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搖的雙耳豎起,腦袋連連點頭。
若溪抱著姜搖從軟塌上下來,起身向門外走去瞧于陽一眼道:“走吧,你的歷練也該繼續(xù)了?!?p> 于陽看著她的背影,她從前都會牽著他走的,看來他以后得多防著那只小兔子。
若溪抱著姜搖上了云頭,于陽緊跟身后,正要催動靈力啟程,腳下的祥云忽然猛的一震。
兩人疑惑的回頭一看,果然是竹老這樣的大型人物才能讓祥云震成這副模樣。
竹老的長發(fā)和銀須已經(jīng)讓他用法術(shù)給助長回來了。
他抱住若溪的腿就開始哭嚎:“師祖啊,您怎么能只丟下弟子孤零零的一個人,就帶著師父和小師叔出門游玩呢?師祖偏心!”
于陽扒開竹老的那雙大手,滿臉嫌棄:“我們不是去云游的,是要去歷練的,你跟來做什么?”
竹老愣愣地看向自己的師父:“歷練?那弟子也要去歷練!”
三人:“……”
若溪嘆息一聲:“罷了,那就一同去吧?!?p> 竹老瞇眼一笑,露出了兩排不大整齊的牙齒:“那師祖,我們這次還去即翼山嗎?”
“不去那里了?!?p> “那要去那里?”
“去凡間?!?p> “哦?!?p> 此時祥云正好飄在凡間的上空,若溪眼皮一垂,瞧著下頭的一處閣樓庭院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敢在此禍害凡間?!?p> 于陽眉頭緊鎖,漆黑如墨的瞳孔也死死地盯著下邊,那是一座冒著絲絲縷縷陰氣的庭院
竹老伸長了腦袋朝下看去,在哪里?他怎么沒看到?可是師祖和師父都是一副很高深的樣子,他可不能讓他們知道他沒看出來。
他聽聞近年來妖族常常侵擾四海和凡間,想必就是妖怪在作亂。
他清了清嗓子道:“就是,這些作惡的妖類真可恨!”
他剛剛說完就看見師祖和師父投來的目光,特別是師父,一副特別嫌棄他的樣子,他有說錯什么了嗎?
若溪不再看他,給了于陽一個銀色的項圈道:“以后歷練可能會遇上厲害的對手,你若是實在打不過,就拿它出來,這法器可以暫時鎖住敵人,給你留有保命的時間?!?p> 竹老盯著他師父手中的項圈,生生把“好丑”那兩個字給咽了回去。
上回在即翼山的時候,師祖就說要給師父打造一個法器,他原本以為會是一把厲害的仙劍之類的,沒料到竟然是這么一個丑項圈。
若溪帶著大家一道隱身飛下云端,來到了那間散著濃濃陰氣的房間附近。
有兩個小廝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揉著酸痛的肩膀抱怨道:“姑爺這幾日天天都醉得不成樣了,醉了便醉了,還得讓我們背他回來,又不肯跟小姐同院住,非要來這個破地方,咱們李府難道還缺房子住?這要讓外頭那些愛嚼舌根的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么說我們小姐呢,你說小姐怎么也不管管呢?”
另一個將房門關(guān)好,搖了搖頭:“你少抱怨兩句吧,只怕是姑爺不想打擾小姐養(yǎng)病才要住到這來的,小姐這些日子也不好過,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差,哪還有精力管這事?”
“也是,你說我們的老爺這一家子都是好人,老天爺怎么就如此忍心讓他們受這一遭罪呢?”
“唉,誰說不是呢,趕緊走吧,我們還是早些去把那個院子清理干凈了,免得小姐見到了那堆晦氣的東西又要傷心難過了。”
“走走走?!?p> 三人待那兩個小廝走遠了些才隱身進了房內(nèi)。
若溪仔細打量了房內(nèi)的情況,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由上好紅木打造而成的書桌,桌面上整齊擺放著文房四寶。
后頭三步開外處有兩個靠墻的書架并排而立,原來是個狹長的書房,這般逼仄的書房倒是少見,尤其是在這個偌大華麗的庭院之中。
右手方向的兩丈遠處,有一塊錦布簾子隔開,若溪正要抬步向前去查探。
一直沉默在身后的竹老忽的大吼一聲:“妖怪,休得傷人!”
而他并非是一說便往上沖,而是立在原地,說完了最后一個字之后才大步?jīng)_了過去,待他沖到里頭時,那正散發(fā)著的陰氣瞬間消失了。
若溪跟于陽交換了個眼神,嘴角抽了抽,心中只有八個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p> 當竹老沖過去掀開簾子時,里邊的臥榻上只躺著一名眉清目秀的青年,并沒見到有半只妖怪的影子。
他十分疑惑地撓撓后腦勺,看向身后的兩人道:“師父,師祖,這里沒有妖怪啊,只有一個凡人?!?p> 若溪抬首望著頭頂上的房梁,方才這屋內(nèi)的陰氣這般重,他到了此刻都還分不出是妖怪是還是陰鬼嗎?
她重重地嘆息一聲,抬步繼續(xù)往前走,來到門簾處時,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她眉頭微微一皺,這一聞就知道他喝的是劣質(zhì)的酒。
她垂首問了身旁的于陽:“你怎么看?”
于陽想也沒想道:“方才的那兩只陰魂已經(jīng)附身到這名男子的體內(nèi)了,正靠著他的陽氣遮掩了他們自身的陰氣?!?p> 若溪懷中的小兔子簌簌發(fā)抖,它將小身子縮成一團,好可怕,頭一回下凡間來就遇見鬼了。
若溪欣慰一笑:“嗯,不錯!咱們走吧?!闭f完便抬步走了出去。
竹老愣了好一會,陰魂?不是妖怪嗎?原來是他自己搞錯了,難怪方才師祖跟師父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
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放下簾子,向那兩道身影追去。
三人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巷子里,竹老不解道:“師祖,弟子不明白,既然知道那兩只鬼魂附身在那男子身上,為什么不出手收了他們,而是就這么放任地一走了之呢?”
若溪無奈地看向于陽道:“這是你徒弟,你給他說說?”
于陽沒好氣道:“你自己也是從竹子精飛升的,怎么連妖氣和陰氣都分不清楚?回去之后多看看這方面的書籍?!?p> “哦,弟子遵命。”
于陽又繼續(xù)對竹老道:“方才那兩只陰魂才剛死不出半個月卻有這般重的怨氣,你可知什么樣的人死后會產(chǎn)生怨氣?”
“大多數(shù)都是死于非命者,死得越慘怨念就越重。”
“嗯,不錯,方才那兩名陰魂一發(fā)現(xiàn)我們的存在,他們深知斗不過我們,情急之下就附身在那名男子的身上,而且他們當時已經(jīng)緊緊地纏住了那男子的三魂七魄,有玉石俱焚的意圖,一看就知道他們與那名男子有著深仇大恨,我們?nèi)羰琴Q(mào)然出手,他們只會狗急跳墻立即要了那名男子的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