐富,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江湖豈會不知當中的道理。
“??!你別過來!”
白勝雄單手喊停對方,腳上一“滑”,整個人順勢摔了一跤,上半身“意外”的躲過了這一招七星拳。館主一擊而空,身子重心稍前。
半躺在地上的白勝雄耳邊傳來了沈莽的聲音。
“白兄,此人出招名為七星拳,可在本喵看來就是普通的直拳裹著內勁,比起那游龍三式和狂刀九連斬差太多了,絲毫沒有武學上的技巧,速戰(zhàn)速決!”
如同透明人般的沈莽和小貓貼在館主十步之內看的仔細,白勝雄有了計較,腳尖輕輕一點,正中館主腳踝。
那瞧見對手滑倒,舊力未盡,欲圖變招的館主站立不穩(wěn),整個人朝著白勝雄頭頂甩出去,摔在一桌子的美味點心之上,隨后稀碎狼藉的地面上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
“?。∥业哪_!”七星拳館主抱著劇烈疼痛的左腳腳踝大喊大叫,那錦帽貂裘的公子哥驚疑不定,方才那一下可是館主的失誤?場中無人看清,但他已經夸下???,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真是好運的小子,你站起來,我王子翰不屑與喪家之犬打斗!”虎服公子哥兒大義凜然,一副正派做法的姿態(tài)。周圍的權貴連聲叫好,想來王子翰地位不低,眾人討好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哼!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爾等烏合之眾不知廉恥,居然圍毆本座,那就一起上吧,本公子被人打得少,想要嘗嘗疼痛的滋味!”
白勝雄正氣凌然,心口的忠字運轉,一身正氣油然而生,那場中眾人目光一變,雖然很不愿意承認,可這小子真的外形正派凜然。
那舞臺上端坐在古箏旁的仙兒姑娘眼睛迷離,卻是第一次瞧見這般外正氣凌然的正人君子,不由得下意識的輕聲說出。
“好俊的郎君!”
此言一出,眾人便覺得不對味了。這外來的小子居然贏得了美人的傾慕,這就像是本國的優(yōu)秀傳統被外人發(fā)揚光大,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本座?”一些經常聽說書人講故事的小廝、手下,對著這般稱呼十分熟悉,霎時間對白衣小子有些猜測。
“大家上!即使對方是北涼帝國的王子,今天也休想走出醉仙樓!”王子翰臉色大怒,仙兒姑娘青睞對方,與他而言,就像是多年來好生照顧的白菜被豬供了。
他振臂高呼,一呼百應。
諸位武者剛抽出隨身武器,立刻就放了回去,醉仙樓內部再寬敞,那也容不下兵器打斗。
一方面兵器容易誤傷友軍,另一方面刀劍無眼,一刀下去絕對是開膛破肚,腸流滿地,此處乃高雅之地,豈能壞了一天的好心情。
再說了,打群架并不需要出全力,眾人拾薪柴火高,每人一吐沫都可以將對方淹沒。
廝殺聲大起,醉仙樓的雜役小廝躲在屋梁柱子后面,依然驚覺門面拳風四竄,四周精致的盆栽擺設,桌椅凳子傳來響亮的打砸之聲。
四面來敵,白勝雄腳尖輕點,身形挪移。
這種場面縱然身法再好,也難以躲避。
并不是應接不暇,而是連躲避的縫隙都沒有,身前身后都是拳腳。虛空中的沈莽瞪大貓瞳,尋常貓咪的反應能力便是人的七倍。
站在修真界妖獸巔峰的沈莽更是反應逆天,場中武者的一舉一動都逃過他的視覺捕抓,貓瞳轉動的速度形成殘影。諸位武者的招式中只有為首的虎服公子有些借鑒意義。
白勝雄原地躍起,武者們大喊一聲好!人在空中,正是無處躲避的時候,四拳八腿抽打上方。正打的郁悶,人多騰不開空間的王子翰臉上驚喜,拳頭已經瞄準了白勝雄身下的后腰。
“毒龍鉆!”他一聲高呼,徒手施展出家傳絕學。
柱子后面偷看的小廝們聽的真切,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東苑帝國翰王府家傳的毒龍鉆傳聞一招擊殺了一頭半米粗的大蟒蛇,那大蟒蛇差一步便踏入妖獸境,那半空中的小子恐怕要被戳成兩截。
情況驟變,騰空的白衣小子折身借力,竟然二度跳躍,不但止住了下墜的勢頭,更是在向上的頂端處故技重施,三折跳躍。
場下的諸位不由得大呼!“縱云梯!”
