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見?”裴嚴的聲音仿佛從地獄里傳來,腳使勁在他胸口一蹬。
男人被他蹬的側(cè)頭嘔出了一口鮮血,耳朵里只剩嗡嗡嗡的聲響,胡亂的點頭,臉上的橫肉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裴嚴點了根煙,大步的向倉庫外走去。
趙慕澤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皺了皺眉,廢他一雙手,算便宜他了。
給了個眼神示意隨行的小弟解決,接著也向外走去。
“怎么一個人在這抽煙”。趙慕澤拍了拍裴嚴的肩膀。
裴嚴這次沒有躲開他,猛的吸了一口煙。
“喝酒去?”趙慕澤習(xí)慣了他的沉默,沒有什么事是一瓶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兩瓶。!
裴嚴把煙彈在地上用腳尖捻了捻“走!”
酒吧內(nèi),趙慕澤特意找了一個包廂,把除了值班以外的弟兄全部叫了進來喝酒。
而此時的裴嚴如往常一般一個人坐在昏暗不明的角落,對周圍的聲音視若無睹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其他人也都習(xí)慣了他們老大只喝酒不聊天的性格,自然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一群男人聚在一起喝酒自然滿口葷話。
直脾氣的老詹抄著一嘴不算標準的普通話朝著趙慕澤起哄道:“澤哥,你這不夠意思啊,有酒,沒有女人,這算個怎么回事?!?p> 其他人也跟著笑嘻嘻的附和道。
“問我要女人,可以啊?!壁w慕澤成功引起了大家的熱情。
“出門直走右拐發(fā)廊旁邊,自給自足?!?p> “切”一片唏噓聲,誰不知道那里是100塊就可以包夜的地方,他們這群沒有女朋友的人可沒少去過。
一伙人葷素不忌的開著玩笑,只余其中幾個剛剛來的年輕小伙子,云里霧里,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卻也跟著哈哈大笑。
人群中又有人起哄“嚴哥,澤哥,你說咱們這些弟兄除了剛來的就剩你兩沒開過葷了吧,難道你們不想嘗嘗上天堂的滋味?”他們中除了一兩個年紀較大的兄弟有女朋友,其他的可清一色都是單身,但也不妨礙他們睡女人啊。
其他人也跟著齊齊看向他們,其實他們也實在好奇,在座的都是跟著裴嚴很久的人,一起出生入死,也一起吃喝玩樂,但還從未見過他倆帶過女人,要不是他們天天在一起,彼此熟悉,他們都要懷疑他倆是不是gay了。
“這不沒人看得上我嗎?”趙慕澤開始插科打諢。
切,人群里一片噓聲,就憑他兩這張臉,追過來的女孩都要排到黃浦江去了好嗎。
角落的裴嚴聞言,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天堂是什么,他們這群人這輩子還能上天堂嗎。
“你都這樣說了還讓我們兄弟幾個怎么活”
“來來來,喝酒喝酒!”
趙慕澤連忙舉起來手中的杯子,打斷他們,這樣說下去還沒玩沒了了。
想想他都20多了,沒交過女朋友也確實挺丟人的,不過做他們這行的哪個女孩愿意跟著他們,雖然也有過真心待他的姑娘,但他也不想耽誤人家。
裴嚴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本來應(yīng)該在酒吧就將就一整夜的,但是腦子在酒精的催眠下就有些不聽使喚,夜里風(fēng)刮過,帶來一絲清涼,但并不能使他浮躁的心情而變得平靜下來,而讓他變得這樣的人此刻正在房間里做著香甜的美夢。
“咚咚咚”的聲音讓蘇墨在夜里驚醒,聲音越發(fā)清晰,她壓下害怕的情緒打開了旁邊的小臺燈,動作輕微的穿上了拖鞋,懷里抱著個枕頭向窗戶走去。
或許只是只小貓呢,蘇墨心里安慰自己,做好心理建設(shè)之后,她屏住氣緩緩打開了窗簾。隔著玻璃,然后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正舉著手拍打她的窗戶,見她來了,就乖乖地放下了舉起的手,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表情竟然還有一些委屈。
蘇墨使勁眨了一下眼睛,這是她認識的裴嚴嗎?一定是她在做夢,對!
一把拉上了窗簾,然后下一秒又重新打開,只見裴嚴低著頭一臉陰郁的站在原地。
這不是在做夢?。。。。?p> 誰能告訴她在她印象中一直是高冷,嚴肅的裴嚴怎么會做出半夜敲一個女孩子窗戶的舉動,而且看起來還不太清醒的樣子。
冷靜了幾秒,蘇墨決定不理他回去睡覺。
還沒能走上床,又繼續(xù)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蘇墨無奈,要是被她爸媽聽見了,那就糟糕了。
又重新回到了窗前,拉開窗簾之后小心翼翼的拉開了窗戶,微微探出頭。
“你怎么不回家?”
裴嚴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表情帶著一絲幽怨,好像在責(zé)怪她為什么一直不理他。
被他這么看著,蘇墨竟也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事情。
語氣不由得溫柔了些“你是不是喝了酒?”
她聲音可真好聽,裴嚴的目光由她的眼睛慢慢落到了她一張一合的唇上,她的嘴巴小小的,由于剛剛睡醒的原因還帶著一絲透亮,像是初開的櫻花。
心里涌上一股奇異而又陌生的燥熱,想要靠她近一些,腦子里只剩下這個想法。
……
蘇墨遲鈍的感覺到氣氛好像變得有一些曖昧了,順著裴嚴的目光,竟然一直盯著她的嘴巴,下意識舔了舔唇,就想要把窗戶拉上。
而在這時,一直站在那不動的裴嚴突然上前,一手抵住了她欲關(guān)上窗戶的手,另一只手拉過她的脖頸,此時兩個人靠的極近,裴嚴就那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楞了幾秒,裴嚴沉重的呼吸聲以及撲面而來濃重的酒味讓蘇墨感到了慌張,反應(yīng)過來后使勁掙推開裴嚴,女人的力氣始終不敵男人,她使勁掙扎的力度于他而言就像小貓饒癢癢。
在蘇墨的掙扎之下,裴嚴的頭靠她越來越近,就在蘇墨以為他就要親過來的時候,毫無預(yù)警的,裴嚴的頭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時間好像靜止了下來,此刻窗外一片漆黑,窗內(nèi)一片光亮。
他喝醉了,蘇墨遲來的想到了這個事實。
蘇墨呆呆的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片刻之后,蘇墨抬起一只手想把肩膀上的頭給推開,只是……
誰能告訴她這只反復(fù)被推開又黏上來的巨型狗狗是誰?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蘇墨卯著勁不讓他再靠過來,待他松開手,有些無辜的看向她時。
蘇墨憤怒的瞪了他幾眼,然后就使勁的把窗戶和窗簾都給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