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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世冤家

六十一章:壽宴

宿世冤家 燕飛揚88 1873 2020-03-04 14:53:26

  周氏來時,原以為這新來的丫鬟,定是個容貌出眾的。一早便打定了主意,待會兒見到了人,勢必要好生敲打一番。

  卻不承想,等來的竟是這樣一個長相平平的小丫頭。一時之間倒也有些錯愕。

  “你多大了?”周氏板著臉問道。

  棗兒埋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小心翼翼地回道:“回老夫人的話,奴婢十六了?!?p>  “都會做些什么?”

  棗兒略想了一會兒回道:“奴婢只會做些針線、燒茶的粗事。旁的都不甚在行?!?p>  “這話回得卻不老實。若沒些本事,你那主母怎巴巴地把你送進來?”周氏目光一凜,高聲呵斥道。

  棗兒嚇了一跳,忙拜伏在地?!芭尽咀孕〈直浚瑹o論樣貌、行事都不甚出挑。我家夫人不過是見奴婢還算老實,這才留了奴婢在身邊伺候?!?p>  李銘簡站在一旁看得不忍,忙出言開釋道:“母親何必嚇唬她。原不過是兒子見吳氏身邊少了人伺候,這才討了她來。哪里理會得這些枝節(jié)?母親若要怪罪,便怪罪兒子吧!”說著果真一撩袍子,跪了下來。

  周氏吃了一驚,氣惱道:“這是做什么?我不過循例問上幾句,考??夹K钠沸?。你倒認起錯來……”

  一旁的周媽媽見她動了嗔怒,忙開解道:“三爺這是宅心仁厚,見不得下人受委屈罷了……”

  “我又何曾讓她受委屈……”周氏實在難以置信,如今她竟是連一個丫鬟都問不得了嗎?

  李銘簡也知自己把話說岔了,只這心中仍是悶悶地,仿佛有股氣堵在胸口,讓他不得快活。

  “兒子說錯了話,母親莫要生氣。倘若因此氣壞了身子,便是兒子的罪過了?!崩钽懞嗋嵵氐乜牧藗€頭,語氣略顯生硬。

  周氏冷著臉訓(xùn)斥道:“舉凡大族仕宦人家,知人料事,尤其所難。你年紀輕,不曉得這里頭的利害。邊兒站著去,好生瞧著,我自有道理?!?p>  李銘簡不敢再多言,只得起身退到一旁。

  周氏看了一眼腳下的棗兒,見她伏在地上紋絲不動,心下莫名有些不耐。“你且起來回話。省得你們爺怨我欺負了你?!?p>  棗兒聞言,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周氏又一一問了她姓名籍貫,家中人口,俱無疑處。

  棗兒漸漸放下心來,忽又聽得周氏問道:“可曾被爺們收用過?”頓時羞得面皮紫脹,臉上的傷處更是腫得嚇人。

  “母親!她一個姑娘家,您問這些,豈不是為難她……”李銘簡不忍坐視,忙又出言勸阻。

  “住嘴!我沒問你!”周氏橫眉怒目,眼睛里幾乎能噴出火來。

  棗兒見狀,哪里還敢再忸怩,忙噙著淚回道:“回老夫人話,奴婢尚是女兒身。”

  吳岫云辦得了事,回到府里,琉璃便急急忙忙來回報此事。吳岫云一面把玩著今日淘換來的胭脂水粉,一面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

  聽到最后,吳岫云卻是哂然一笑。原來,這李銘簡并非不會憐香惜玉。只是分對誰而已。

  九月十二,乃是建昌侯七旬之慶。

  因是整壽,侯府不免要大辦。自重陽日起,送壽禮者便絡(luò)繹不絕。

  圣人欽賜三尺高南海紅珊瑚一株,錦緞四端,玉爵四個,帑銀六百兩。太后又命太監(jiān)送出和田玉山子一座,菩提子念珠一串,乳/香一盒,金餅一對,彩緞十二匹。余者自親王國公,及大小官員莫不有禮。

  侯府受了禮,各各請酒。自次日起,分做三停。

  頭一日,只皇親并幾個世交公侯及誥命。

  九月十一,便是諸衙門官員及誥命,并一眾部屬及堂客。

  到了正日子,方是侯府闔族及姻親共聚的家宴。

  是日,李尚書及夫人周氏,領(lǐng)著兒子兒媳并二房幾個孫輩,前往侯府拜壽。

  因是家宴,眾人皆是便衣常妝,只在衣料首飾上用些心思。

  吳岫云上著一件桃紅地蝶穿花五色云羅襖,下系一幅玫瑰紅遍地金百迭絹裙。頭上戴的是一對金嵌紅寶螽斯簪。

  這一身李銘簡特意挑選的裝扮,委實艷俗了些。吳岫云知道,那人必定沒有存好心??伤⒉辉诤?。既然他都不在意自家的體面,她又何必自作多情,為李家的臉面貼金。

  周氏見到她這身裝扮,果然又是皺眉又是搖頭。

  而她身后的李銘簡,卻是一身赭石色曲水紋錦袍。頭上束青玉冠,腳蹬黑緞粉底靴。越發(fā)襯得他身材頎長,面容白皙。

  周氏這才贊許地點了點頭。若論品貌,她這三兒一女都很能帶出來見人。

  到了侯府,但見府內(nèi)處處張燈結(jié)彩,吹竹彈絲。在在鋪錦列繡,砌紅堆綠。

  侯府繼夫人并一眾兒媳孫婦,早在二門處迎接女客。大家廝見了,不免要說些客套話。

  鄧丹若見了母親,言語間并無半點親昵。侯夫人受了女兒的冷臉,也只訕訕地笑著,伸手將奶娘懷里的琪哥兒抱了去。

  一時入了席,眾人依敘坐定。跟隨的使女,也有人來打發(fā)去別處管待。

  少時,臺上參了場,便有仆婦捧了院本來,請諸位太太奶奶點戲。大家謙讓了一回,揀了幾出吉慶戲文唱來。

  吳岫云作為一個冒牌貨,自然不會傻到去湊這個熱鬧。自始至終只端坐在自己座位上,老老實實地吃席聽戲。

  只是這女人多的地方向來是非多。吳岫云這個生面孔一出場,那些個貴婦人便有了新的談資。只是大多只嘰嘰咕咕地小聲議論,不敢教第三人聽見。

  吳岫云不想生事,自然只作不知。誰知,卻有人早就想找她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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