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郭,麗景閣。
幾位頭戴發(fā)髻,一身青衫的年輕人正在談天說地。
“茍兄、李兄可曾讀了扶桑東渡?!?p> 一位姓劉的讀書人摟著一位嬌娘,神情輕佻道。
那位茍姓人士面容發(fā)黑,一板一眼,對身旁的美嬌娘絲毫不動心,他認真道:“昨日我曾有幸看了一遍,兩位兄長有什么感覺?!?p> 李姓男子面容嚴肅,不過手掌倒也沒有那么僵化,非常禮貌地摟住花魁,輕聲道:“我們殷人是諸夏血脈是不可置疑的?!?p> 隨后他有緊接著解釋補充道,“不過這本書也可以為咱們的身份做個論證,避免一些殷人不顧是非,分裂大明?!?p> 姓劉的兄臺哈哈笑道:“李兄這倒是大實話,如今我大明國力鼎盛,文明繁榮,一些殷人受君恩,得福壽,卻得魚忘筌,上樹拔梯,竟然連自己的祖宗還要忘記,我看啊,他們就是一群腦子有病的人。”
“你說是不是啊,小娘子?”
他捏了一下旁邊美嬌娘的白皙的臉蛋,吹彈可破,調(diào)戲道。
小娘子扭動了一下蠻腰,嬉笑道:“公子深明大義?!?p> “哈哈哈。”
茍姓人士皺起了眉頭,沉聲道:“兩位兄長未免太過言過其實,這本書本身也有些矛盾,再說既然都是諸夏血脈,可有時候壓迫有些重了吧。”
剩下二人相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急忙瞧了瞧周圍,李姓人士也不再裝模作樣,松開摟住花魁的胳膊,嚴肅道:“茍兄,這話此后不要再說?!?p> 兩人知道,茍姓人士是普通殷人部落出身,家境窮困,多虧曾救過一名大明富商,這才有幸能夠讀書寫字。
以前屬于最底層,目前堪堪到達了寒門,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自稱為寒門,由于是對于當下的大明,階級隔閡非常大,而且很堅固。
寒門,是指門第勢力較低的世家,大多為普通中小地主,放在如今的大明,一般殷人精英人士才敢自稱為寒門。
例如殷人部落首領,或者家財萬貫的殷人富商,這些都是少之又少,大部分是能夠說正宗大明話,并且能夠?qū)懸皇执竺髯?,才能稱為寒門。
而李,劉二人都是部落首領的兒子,算是出生就是寒門。
自幼接受大明教育,自詡從血脈,到文化都是大明人,他們時常發(fā)牢騷并不是對普通殷人的同情,最多的是對自身不能融入大明的無奈和憤懣。
這與茍姓人士的出發(fā)點有所不同,茍姓男子可能還從殷人大眾出發(fā),這就造成了兩方不同的觀點,也多了一絲對身份認同的懷疑。
“是誰供你讀書?”
李姓男子雙目直視茍姓人士,目光犀利。
茍姓男子一言不發(fā)。
“是大明天恩浩蕩,有大明好心人見你聰慧,才讓你讀書,也多虧當今圣上圣恩,才允許咱們接受更好的環(huán)境,目前咱們的一切都是大明給的咱們,再說咱們和大明人有啥區(qū)別,都是一樣的外貌,這難道不就證明了咱們都是諸夏血脈,你萬不可起其他心思?!?p> 茍姓人士苦笑了一下:“兄長的話,小弟十分慚愧,小弟是犯了糊涂,多謝兄長指教?!?p> “下次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說這些胡話,否則有殺頭之險,你只要記住一點,咱們就是諸夏血脈,咱們的祖先從遙遠的神州而來,大明則幫助那些目不識丁的殷人重歸華夏?!?p> 李插口道。
話語中,自然而然地將他們與普通的殷人分開來看,他早就從根上認同了自己擁有諸夏血脈。
“還有一點,以后若要有其他有說這些話,你可要第一時間報案,別牽連了你?!?p> 茍連連點頭,真誠道:“多謝兩位兄長的好意,我會遵守的?!?p> “這歡快的日子,別說這些話了,前段時間從前線運來了一批女子,據(jù)說麗景閣也獲得了幾個貌美的女子,今晚我請客,大家放松一下?!?p> 李姓男子豪爽道。
“真的?那我要開開葷了。”
李姓男子笑道,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深意。
茍姓讀書人也面無表情了,默認了。
過了大約半刻鐘,茍姓男子走出了麗景閣,他回頭瞧了一眼,低下頭,神情瞬變,仿佛一瞬間從讀書人變成了歷經(jīng)沙場的士兵。
他快速朝著某個方向走去,經(jīng)過一個攤販時,袖子中閃過一道陰影,一個紙團滾落到地上。
小攤販不動聲色地撿起紙團,轉(zhuǎn)身吩咐一人離開了。
“很好,告訴乙二十三,繼續(xù)努力,爭取將所有的可疑對象匯報過來。”
“是。”
茍姓男子回道家中,關閉所有的窗戶,來到偏僻的小屋,打開書籍。
上面記載了大大小小的人物,其中包括人物關系,背景,還有學識,愛好,可以說應有盡有。
他快速翻倒第十一頁,目光向下審閱。
視線停在李來,劉光耀兩個名字上面。
右手持著毛筆,沾了沾墨水,勾掉了這兩個名字。
他喃喃道:“這兩個人沒有傾向,看來情況還算不錯?!?p> 茍姓男子繼續(xù)向下看,輕聲道:“下一個?!?p> 他的身份脫之欲出,放在后世可以稱為間諜。
茍姓人士只知道自己所屬大明雀衛(wèi)麾下,那個救了大明人,然后被大明好心人供養(yǎng)讀書,純粹是借口。
他很清楚,自己是被大明雀衛(wèi)挑選,然后經(jīng)過培養(yǎng),混入殷人中,查看其中想要作亂的人。
至今,他也不知道雀衛(wèi)到底有多少人,他只知道雀衛(wèi)通天下地,一出手,便是雷霆,沒有任何人能夠逃脫。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他平生第一個案件。
那是一個員外,有一個大大的莊園,還有數(shù)不清的奴仆,藏著數(shù)不清的美女,但就不怎么回事惹了雀衛(wèi),他查清具體位置之后,便告訴了雀衛(wèi)。
第二日,莊園煥然一新,仿佛昨日拜訪的情景是假的。
莊園的名字,主人全改了,就連認識的那個略顯肥胖,曾有一夜春宵的豐腴的婦人也消失不見。
周圍所有的人對此毫無疑義,好像昨日看見的都是虛幻,今日才是真正的。
這讓他對雀衛(wèi)的力量有了更深的認識。
ps:一會還有一章,回家了,兩更保底,不出去了,大家注意安全,記得出門帶口罩,疫情很嚴重,我覺得比非典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