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著獨孤泓這般,意識到獨孤泓這不是在開玩笑。
霜露喊了一聲:“教主夫人。”
其他人仿佛才回過神,也喊了聲“教主夫人”。
趙漪凝狠狠瞪了獨孤泓一眼。
獨孤泓湊在趙漪凝耳邊道:“小凝兒,上了我這艘賊船就別想下去了?!?p> “小凝兒,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獨孤泓問道。
“云霧林?!壁w漪凝答得干脆。
獨孤泓笑了聲,道:“也對,小凝兒怎么會知道呢?”
趙漪凝心道:果然是知道的。
趙漪凝道:“伏茈劍你拿到了?”
“是??!”
“可我沒有見到凝兒說的劍靈。”
獨孤泓這話說的平淡,目光銳利的盯著趙漪凝看。
趙漪凝瞥過頭,佯裝一副生氣的模樣。
獨孤泓打開折扇,朝著自己扇了扇,沒有像往常一樣哄趙漪凝。
林中只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音。
獨孤泓看著趙漪凝不為所動,趙漪凝保持著生氣的動作一動不動。
良久,獨孤泓輕笑一聲,道:“凝兒,這樣不累嗎?”
趙漪凝還是不動。
獨孤泓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獨孤泓上前從趙漪凝身后抱住她,他的下顎抵在趙漪凝的肩上,目光沒有之前那么銳利。
“小凝兒,我知錯了,不該懷疑你。定是那玓櫟劍劍靈哄騙你的。都是他的錯?!?p> 趙漪凝眨了眨眼,她長長的睫毛如蟬翼般輕輕顫動,楚楚動人的表情出現(xiàn)在那樣一張清冷的臉上,可謂是我見猶憐,“我想看一下伏茈劍,可以嗎?”
看著趙漪凝期待的目光,獨孤泓狠心拒絕,“不可以?!?p> 獨孤泓看著趙漪凝有些出神,她真的很會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但凡我不堅定一點,就要答應她了。
趙漪凝恢復以往的模樣,獨孤泓的拒絕在她的意料之中。
......
水鏡之中,夙諾出神的看著趙漪凝,想要出手觸碰卻又不敢。
水鏡破碎,夙諾微微低著頭,挺直的背脊彎下去,眼尾微濕,聲音低得幾乎成氣音。
“是她嗎?”楓旻不確定的問。
夙諾深吸一口氣,走到一旁,掩在袖中的手簌簌發(fā)顫,她微笑著看著楓旻,聲音平穩(wěn)的說:“不是?!?p> 楓旻望著夙諾,不由的呆愣在原地,難以置信的開口,“怎么可能!”
“她不是,”夙諾肯定道。
“星欞之花盛開,怎么不是她?!睏鲿F反駁道。
夙諾垂下眼眸,沒有再多說什么。
是??!樹靈和蠻蠻的親近,那半塊霜月,星欞盛放,甚至連我也想不明的毒障,種種跡象表明她就是那個人,為何直覺告訴我,她不是那個人。
夙諾不明白。她也希望趙漪凝是那個人。可惜,她不是。
寒星點點,夜風微亮。
趙漪凝靠著一棵樹,席地而坐,手上把玩著玉簫。獨孤泓坐在她旁邊,他靜靜的看著趙漪凝,溫柔的如同流淌著光華的寒玉。
趙漪凝稍抬眼瞼,撞入獨孤泓的視線中,兩人的眼神交匯,趙漪凝側(cè)頭別來。
獨孤泓輕笑一聲,打開折扇,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
雪衣離同葉曼站在一起,對獨孤泓這個教主著實是看不上。
雪衣離和葉曼對于霜露來說是晚輩,她淡聲道:“他是當初帶領(lǐng)魔教大軍攻上暄恒門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獨孤泓不是和他們同一輩的人。
葉曼不解道:“可教主不是每十年換一個嗎?”
