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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wèi)的自我修養(yǎng)

第四十一章證據(jù)不足

  師曠冶轉(zhuǎn)身將視線投向被田金寶扭斷了手的高廣業(yè),他問道:“你是如何斷定是陸荇殺的人?”

  “他平日和崔白盛最為不對付?!备邚V業(yè)忍著斷手的痛,咬牙切齒道:“除了他,還會有誰!”

  “可是據(jù)我所知,崔白盛是不小心墜樓意外而死?!睅煏缫痹掍h一轉(zhuǎn):“根本沒有人殺他?!?p>  “怎么可能是,怎么可能是意外!”高廣業(yè)情緒激動。

  “你又怎知崔白盛是他殺?”

  “我...”

  師曠冶徹底將高廣業(yè)問的無話可說,他表情平靜,轉(zhuǎn)向堂上拱手道:“鄒大人,此二人具無實言,無法再審下去。”

  鄒明遠(yuǎn)正兩頭為難著,師曠冶就遞上話來,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啊!與其被夾在兩廠之間,還不如先將今天這事糊弄過去。

  “咳咳,既然如此...那此案就...”鄒明遠(yuǎn)準(zhǔn)備和稀泥,但他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田金寶揮手道:“既然不肯說實話,那就上刑吧。”

  當(dāng)堂上刑的情況不是沒有,但也只占少數(shù),還沒怎么問就直接上刑的,大抵也就只有廠衛(wèi)們了。

  “我說的...我說的句句屬實?!备邚V業(yè)慌了,他沒想到居然會當(dāng)堂動刑!他可是讀書人,有功名加身的讀書人!

  “這...”鄒明遠(yuǎn)用求救的眼神望向曹醇,這事要是真上了刑就說不清楚了。

  曹醇不緊不慢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抿了兩口:“大理寺的茶葉,滋味并不比宮中差。”

  “督主要是愛喝,下官著人給您包點兒?”鄒明遠(yuǎn)立馬接話。

  “我看這茶葉也不必包了,過幾日咱家還會再來?!辈艽挤畔率种械牟璞p點桌子:“依咱家看,今日這案子根本沒辦法審,物證沒有,人證又都是些滿嘴胡話的刁民,大理寺做事好歹查清楚了再審?!?p>  “你說是不是,田廠公?”曹醇秀長的眉毛挑起。

  田金寶臉色一變:“此事萬歲下了口諭,今日不審恐怕拖久了不妥?!?p>  “這點田廠公不用操心,咱家會進(jìn)宮稟明萬歲?!辈艽济嫔瞎闯鲆荒ㄐθ荩骸安粫屘飶S公為難?!?p>  “如此...甚好?!边@話幾乎是從田金寶牙縫里蹦出的。

  鄒明遠(yuǎn)見事情說成了,他立馬吩咐手下:“將這幾人暫時收押,案子擇日再審?!?p>  堂下旁聽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這是什么情況?”堂下旁聽的謝緋不明所以:“怎么三兩下的就不審了?”

  “證據(jù)不足?!苯胂某谅暯忉尩馈?p>  “嚯!”謝緋被突然出聲的江半夏嚇了個正著,他低頭望去:“小兄弟,你突然冒出來嚇人??!”

  江半夏沒有理謝緋,她轉(zhuǎn)頭對陸蘊道:“陸荇現(xiàn)在安全了?!?p>  陸蘊跟著長出一口氣,只要案子能拖著,他們就有機會找出證據(jù),證明陸荇是被冤枉的。

  “東林先生意下如何?”曹醇將話轉(zhuǎn)向東林書院眾人。

  “既然此案存疑,如今再審的確不妥當(dāng)?!睎|林先生由學(xué)生扶著起身,精神氣比來時要差很多:“我只希望能查出白盛的死因,他是個好孩子?!?p>  說完這些話,東林先生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陸荇:“當(dāng)然,我也相信我的學(xué)生不會殺人,還望諸位大人能查出真相。”

  “東林先生,還請放心,大理寺一定會盡全力查明真相?!编u明遠(yuǎn)立馬接道。

  東林書院的人走了,田金寶帶著西廠的人也走了,今日之事他心下多有不甘,但又無計可施。

  曹醇呀曹醇,田金寶心里恨得牙癢癢。

  “我們也走?!苯胂膶﹃懱N道。

  再留在這里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后面的事情還需從長計議。

  ......

  京都風(fēng)物,四時不同,尤其是春季,正是天氣回暖百花盛開的日子,街上游逛的女眷多了起來,各色衫子褶裙,襯得春意更濃。

  “你們說今日這案子為什么審不成?”謝緋吊兒郎當(dāng)?shù)谋持肿咴诮稚希骸皠e和我說是因為證據(jù)不足啊,人證可都齊全了。”

  “因為東西兩廠之間的較量?!标懱N回道。

  “你是說此事?”

  “對?!标懱N躊躇了半天:“必須要趕在第二次會審之前找到確鑿的證據(jù),否則...”

  “否則什么呀!”謝緋不耐煩道:“怎么說話還吞吞吐吐的?!?p>  “否則陸荇就會淪為黨爭的犧牲品?!币慌砸恢北3殖聊慕胂拈_口道:“不論他殺人與否。”

  “嘶?!敝x緋搓了搓胳膊:“這么嚴(yán)重?”

  “此事說來話長。”陸蘊眉頭皺的生緊。

  “說來話長,咱們慢慢說唄?!敝x緋叫來家丁吩咐了一番:“今日難得不讀書,兄弟我請你們?nèi)ビ魏?,到了晚上,畫舫出來了,就更熱鬧了?!?p>  謝緋一邊一個的摟住肩膀:“咱們今日邊說邊喝,去去晦氣?!?p>  于此同時,曹醇被請至大理寺內(nèi)堂。

  陸埕迎上前來拱手道謝:“曹督主,今日多謝您出手搭救我那不爭氣的兒子?!?p>  “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曹醇道:“你我今日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陸埕當(dāng)即笑了起來:“曹督主說的甚是有理?!?p>  “若不是田金寶插手,今這事兒就成了?!辈艽寄樕查g拉了下來,那田金寶今日就是專門來給他找不痛快的。

  “無妨,只要拖住了時間,我兒還有救?!标戂舻?。

  西廠和東廠之間不光是明面上的爭斗,說小了是后宮兩位娘娘之間的齷齪,說大了是朝堂上的黨派之爭。

  錦衣衛(wèi)能在朝中長立不倒,只因一點,那就是他們只效忠于皇帝,從不參與黨爭,陸埕深諳此道理,所以他不欲與曹醇有過多干系。

  “去年兵部的賬還未平,昨日曹丙燁又向戶部遞了折子。”曹醇緩慢道:“你說這字戶部會不會簽?”

  陸埕面上不顯,心里卻罵了句老狐貍:“戶部會不會簽,要看內(nèi)閣,在下只是一介小小指揮使而已,聽萬歲的令抓人即可。”

  “我猜戶部會簽這個字。”曹醇意味深長道:“說不定過幾日,萬歲就會遣人去西北暗查一番。”

  陸埕跟著笑了起來,曹醇這老狐貍,原來是將算盤打到了這里,暗查的事情十有八九就要落到錦衣衛(wèi)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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