“不,不可能,縱云梯的傳承者都是儒雅之輩,怎么會是如此浮夸之人,不懂禮數之人?!?p> 王子翰不愿接受這樣的結果,一般習得二段跳的武者都是輕功極好,或者仗著內力高深的武者,這些都是世俗鳳毛麟角的存在。
能夠憑空施展出三段跳躍,此人必定與修士的世界有所淵源,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接觸的存在?
“什么東西,這是本座施展的飛鳥三渡,這等精妙的功夫,豈是爾等凡夫俗子拙眼能夠辨別得出?!?p> 白勝雄順勢拉著房梁,居高臨下,站在房橫梁之上。這下除了王子涵,其余武者不再言語。
白衣小子亮出了縱云梯這等標志性的武功,若再要出手。可就要掂量一下隱藏在其背后的超凡勢力,這可比惹了王子涵還要麻煩。
仙兒姑娘意動,這幫男人的意圖和計較她并不關心,她只關心眼前的白衣男子讓她心動,這便是她愿意傾身的對象,多才、多金,年少有為,比一個帝國的王爺之子可要優(yōu)秀多了。
“少俠英姿不凡,仙兒姑娘先行告退,在花坊樓恭候大駕!”
什么!王子翰驚聲失色,繼而怒道。
“仙兒姑娘,這三年我日日為你獻花,錢銀打賞無數,逢節(jié)假日更是噓寒問暖,無微不至,你的心是鐵造的嗎?難道沒有一點點心動!”
面對著頭號追求者的質問,仙兒姑娘沒有絲毫卻場,反而挺著胸脯回答。
“錢銀無數?我花坊樓遍布天下,三大帝國更是分部駐場,每日不說奇珍異寶,便是那仙人使用的靈沙,靈石都有老爺打賞出手,你又拿甚么與之相比!”
況且本姑娘愿意芳許何人,這是本姑娘的本心,容不得旁人指點,玷污我純凈愛情!”
“你!”
王子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高貴的頭顱低垂,似乎陷入了沉思,場面一度寂靜。那白勝雄到這才注意到下方的仙兒姑娘。
她模樣倒是傾城,可惜毫無修為,若說要強行栽培一番,恐怕損了其壽命根基,何苦呢!
況且修真界比起凡人更是兇險難料,稍一不慎,可能就會元神俱滅,連輪回的可能都沒有。輪回!這是傳說中的過程,沒有任何人經歷過而能站出來公布與眾。
佳人暗許,注定了是一廂情愿。
“哼!庸脂俗粉!區(qū)區(qū)凡夫俗子竟敢自稱仙兒!再過一二十年便是容顏不再!”白勝雄還是決定了用最惡毒的語言斷絕了仙兒的念想,免得凡人自誤,愛上了一個不可能愛的男人。
“什么!”眾人一陣嘩然,那低頭失意的王子翰猛然抬起頭,這一刻,那白衣臭小子居然看上去不那么討厭了。
“你……”仙兒纖指顫抖,銀牙咬著朱唇,腳步倒退幾步險些暈了過去,被后方的侍女一把扶住。
“嚶嚶嚶~”仙兒淚奔逃走。
“呵呵呵,這等器量,怎能配上本座!本座乏了,自當離去。
諸位聽好了,在東苑帝國距離落日森林入口不到五十里的地方,設有擂臺切磋武藝,諸位奔走相告,必定讓武功精妙高強者前來,獲得勝利者,本座愿以十顆靈石贈之!”
“什么!居然是靈石!”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白衣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連修士都趨之若鶩的靈石都可以拿出來炫耀,不怕惹來殺身之禍嗎!
白勝雄不再言語,手掌一番,一顆靈石被捏成細沙,朝下下方撒去。他從容離去,待下方的人再看時,房梁上已經無人。
“不好,有暗器!”
“不!是靈沙!”細碎的沙子落下,灰頭土臉的人中傳來驚。,
“什么!居然是靈沙!”
靈沙,由普通靈石研磨的沙子,一粒便能抵得上十個金錠,凡人國度有價無市。此消息一出,不但東苑帝國的武者世家沸騰了,連北涼帝國和落日帝國的邊境地區(qū)武者也聞訊趕來。
三大帝國暗流洶涌,權貴揣測這是何方勢力推動的以武會友,居然還能大手筆的用靈沙靈石作為鋪墊,其背后必定有什么大陰謀。
靈石的出現,一樣引起了修士的注意力,醉仙樓事件的來龍去脈傳出,不少路過的修士暗自揣測,但要目睹一番,這大鬧凡人過度之人,為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