誰強誰就是教主。
霜露道:“上個十年是他,這個十年也是他?!?p> 霜露不敢多說,獨孤泓的實力深不可測,她懷疑獨孤泓已經(jīng)做了很多任教主。想到這里,霜露搖搖頭,應該是我多想了。
獨孤泓一直在等著趙漪凝的下一步動作,他看著手中的伏茈劍,沒有一絲光澤,平平無奇,若不是他見過伏茈劍,他都要懷疑這是假的了。劍靈一事簡直聞所未聞,其他劍有劍靈,他不好奇,可這四把劍怎么可能有?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他是知道的,這四把劍根本不是一把完整的劍。
這四把劍冥冥之中好像同趙漪凝有著某種聯(lián)系,他現(xiàn)在不敢賭,這把劍到了趙漪凝手上,找到她就難了。
在這個地方停留幾天,遲遲等不到獨孤泓的下一步動作,葉曼不敢對獨孤泓表達不滿,怨氣也只敢撒在趙漪凝身上,每到這個時候,趙漪凝都會跑到獨孤泓身邊,笑得得意又放肆,每次看到葉曼有氣又只能憋著,趙漪凝的心情愉快極了。
流云緩動,夕陽西下,余暉漸漸退卻,繁星綴上夜幕,疏散的月光鋪滿院落,少年漫步在庭院,一個轉(zhuǎn)角,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見,庭院寂靜無聲。
顧青衣扒著牢房邊的鐵欄,她眨著眼睛,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微微低下頭,輕輕吸了吸鼻子,眼中充滿了無助。
“我為什么這么倒霉,從一個牢房到另一個牢房?!彼D(zhuǎn)頭看著梁執(zhí)今,眼中充滿了期待:“師兄,趙漪凝他們會來救我的,對吧!”
梁執(zhí)今閉了閉眼,她這個師妹怎么會這么天真,趙漪凝如今都自身難保了,怎么可能來救他們。
梁執(zhí)今正要回答,一個娃娃臉的少年突然出現(xiàn)在牢房,他湊在顧青衣耳邊道:“他不會來了?!?p> 顧青衣尖叫一聲,緩緩轉(zhuǎn)過頭,愣住了,半晌“你真好看?!?p> 少年被顧青衣這一句弄蒙了,他沒想到顧青衣憋了半晌,竟說出這句,少年臉頰染上薄紅,鮮紅的唇瓣上翹,勾勒出少年的俊俏。
“有多好看?”
少年突然把臉湊近顧青衣,他們之間隔著鐵欄,看著少年近在咫尺的笑容,顧青衣微微側(cè)頭,不敢再看他,指尖卻在無意識中輕輕扣緊了衣袖。
梁執(zhí)今無奈扶額,都什么時候了,師妹還在犯花癡。梁執(zhí)今側(cè)過頭,不想看這一幕。
“為什么不說話?!鄙倌暌浑p眼睛一眨不眨的閃動著。
顧青衣對上少年那雙委屈的眼睛,連忙道:“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p> 少年突然后退,一張尚且稚嫩的臉上滿是冷漠,嗤笑道:“你才見過多少人,說不定你見的都是些歪瓜裂棗,他們也配和我比?!?p> 顧青衣瞪大雙眼,實在不明白,少年為何變臉變得這么快,她伸手指著梁執(zhí)今,“他不好看嗎?”
少年淡漠的撇了梁執(zhí)今一眼,傲慢極了,眼里滿是漠視,“他這也叫好看?”
顧夢婷胸口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我認識一個人,他絕對好看?!?p> “我不信,畢竟連這種你也能昧著良心說好看?!?p> 梁執(zhí)今捂臉,他雖然說不上長得有多好,但也不差吧!怎么到這個少年嘴里,自己長得有這么不堪?梁執(zhí)今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薛岑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他道:“師妹,可以閉嘴了?!?p> 顧青衣不解,但是她聽話啊。
顧夢婷不說話了,少年也覺得沒樂趣,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黎錦溪慶幸剛剛楊胤蘊剛剛沒有說話,顧夢婷聽話,他可不會聽話。她可不想像梁執(zhí)今那樣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