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妗房,小小姐,您終于來了。”他等了那么久,就等這一天。顧不得那么多,賬本也沒做標識就跑了出去。
“天南海北一口酒,姑娘喝哪一口酒?”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任瑾瑜一顆心都放下了。
“我家祖上傳下來一口酒,改日可否請老管家品嘗品嘗?!蔽倚χD(zhuǎn)過身,他的眼中各種激動,終于等來人了。
“好!趙公子,這邊請?!彼麨樗尦鲆粭l道,任家沒了,小姐沒事兒就是好的。
進了鴻妗房,她就卸下滿身的裝備。
“老頭子,我來了?!比舞けеㄒ坏挠H人,憋了許久的淚像似決了堤,怎么也止不住。這淚里是久別重逢,是孤苦無依,也是她任家人的血淚。
“小小姐,沒事兒了,來了就好,以后啊,老頭子護著你!”老頭子拍著她,似乎這樣能把一切力量給她。
“老頭兒,我把任家做了交易,半年,只要半年,我要他們血債血還?!蔽胰舞孕抛约嚎梢?,她的眼里閃爍著贏的光??吹剿腥绱藳Q心梅管家很欣慰,可是她一個女孩,任家只有她,趙家也只有她,他又有些擔心了:“小小姐,冤冤相報何時了,老爺他們也不希望看見你如此?!?p> “不可以,我任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我阿爹阿娘,他們那么愛我,小弟還那么小,那可是活生生的命啊,他們說殺就殺,甚至連誰殺的都不知道,我怎么甘心?!蔽蚁胫褪呛?,但是我只能狠狠的捶在桌上。老頭兒看著這么執(zhí)著的任瑾瑜,只能哀嘆:“小小姐,老頭兒知道阻止不了您,所以我只能將一切都給你!”
“還有什么東西嗎?”任瑾瑜心生疑惑,趙家不一直是她在當家,難道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老爺曾給過小小姐一把鑰匙,小小姐可貼身戴著?”鑰匙,任瑾瑜下意識摸摸脖子,還在。我將鑰匙取下來遞給老頭兒他卻推回我的手中:“鑰匙是你的信物,你要收好了,鑰匙掉了,趙家就無法運轉(zhuǎn)了。”
“為何!”這一把鑰匙到底有什么作用。
“趙家酒坊不說千年基業(yè),幾百年也是有了的,外人都說任家財富滿天下,其實趙家也是真正的財富滿天下,不過,趙家子孫都秉承家財不外露,也少有外人知道趙家的真是情況?!彼谮w家他是多自豪。
“趙家有錢我是知道的,那和這鑰匙有什么關系呢?”趙家的一切我都知道,當然,除了鑰匙。
“趙家家大業(yè)大也要以防不測,所以,一開始祖上就訓練了一直暗衛(wèi),這群人經(jīng)過層層選拔,從廝殺中出來,祖輩都生活在死亡谷,只聽命于趙家家主?!边@些是必要時刻才會說出來的,以前老爺子保護她,有些事情就沒告訴她。
“所以他們只認這把鑰匙?”我很疑惑。
“不,他們認鑰匙也認人,從前趙家有一任家主喜歡上了一個人,可那個人是一個官?!边@個故事他已經(jīng)背的滾瓜爛熟,可他還是要在說一遍。
“那個人負了她對不對?”結局一般如此,不是嗎!
