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帶你回去了。”簫逸無可奈何將燈籠遞給她,然后騰出一只手扶著她。
“好?!笔枇只貞溃膊恢约荷碓诤翁幹恢栏嵰菥蛯α耍芯坪冗€有這么多小玩意兒買,還會送她回家,還不要她還錢。疏林憨憨的笑著:“簫逸,你真好?!蓖蝗凰钟X得很抱歉:“我把你的給的玉佩給弄碎了。但是...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疏林眼巴巴的看著簫逸,見他眸色突然變得深邃,嘴唇微啟,猝不及防疏林墊起腳捂住了他的嘴,委委屈屈道:“你別...別生氣...大不了,我拿502膠給你粘好!”
疏林跟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任由她捂著嘴,愣在原地。
指尖帶著淡淡的酒香。
簫逸回過神來,拉過疏林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直視前方:“林大少爺,這是要去哪兒啊?”
林凡看也不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疏林冷冷道:“疏林,你有錢喝酒了?”
聽見林凡的聲音,疏林嚇得清醒了一大半,騰地站直了身體,像個沒事人一樣,淡定地取下身上所有的累贅,將手里的燈籠也塞給簫逸,溫吞道:“沒...我沒錢....你再寬限幾天...”
林凡還想說什么,不料卻壓抑不住心頭的炙熱,一口熱血吐了出來,那邊簫逸皺了皺眉頭,細細看他,發(fā)現(xiàn)他似是喝了酒,思及此更是疑惑,他自己身體的情況怎會去喝酒?
疏林嚇得一個激靈,趕緊上前扶著林凡,發(fā)現(xiàn)他身體比平日熱和得多,“少爺,你怎么在這?要不要去看醫(yī)生?”她緊緊張張改口道:“不對,是看大夫?!?p> 林凡擦了擦嘴角,正了正身,“不用,我沒事。你跟我走!”
疏林看了看簫逸及他身旁的一堆東西,真是悔不當初:“簫逸,錢,我會還的...”繼續(xù)歉然道:“謝謝你今天請我喝酒,我先...先走了。”
簫逸只覺得這一幕挺眼熟的,看著這些被扔在地上的東西,自嘲一笑。他簫逸何時被女子這樣虧待過。
毀他玉佩又三番兩次棄他不顧,罪魁禍首,不過一個林凡。
林凡,當真要跟他對著干嗎?
“少爺,你身體真不要緊嗎?”
“少爺,你喝酒了?”
“少爺,你生氣了?”
“.....”林凡輕輕瞥了她一眼。
疏林立時閉了嘴。
一路無話。
疏林頭腦一熱,發(fā)出心底的疑問:“為什么每次我跟簫逸在一起,少爺都要來搗亂呢?”木木的看著他,“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沒有?!?p> “不高興?那你把解藥給我?!?p> “你還沒有完成任務?!?p> “那你別搗亂?!?p> “不可能?!?p> “.....”疏林鄙夷的別過頭,等疏林回過臉時,一件衣袍劈頭蓋臉的朝她扔了過來。
“....少爺,作甚?”好不容易,將衣服扒拉開露出臉來,已不見林凡人影,只聽見聲音傳過來,“林府就在前面,你先回去?!?p> 疏林后知后覺:“哦。中。”
疏林斂好林凡的衣袍,看見一處觸目驚心的血漬,不由一怔,心下不免有些擔憂,但又想想以林凡的卓然的武功還有那古怪的脾性,誰敢找他的不是。
倒是她無奈的發(fā)現(xiàn),她對林凡的畏懼是與日俱增,絲毫不減?人在的時候強行鎮(zhèn)定,不敢造次。人一走,頓覺天旋地轉。
揉著發(fā)昏的太陽穴,踱到了林府外。
林府晚上竟然沒有人守夜,不怕遭賊嗎?疏林看著光禿禿的大門想。
躡手躡腳上了石階,輕輕推門進去,再規(guī)規(guī)矩矩將大門帶上。
門口寒風吹過,高掛的燈籠閃著微弱的光。
站在暗處的兩人一動不動,意興闌珊。
“你說小姐她....看到我們了嗎?”
“她鬼鬼祟祟的,像是沒有看到?!?p> “疏林小姐這時間踩的真好,門禁時間到了。咱鎖門吧。”其中一個小廝看了眼天色朝另一人道。
一陣扣門的哐當哐當聲過后,四下再無動靜。
“孟秋!”疏林陡然睜大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紅秀移到床邊,皺眉道:“怎的喝那么多酒?心底不痛快嗎?”
疏林朦朧的看著紅秀,她依然想著剛剛的夢境,良久才想起來回應紅秀,趿了鞋走到花廳平靜道:“沒有,我就是覺得,不喝白不喝,我喝多少就賺多少,這買賣多劃算?!?p> 抬手就要給自己倒杯水,手臂卻是疼痛難忍,同時電光火石間頭腦里閃過昨晚的片段,緩緩看向紅秀:“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只見紅秀不堪回首道:“小姐,你昨晚跑到少爺房間去了...”
“哪...哪個少爺?。俊笨粗t秀依然心存僥幸。
“是...大...少爺。”紅秀艱難答道。
疏林一怔,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直直盯著紅秀質問道:“所以??他....”疏林指向林凡的房間卻牽動了受傷的手臂疼的她直咧嘴,“他就這樣把我扔出來了?!”
“小姐....你昨晚做的那事,確實不合禮數(shù)。”紅秀好言好語。
疏林忍著氣看著紅秀,說服自己紅秀呢是個古代女人,可能會在意男女有別這種事情。她無法用現(xiàn)代的觀念去苛責紅秀。但是男子就不同了,大丈夫拘小節(jié)。
所以呢,是林凡的錯。
“矯情!”疏林黑著面吐出兩個字。
“小姐,吃早飯不吃?”見疏林就要出去,紅秀忙問。
“不吃!”
“哦.....”
紅秀嘆了嘆氣,她要不要問一下,小姐到底記不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疏林看著林府外的這顆桃花樹,已經(jīng)開始抽新芽,春天快來了嗎?
少女坐在臺階上托腮思索的樣子無限美好,少女后方正端正地站著兩人,一副見鬼的模樣,卻不敢吭聲打破這“美好”,兩人只得大早上的站在門口擠眉弄眼。
“哥,你說小姐這大早上坐這干嘛呢?”門童向另一人擠著眉。
“我怎么知道!不會是來監(jiān)工的吧?!蹦侨藭猓⒂枰曰貞?。
“誒?你們叫什么名字呢?”疏林覺得甚是無趣回頭望著他倆,愕然道:“你們臉怎么了?”
“沒事沒事我們就是做做臉部運動...”說罷,還不忘幫另一人拍拍臉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疏林皺眉,只覺得他們雖是門童卻盡職盡責,自認平時也挺溜須拍馬...不,夠機靈的了,她這步步受挫,莫非是臉部運動沒做好,導致她的笑容沒有感染力?
想到一會的大難題,疏林往臉上戳了戳,臉上立時有淺淺的酒窩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