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孩指了指在小攤前的人,轉(zhuǎn)過來又盯著我的冰糖葫蘆,眼睛打了個轉(zhuǎn),結(jié)論就是這小娃娃家里條件不好:“給你吧!”我將糖葫蘆遞到他面前他都沒接,小腦袋不停的搖頭“爹娘說了,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小孩子還是很害怕也很懂禮貌的。
“沒事兒的!姐姐帶你過去和爹娘說一聲好不好?”她很溫柔的問他。
他扭扭捏捏的半天還不知道該不該同意,“姐姐和你去,你把冰糖葫蘆拿著好吧!”我只好把糖葫蘆塞到他手里,牽起他的手朝他爹娘走去:“謝謝姐姐!”
“爹爹,娘親!這位姐姐?!彼死俏豢雌饋砗芾蠈嵉膵D女,他的爹娘很啞然的看著我們,似乎不知道說什么。
“小孩子教的很好”我唯一想和他爹娘說的話。
“你的糖葫蘆是這個姐姐給的。”他點點頭,生怕被娘罵,一直拿著也沒動。
“這,快還”他們很為難,我打斷他的話:“不用了,小孩子而已,我喜歡他,就給他吃。”
“這無功不受祿,姑娘,我們不能要?!彼麄儾缓靡馑紭O了。我想了想,將身上的碎銀子都遞到大娘的手上:“這銀子您拿著,歲月不好,誰家都不太好過!可也不能委屈了孩子,您若是有需要,可以去醉仙樓找份工做,就說是阿妗小姐讓來的。”我將身上的荷包取給她:“你拿著這個去,他們自然會給你安排穩(wěn)妥?!?p>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我們娘倆相依為命,還好遇見您?!彼^小孩子:“快跟娘一起謝謝姐姐?!?p> “不用了,早些回去吧!身上帶著銀錢很容易被人盯上?!蔽曳隽艘幌滤痛蛩戕D(zhuǎn)身離開。
“謝謝姐姐,我和娘先回去了?!彼钌罱o我鞠了躬,很乖巧:“快回去吧!”我目送他走遠。
“要是樂樂還在,也該那么懂事兒的?!蔽彝蝗幌肫鹉莻€被我遺忘了的弟弟。
“沒想到任小姐還這么熱心腸,又或者說小妗姑娘那么熱心腸?!闭嬲娴挠龉砹耍以趺从鲆娺@個活閻王了。
“哥哥也這么有空,還能百忙之中抽空來體察民情不成!”我是極不愿意見到他的,這人心思太深,我看不透。
“小妗,這小名不錯!”
“這名不是你能叫的?!蔽衣犞睦锞筒缓檬?。
“那是誰能叫的!你家里人?你爹娘?”我忍,他似乎知道什么一樣的望著我,而我感覺被他看穿了,可我又能說什么:“對,就只有他們!”
“陪我走走吧!”瑾瑜面對他的邀約卻是不能拒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骸叭绱耸敲妹玫臉s幸!”
“難道不是?”慕白就想拿她開個玩笑,語氣也帶著戲謔。
“不敢不是!”瑾瑜不以為然,認(rèn)定了他是開玩笑的,才不會換態(tài)度。
“那你可以搬出去了?!蔽?,我也不能搬呀!
“哥哥不是同意妹妹住著嗎?這改主意也不是哥哥的風(fēng)格不是。”我有點不相信,他還是說著玩的。
“那就得罰罰你,不罰罰你指不定哪天你就上天了,不得給我惹出不少麻煩。”慕白想了想:“那就十遍戰(zhàn)國策吧!”
“可不可以不抄?”我還沒那么多時間去練字。
“可以??!明日你就搬出去?!彼@是有心還是無意,不過,他現(xiàn)在是說什么我都得聽。
“這么嚴(yán)重,我還是抄好了。”反正可以讓別人抄。
“別想著讓別人抄,字跡這個東西是抄不來的?!蹦桨自诮o她補了一刀:“抄就抄,還戰(zhàn)神!一點胸懷氣度都沒有!”
“我可不是一個仁德的戰(zhàn)神,這東西,戰(zhàn)場上沒有?!蔽也烹y得理他,沒準(zhǔn)兒一個不小心又被罰了。
“這樣吧!你不想抄也可以!”慕白考慮了一下。
“天下沒有白吃的飯,特別是你的,說吧!你又想干嘛!”這個慕白,我是摸不準(zhǔn)到底是什么性子。
“今晚有一個擂臺,皇家的,你贏了可以許一個諾,我都允,任何事都可以?!彼匾鈴娬{(diào)了任何事兒,想知道她會如何選。
“一言為定?!?p> “一言為定?!蔽铱墒呛茏孕诺?,對付這種擂臺她還是綽綽有余的。
好戲開場,慕白和她一同隨著鑼鼓聲上臺:“你也要來?”她就傻眼了,本來還以為他不會來的。
“怎么,你怕輸?”慕白反問她。
“怎么可能,我是怕你輸了掛不住面子?!蔽覍嵙Σ钏还?jié),怎么可能贏的過他,難不成他就是為了拿我尋開心,真是一只老虎,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變臉。
“你還是擔(dān)心自己好了?!蔽也粷M的哼哼兩聲,比賽就敲響銅鑼。無數(shù)的人爬向架子頂端去奪彩頭,都被我們除了下去。
“還不賴!”慕白和她相視而笑,她也不矯情:“本來就不賴?!?p> 上去以后就變成了他們兩個的戰(zhàn)爭,誰也不讓誰,拳腳齊開,底下的人看著都在冒冷汗,他們卻樂在其中。
“認(rèn)輸吧!你不可能爭得過我的!”