“家主傾心于他,可那個人狼子野心,竟然想害了家主,獨吞了趙家?!彼秸f越激動,似乎他經(jīng)歷過一般。
“他沒有得逞!”不然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趙家。
“是啊,他怎么可能得逞,后來那人誣陷家主私自練兵,想要吞了趙家,家主不得已動用十三暗衛(wèi),又花重金買通當朝丞相,才得以保全趙家,讓那人付出代價,可是……”一旦有些東西被發(fā)現(xiàn),就會不堪設想。
“趙家的財富,實力也全暴露了…”我其實都明白。
“嗯,為了避免橫禍,家主將趙家財寶盡數(shù)隱藏,又帶著趙家遷移到南冥,過了很多年,年老的家主思念故土,事情也被人忘了,這才又遷回姜朝?!彼@么多年一直都在趙家,看盡趙家的遷徙。
“那這鑰匙是趙家財寶之地的鑰匙吧!”說到這兒她也就明白了。
“是,但它也是趙家賬本的鑰匙,管家從來都只有一把鑰匙,要和賬房先生的那一把才能打開賬房,而家主一把就可以了?!笨磥?,她的鑰匙的確不能丟。
“老頭,將十三暗衛(wèi)召回來吧,這未來幾個月還有大用處?!蔽倚枰{(diào)查那件事。
“是!”他的一句是是把她當家主了,不是當他的閨女了。
“老頭,你累了,以后,讓小妗照顧你。我也是您閨女,閨女長大了,可以照顧你了的?!辫ぶ幌胛罩氖?,讓他安心。
“好好好,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他露出欣慰的笑容,可心里還是擔憂,十三暗衛(wèi)回來,她離復仇又近一步,可是,危險也更近一步,很有可能萬劫不復。
“阿妗,無論如何,你都要保護好自己,他人的安危,必要時候也可舍去,包括老頭也可舍去,趙家任家都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活著。”老頭緊緊握著瑾瑜,他老了,的確老了,也害怕失去,失去瑾瑜。
“阿妗知道,您放心,阿妗時時刻刻都會好好的?!辫は胱屗判模骸袄项^,今天是祭靈日,吩咐下去,以我的名義去布施,當是為阿翁祈福?!笨偟米鳇c什么。
“等會兒就去!”他知道她的意思,她要名,以便日后有所作為。
“我要去祭拜阿翁,祭拜以后我要趕回將軍府,鐘老我為他尋了一塊暖玉,打成了枕頭,不日就會送到?!蔽液妹?,各種事情壓來,可我不得不抗住。
“那個頑固的老頭子,還是不知道出來,你也不跟他生氣,他跟著你是他幾輩子的福氣。”老頭必須埋汰老鐘幾句,他實在太不知好歹了,老頭的義憤填膺讓瑾瑜嘖的笑出聲:“鐘叔是個難得的明白人,你不說,他心里明白著?!?p> “就你護著他!也沒見護著我??!老頭可是要生氣了。”那么大年紀了還知道撒嬌,說著就推開了瑾瑜。
“我還尋了梁老先生的真跡,既然你生氣了,那還是算了,我這就去祭拜阿翁了,等會兒我可就走了?!蔽乙膊还芩?,轉(zhuǎn)身就走,他想了想還是追上來:“你這臭丫頭,沒見老頭老了,也不知道等等?!?p> “是是是,阿妗怎么可以不等老頭,走吧,許久沒見過阿翁了,阿翁該想我了?!弊詈髢蓚€人還是和平的去了祠堂上香:“阿翁,瑾瑜不孝,這么久才來看您,望您不要生氣?!?p> 三根香插上,跪拜完我才覺得這么久,完成了什么。
“老頭,我要回去了,這么久,再不回去,又說不清楚了?!彼F(xiàn)在不能任性。
“好,您凡事小心。”目送瑾瑜走了,他才收回目光,結果冷不防的被出現(xiàn)的老鐘出了聲嚇一跳:“丫頭是極不錯的?!?p> “你個老不死的,什么時候來的,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崩项^責怪他兩句。
“阿妗走了!”他只是這樣說。
“早點不來,人走了又出來,真是的…”老頭就看不過他這么扭捏,人在不見,人走了又想見。
“管家公!”老鐘看了一眼老頭說一句就走,可他就是這樣,一個口是心非的人。
出了后門的瑾瑜直接去了玉器店,既然出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在玉器店逛了很久,總找不到合適的。
“老板,我想送朋友一塊玉墜,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可否為我尋塊適合的。”我是真沒看到喜歡的。
“不知公子的朋友喜歡什么樣的?!闭乒竦目墒菣C靈的很。
“君子如璞玉,且剛且柔,你可明白。”其實我也無法描述,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明白,您稍等?!眮砣艘轮环?,掌柜的自然明白,自己親自去取了玉來。
“客官,您看,這個可好???”有一種東西,是一眼就會選上的那種。那是一種心動的感覺,對于這塊玉,我就有了心動的感覺。
“你從哪里得來的這塊玉!”
