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洞房花燭夜

　　夏立威順著輕妤的目光看過去。夏立軒和朋友圍著楚遠(yuǎn)喬，在一個勁兒勸酒；楚遠(yuǎn)喬喝得不少，體力有些不支。

　　夏立威微微皺眉，臉上依然笑嘻嘻的；“你三哥大概不舍妹妹出嫁，要給妹夫來個下馬威。放心，不會有事。今夜洞房花燭；提前鬧鬧洞房而已。一會，你們不是要回楚家；也沒得機會去鬧?！?p>　　“大哥，”夏輕妤眸子一眨，粉面含著羞；輕聲說道：“大哥幫忙去勸勸，他是個讀書人，怎么能拼過三哥。”

　　夏輕妤對三哥不敢放肆；她怕三哥多想，今天結(jié)婚喜慶日；不能讓家人難堪。

　　夏立威望著小妹，立時會意；他朝老三走過去，“立軒，酒差不多了。今天，遠(yuǎn)喬他是新郎官?。　?p>　　夏立威朝小妹努努嘴，暗暗指一指；笑道：“老三，你也要努力，爭取今年娶上媳婦；大哥給你包個大紅包！”

　　夏立軒臉上一紅；“大哥，您這話我先收下了，到時候可不能不給呀！”

　　夏立軒難得這樣的熱情。他從不愛扎人堆，他原以為，家里會給小妹辦一場盛大的結(jié)婚典禮；卻沒有想到，夏家這樣簡單將女兒嫁了出去。楚家家道中落，連帶辦一個像樣的婚禮都不行？

　　他驀然對妹夫同情，因而就多勸了幾杯酒。

　　不過，小妹好像不太高興；他覺得自己太過熱情了，考慮不周到。

　　“妹……妹夫，以后，你可得對我妹妹好！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夏立軒佯裝喝醉了，趴在桌上不動了。

　　“三……三哥放心；……我……我會對輕輕好的；”楚遠(yuǎn)喬臉微醺，步子有些不穩(wěn)；“會很好，很好；……絕不讓她受傷害；……”

　　“遠(yuǎn)喬，我扶你先歇會去！”夏立仁過來，攙扶著走路有些晃蕩的楚遠(yuǎn)喬。

　　“我，我沒事；……”楚遠(yuǎn)喬笑嘻嘻地，還一邊翻著白眼；“沒……沒事！”

　　“遠(yuǎn)喬哥，你還好嗎？”夏輕妤走上前，關(guān)切地望著他；說道：“二哥，扶好他先上我去屋去吧！”

　　“去你屋嗎？一會不得回楚家？”夏立仁有些疑惑。

　　“先去我屋吧！他這樣，讓人看著不好；尤其，楚家的人；……”夏輕妤眸子一閃，說道：“去我屋，讓他醒醒酒！”

　　“好！”夏立仁不再反對。

　　兄妹兩個一起，攙扶他上了樓。

　　花園里的客人還在鬧著；……

　　楚懷瑾不太習(xí)慣，與楚太太提前出來，站在大門前等著；“遠(yuǎn)喬呢，咱們什么時候回？”

　　“老爺，咱們先回吧！”楚太太望一眼丈夫，勸道：“今日來的客人，年輕后生多；……”

　　“親家！”夏立仁從屋里匆匆跑過來；“妹夫喝得有點多。小妹說，先幫他醒酒。二位親家先回去吧。等他醒了，小妹會陪他回去?！?p>　　“這？……”楚懷瑾沉著臉，有些不悅?！斑@，成何體統(tǒng)！大婚之日，他自己倒是喝醉了？”

　　“親家翁別生氣；……也沒喝醉，”夏立仁陪著笑，小心翼翼說道：“我家小妹的意思，想和妹夫單獨待一會。他們，怕是還有許多悄悄話沒說完；……”

　　“哦，好，好的；……”楚太太輕輕拽一下老頭的衣袖；“老爺，我們回家去等！”

　　“嗯！”

　　楚懷瑾點點頭，與楚太太一道回楚宅。

　　楚老爺顯然不太高興。但，已如此，他又能如何？

　　對這樁婚事，他沒怎么看好。兒子并不是攀龍附鳳之人，他為何找夏家這樣的女兒，實在是頗為費解。

　　結(jié)婚按西式婚禮舉辦，到?jīng)]有什么不妥。夏家非得要辦這么一個婚宴；說輕妤家里的寶貝般，親朋好友多少要送一送的。楚老爺心里不喜，但也不能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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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楚遠(yuǎn)喬迷迷糊糊中醒來；……

　　窗外陽光明媚，陽光透過粉色的紗窗斜照進來；淺粉色的被單，身邊躺著粉嫩的人兒，均勻而細(xì)微的呼吸。粉白色凝脂般的肌膚白皙光滑，薄如蟬翼的睡衣宛若無物。

　　她嬌嫩的肌膚有一種誘惑，他的身體起了感應(yīng)；……

　　他掀開被子一瞅，自己赤身裸體，環(huán)抱著這粉嫩的人兒

　　楚遠(yuǎn)喬嚇得一個激靈，立時坐起來；“我……我，這是在哪里？”

　　“遠(yuǎn)喬哥，醒了？”那香軟的身子環(huán)住他，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你，在我的閨房里啊！”

　　“輕輕，這是你的閨房？”楚遠(yuǎn)喬的意識逐漸清醒；“結(jié)婚典禮后，我們敬酒；……然后，不是要回楚宅？”

