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燉排骨?
這老媽又是整哪一出?“還是你自己去送吧!我忙著呢!掛了!”柳葉眉沒好氣地掛斷了手機。
這幾天,老媽找各種借口讓她去見那個“爸爸”,說心里話,揣著心病呢!怎么去見?
可是,她老媽卻與那“爸爸”打得火熱,好了傷疤,忘了疼了?她能說什么?腿長在老媽身上,想去哪就去哪。
可她的傷口還疼呢!老媽這是給她傷口上撒鹽,又疼又癢,真是難受死了!
她是有立場的,有言在先,這個“爸爸”,不能三言兩語就認了。
可老媽怎么都沉不住氣,活躍得要命!有可能復(fù)合?她還沒聽老媽說過,但不排除可能性。
這時,手機顯示來電,不是老媽,而是三姐的。
“老五,晚上請客吧!四姐也去,老地方,不見不散!哈哈哈!”里面?zhèn)鱽砣汴庩柟謿獾男β暋?p> 那就去唄!再怎么煩,這飯還是要吃的,見到姐姐們,也就忘了。三姐從來不懂什么是煩惱,只當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撓幾下,就過去了。
可四姐,蚊子咬了,需要找三姐給撓,自己無從下手。
三姐說的‘老地方’,是在‘老味道’飯店,她們經(jīng)常去那里。
這飯店有幾道家常菜是出了名的,生意四季火爆。
三姐最愛那一口,紅燒豬大腸!
怪不得三姐肥嘟嘟地,這油水可大了去了!太油膩,可三姐就是喜歡,誰都沒辦法。
柳葉眉做好心理準備,三姐要說什么,她心里有數(shù)。
不就是應(yīng)聘的事嗎?沒成,那也怪不得她呀!她從包里翻找出那張名片,這可是救命稻草,得備好了!
“你磨蹭啥呢?剛剛到?過來,坐三姐旁邊!”三姐拉著她坐在身邊。
“四姐呢?還沒到?我可不是最后一個!”柳葉眉笑著說。
“四姐可以晚到,你可不行,你是東家,別忘了!”三姐拍拍她的肩膀,說道。
“三姐,應(yīng)聘遲到了,可沒有辦法,都是這家伙搗亂!”說著,她把那張名片遞給三姐。
何淑敏接過來,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頭,問道“那小子長什么樣???快說說!”
柳葉眉詳細地描述了一番,那人的樣子,“他右邊眉毛里有一顆黑痣?!彼a充了一句。
“啪”地一聲,何淑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柳葉眉被嚇了一跳!“怎么了?三姐,嚇死我了!”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老五,找時間約他,讓他請你吃飯,給你賠罪!你就等著瞧三姐的吧!”何淑敏吩咐給柳葉眉,然后把名片還給她。
“三姐,你要吃了人家呀?那我可不敢約!”她故意說。
“你還是我妹妹嗎?要是,你就費話少說,聽三姐的話,你必須把他約出來,三姐必須要見到他!”柳葉眉看到三姐一臉嚴肅,感覺這事情不一般,她必須要幫著三姐。
至于是什么,也不急著問,看樣子,三姐也不會說的,到時候,自然見分曉。
等了半天,飯菜都要涼了,可四姐還是沒來。
“別傻等了,準是又被蚊子咬了一口,明天,肯定又找三姐給她療傷!”何淑敏說著,夾起油乎乎的豬大腸送進嘴里,使勁地嚼著,吃得很香。
“多大個蚊子呀?一口下去,四姐連路也走不了了?天哪!”柳葉眉說了一句,逗得三姐差點笑噴了!
“不管多大的蚊子,三姐都拍死它!吃吧吃吧!”何淑敏笑著說。
不多時,一盤兒大腸吞進三姐肚里,柳葉眉點了一支細長的女士煙,遞給三姐。
她暗笑:三姐這名字叫得有些欠妥,哪有一點淑女的樣子,像個“孫二娘”,那才貼切呢!
整天讓她淑女一點,溫柔一點,可自己呢?
不過,三姐有自己的道理:結(jié)婚以前是淑女,結(jié)婚以后成俠女!
是啊!自己還沒有嫁出去,那就得做淑女啦!三姐肯定是這樣推理的吧!
可是,她無論如何是做不了淑女的,骨子里就沒有。
離開飯店之前,何淑敏又一次叮囑柳葉眉,一定要約那人出來,然后,開著車,一溜煙兒似地跑了。
望著風風火火的三姐遠去,柳葉眉輕輕地嘆了口氣。
一樣是女人,卻是不一樣的活法!今天,本想和四姐一起吃飯,可她沒能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那會兒該打電話問一下,可三姐不打,肯定是心知肚明。
三姐一定會去找她的,也許,現(xiàn)在;也許是明天。
三姐和四姐,四姐和蚊子,三姐和蚊子,搞得柳葉眉一頭霧水。
三姐說,這是已婚女人的事情,她這個未婚女人少摻和,沒什么好處,聽多了,看多了,就不想結(jié)婚了,所以,讓她不要打聽,否則,那就是害了她這個妹妹了。
三姐的話,或許有些道理,可她也沒有那么脆弱,三姐哪里知道,她從小是怎么在一個,沒有父親的家里長大的?
怎么親眼目睹了,父親對母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背叛?婚姻大致都是一樣的形式,但不同的是婚姻的內(nèi)容。
現(xiàn)在,她雖然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婚姻,但她已經(jīng)隱隱地體會到婚姻的面目,它是個多面的怪物,有著一張善變的臉,忽而親切,忽而冷酷;飄忽不定,難以捉磨。
她對婚姻的認識,幾乎是凌亂的,既有躍躍欲試的沖動,又有躊躇不前的恐懼。
一只腳門里,一只腳門外,她很糾結(jié),心神不定,不知所措。
有時,她覺得自己好可憐!像是獨自行走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
她無法去辯別婚姻的好壞,其中會有什么變數(shù),因此,她曾拒絕過不少愿與她談情說愛的男人,他們中,有的表示很遺憾;有的說,猜不透她的心思;她逃避著,不與誰談婚論嫁。
她希望能有個人,真真切切地告訴她:這就是屬于你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