“這可不行,大將軍的允諾可重比千金,我怎么可以放過?!痹龠^拳腳之間瑾瑜的腰帶卻被一下子劃破,衣服瞬間散開,嚇得她立馬抓住衣服,整個人就摔了下去,慕白立刻跳了下去在半空中抓住她,她的面紗也隨即被吹開,有一瞬間的失神是他,也是她。
站住了腳跟,慕白還是沒放開她。
“您老,要不,先放我下來?!蔽胰跞醯膯栆痪?。
“可以!”瑾瑜明明打著趁機取他的腰帶然后跑路的打算,然而,剛碰著腰帶就被他抓包了。
“十遍戰(zhàn)國策看來不夠!”瑾瑜立刻跳了下去,從地上拾起被劃破的腰帶纏上。
“仗勢欺人,一個大男人也不害臊。”
“府里人多了,也不太管?!边@次我確定了,他就是拿我尋開心。
“神經(jīng)有病!沒事兒就知道找茬?!蔽覈娝痪洌入x開了那里,他也沒跟上來,算是緩解了我的尷尬。
“你來干嘛?什么事兒?”張伯不會沒事兒來找我。
“以后沒經(jīng)過將軍的允許暫時不能出去?!边@話可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可以,以后出去都問過他?!边@么好說話,張伯都不敢相信是她。
“碧溪不能動武了,將軍以后安排她到你身邊侍奉你?!彼职才诺?。
“可以?!笔谭钸€是監(jiān)視我心里清楚的很,不過大家都得互相配合。
“將軍還吩咐,小姐切忌以后練功不可急功近利,不然走火入魔可沒上次的好運?!彼闹腋孀屛矣行┎缓靡馑?,畢竟他說的也是老實話。
“同樣的事情我不會犯兩次,張伯大可放心?!?p> “你早點休息”張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
“你也去休息吧!”他剛走我就讓碧溪也離開。
“是!”他們走了,瑾瑜的心就失落了,一個人真是孤獨。我緩慢走到阿爹的靈牌前,忍不住拿起它。
“阿爹,您等著,瑾瑜一定會讓害你們的人付出代價。”瑾瑜只能拿起劍,在夜里不停的練,不停的練。練的累了才躺下休息。
當(dāng)天空露出魚肚白,我便起了床,該吃吃該喝喝,沒事兒便練習(xí)心法,將內(nèi)功與劍招融匯合一。當(dāng)夜深了我便拿起我的劍,不停的練。這樣半個月下來,我好累,身心疲憊。
碧溪看了她的狀態(tài),十分不好,這樣會把自己活活累死,只能如實去告訴慕白:“將軍,小姐練功過度,這樣下去會把自己虧空完?!?p> “下去吧。”他還是繼續(xù)澆水在花上,沒有半點變化。待碧溪走后他才表露自己的不滿:“張伯,這個燙手山芋,真是難辦。”
張伯接過他的水壺,笑著說:“可將軍還是接了,不然也不會走那一趟,費心救她下來。”
慕白笑笑:“本將軍向來心地善良,不愿無辜之人喪命?!?p> 當(dāng)一輪彎月掛在天空之時瑾瑜繼續(xù)練著劍,而慕白一直在暗處觀察著她,劍招凌厲,可是力道不夠。
“為什么?”我很多次都這樣問自己,為了錢,為了名利,為了他們所謂的江山,竟然可以視人命如無物,我忍不住要爆發(fā)。
慕白見狀只手與我博弈,或許是練的時間久了,有了些許收獲,竟傷了他的手,他才怒了,奪過我的劍扔在地上。
“你干什么,我在練劍?!蔽铱偸沁@樣,把自己的錯誤推給別人。
“那你又在干什么,我給你說沒說過不許這么練功,要是走火入魔了,神仙來救你?!彼钦娴膼懒?,和上一次我走火入魔之時一般生氣。
“死了也好,要么練功練死,要么報仇雪恨,我不像你,沒那么多時間。”
“我當(dāng)你任瑾瑜多聰明,不過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和自以為是罷了,與其這般,仇人還在快活,你就練功而亡,你還不如自己一刀了結(jié)了自己不更好?!?p> 她盯著他,眼神復(fù)雜,卻又不知道說什么,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guī)湍?,以后每日到校場練功,練好基本功你才能往深處練,?nèi)功方面你還是練你的,內(nèi)外功并用,這樣你才能在短時間提升武功。”
“你…”他拿起她的手將劍放到她的手中:“我不是同情你,半年以后是生是死是你的事情,本將軍不會多管閑事,也不會不負(fù)責(zé),既然答應(yīng)了你就會說到做到?!?p> 我突然有點看不懂他了,就如同看不懂那位一樣。待他走后我便進去就躺下,可我不管怎么也睡不著,回憶著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兒。
爹爹沒了,任家沒了,我被一個陌生人救了,可從那以后就在也沒見過他。后來,我又死里逃生被慕白救了,現(xiàn)在還惹了一大魔王,當(dāng)今皇帝。
她在想,沈陸離也在想:“任瑾瑜,滅族之恨,你到底何時才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