　　“你還好意思說呢；……”那張嬌俏的臉害羞地埋在他懷里：“昨晚，你喝得有點多，到我房里醒酒來著。你一進屋來，只抱著我……抱緊我求歡……；猴急猴急的你，我掙脫不開。左右是要洞房，嬌喘吁吁滾在一起了；……”

　　輕妤軟軟的身子蜷在被子里，癡癡地笑了起來；“原本回楚宅的。你……你也太急迫了些；……你累乏了，想叫你起來。你實在睡得沉，我不忍心……”

　　“你是說，我們都還在你夏府！”楚遠(yuǎn)喬的臉驀地一紅。

　　“嗯！你等等我，我們穿好衣服悄悄溜回去好了！”夏輕妤披上一件衣服，起身輕盈地進了浴室。

　　她的背影很迷人，楚遠(yuǎn)喬心里不由一蕩；……他趕緊低下頭來，看她躺過的床單上有褶皺，淺色的床單上有一絲殷紅；……

　　那是什么？

　　昨天晚上，他和她春風(fēng)一度？他沒忍住獸行大發(fā)，做了不該做的事？……

　　楚遠(yuǎn)喬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心里不由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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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輕妤知道他所有的秘密；所以，他絕對不能讓她孤立于他的視線外。最好的方法就是娶她。他對她說不上男女之情；但，他有把握能掌控她。

　　楚遠(yuǎn)喬想，先將夏輕妤娶回家。對她耳提面命，將她培養(yǎng)成革命隊伍中的人。革命者應(yīng)戒除七情六欲，斬斷一切不理智的念頭。然后，再告訴她，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并不會有夫妻之實。

　　可是，自己現(xiàn)在都做了什么？

　　下一步，該怎么辦？

　　楚遠(yuǎn)喬腦袋里一片混沌；……

　　“遠(yuǎn)喬哥，坐著發(fā)什么愣呢？”夏輕妤一身紅嫁衣，已穿戴齊整站在他面前。

　　“哦，等一下；”楚遠(yuǎn)喬光著身子，很是羞澀。他慌慌張張拉過一條毯子裹著身子，拿過將自己的衣服；匆匆忙忙說道：“我……我這就去穿衣服！”

　　“好的，不用太著急！浴室里的水和毛巾都是現(xiàn)成的；……”

　　“嗯，知道了；……”楚遠(yuǎn)喬蹙眉，急急忙忙進了浴房。

　　夏輕妤瞅著他的背影；瞥了一眼床單上那一抹殷紅，調(diào)皮而詭異地會心一笑。

　　此時，天氣還很早。夏公館的人大多還在酣睡中。

　　楚遠(yuǎn)喬戴好衣服，帶著輕妤下了樓。兩人躡手躡腳來到了花園。

　　夏輕妤打開車庫門，發(fā)動了汽車馬達；楚遠(yuǎn)橋快速上了副駕駛坐好。

　　汽車出了院門，離開了夏公館。半個小時之后，汽車停在楚宅院墻外。

　　遠(yuǎn)喬帶著輕妤推門，門是虛掩著的。他們悄悄走進院內(nèi)，傳來一聲道福聲。

　　“少爺少奶奶，萬福！”

　　老管家顫巍巍上前問安。

　　這輩子，他是頭一回看見，新郎新娘不從自家房里出來；卻是一大清早從外頭歸來。

　　“李伯，早啊！”新娘子笑盈盈的，大方地問道：“公公和婆婆起了，都可好？”

　　“好，好；……”管家答應(yīng)著；拉著遠(yuǎn)喬走到一邊，低聲說道：“老爺和太太一直在家里等，等到很晚；……”

　　“嗯，咳咳；……”楚遠(yuǎn)喬忙咳嗽著掩飾這尷尬；“李伯，我爹娘，在他們房里？……”

　　“估計老爺和太太沒怎么睡；……”管家壓低嗓子；“一會進去，好好說話！”

　　“是的，我知道！”楚遠(yuǎn)喬點頭；拉著輕妤要往里走。

　　“少爺、少奶，等一會；……您二位該去給高堂大人敬茶！”老管家悄悄提醒著。

　　“是的！遠(yuǎn)喬哥，我們?nèi)ヅ莶瑁黄鸾o爹娘奉上！”輕妤點頭。

　　夏輕妤大大方方的，沒有絲毫沒有作態(tài)。她沒有因昨晚他的魯莽而怪罪；頓時，遠(yuǎn)喬心里放輕松不少。

　　他們來到中庭門前，劉媽已經(jīng)在那候著。

　　劉媽媽臉上堆著笑，笑盈盈走上前來；“少爺、少奶奶，吉祥如意！”

　　“劉媽，吉祥！”夏輕妤笑著回道：“喬哥哥與我，要去給公婆敬茶；麻煩您老，幫我們準(zhǔn)備著！”

　　“少奶奶放心！茶，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劉媽會心一笑，說道：“我知道，新媳婦早上要給公婆敬茶。方才，我偷摸去瞅了一眼；……老爺和夫人都已起來了，在廳堂里坐著呢！”

　　“好，我們這就去！”遠(yuǎn)喬低眸，望著輕妤；說道：“輕輕，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嗯！喬哥哥說什么，那就是什么！輕輕不怕的！”她抬眸，深情望著他。

　　遠(yuǎn)喬捏一捏她的柔荑，感嘆她的大方懂事。此后，他真要好心待她的。

　　遠(yuǎn)喬領(lǐng)著她來到廳堂。楚懷瑾與楚太太已正襟端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