“客官,貨不問出處,您這不讓我為難嘛!”掌柜的也是很為難,就等著任瑾瑜回話。她不由自主的拿起那塊玉,有一絲涼意在手中,可一會兒又變得溫暖了。玉中只是一座小屋,其他在也沒有,可是,她多喜歡這小屋,這小屋前的茶香苒苒,若是可以,她不要大富大貴,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可惜可惜,她就生在這大家中,一些普通人不在乎的快樂卻成了她的寶。或許,這就是一種悲哀,一種難以跨越的悲哀。
“就要這個了,多少錢!”
“五千兩黃金!”
“這是兩千兩,出門沒帶那么多,東西我就先帶走了,余錢就去鴻姈樓去拿?!彼墒遣粫鲥X的,任家都快不是她的了,她又怎么會用他的錢,
“敢問您是??”鴻姈樓從沒人買過東西,他還沒見過這個人。
“鴻姈樓掌柜的兒子?!?p> “這,是這樣的,這玉佩畢竟價值不菲,您的身份我還不能確定,可否請您證明一下?!蔽乙膊幌肱c他糾纏:“筆墨紙硯?!?p> “掌柜的?!蔽疫f給他我按了手印的字據(jù),看過之后他才放心,不過臉上一直帶著笑臉。
“可需要跟著小爺去拿錢?”我反問他。
“這倒不用,剛多有得罪,稍后我自會派人去拿!”說話倒是滴水不漏,也留有后路,是個好的生意人。
“你倒是會做人?!蔽野淹嬷衽澹闹猩跏菤g喜,也忍不住夸夸他。
“老陶,娘親的玉墜呢?”有個人像風一般沖進來,抓住掌柜的,似乎很緊急。
“少爺,什么玉墜?”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一個玉墜,里面圖案是一座小屋?!边€看不出來他也會這么焦急,看他面對其他人都是從容不迫的,看來這玉墜有點意思。
“公子說的可是這個?!蔽覍⒂駢嬏崞鹪谒媲埃兔靼琢?。
“是,你買下它了?”我不可否認的點點頭。
“看公子這么著急想來這玉墜對公子有特別的含義?!彼⒅@玉墜笑道:“是有特別的意義,公子既然買了,我也不能讓公子歸還,您看這樣可好,我出雙倍的價錢在公子手上買回來。”
“本公子不缺錢?!边@個明顯行不通,他也不急:“那您怎樣才愿意將玉墜給在下?!?p> “君子不奪人所愛,這樣吧!你和我打一場,打贏了,這玉墜我就還給你?!彼鞠攵疾幌刖屯饬耍骸昂??!?p>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動手,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打不過他,這毫無疑問,所以在他手中我也過不了幾招,他動手就知道我和他差距有些大,對我也處處手下留情。有句話叫適可而止,我還是知道分寸的。當我被打退之時我就認輸。
“公子身手不錯,我自愧不如?!蔽覍⒂駢嬤f給他,他如釋重負。
“承讓了,老陶,給公子重選一塊玉佩來?!崩咸罩苯尤ツ昧艘粔K不錯的來:“公子,給您?!眮淼牟恢褂衽澹€有之前的字據(jù)。我拿了玉佩,字據(jù)卻沒拿。
“這玉佩值那么多?!蔽夷昧司屯庾撸瑥堛懷萦X得有些不妥,又追了出去,人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