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市密集高樓里的一條昏暗小巷內,方寸單膝跪地,雙手撐著身體,鼻息聲沉重,隨著方寸抬起頭,一個妖艷的女人出現(xiàn)在視線內。這女人穿著旗袍襯出蜜桃般成熟的身材,那一雙眼睛閃爍媚人光芒,任何一個男人看見都會糊里糊涂被迷住。
氣血方剛的方寸初見對方時便是這樣。
但方寸喘氣并不是因為這女人長得如何誘人,相反,方寸恨透這個女人。
“我叫南宮如蘭,這名字好聽吧?”女人靨笑道,那臉兒酒窩別有迷人氣質,方寸顫抖著手站不起來,她就越開心一樣。
不過,當方寸完全站起,手中垂落一根七節(jié)鞭后,女人就突然沒有了笑容,語氣有點驚訝道:“它怎么會在你手上!”
方寸手里的七節(jié)鞭通體烏黑,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成,每一節(jié)都光滑閃亮,節(jié)節(jié)相扣,散發(fā)著普通人感受不到的怵怵氣息,這種氣息讓女人心驚膽跳。
“嗚嗚嗚”
方寸甩了一下七節(jié)鞭,打在空氣里傳出一陣哭聲。
“在下姓方,名寸,字守土,妖孽!你來錯地方了?!狈酱玳_口道,手上的七節(jié)鞭讓他心定了不少,原以為對付這妖孽不用七節(jié)鞭,結果非方寸所想。
方寸握緊了七節(jié)鞭,一說完話就凌空甩出七節(jié)鞭,空氣里依舊傳出嗚嗚的哭聲。
“傳聞它能馴服天下萬獸,我不信!”女人話落,奇怪的一幕發(fā)生,她跟方寸有一段距離,不是那七節(jié)鞭能夠可及的,偏偏七節(jié)鞭已經到她面前,若不閃避,一定會臉蛋開花,但女人卻伸手去抓,她的速度也不慢,只不過碰到七節(jié)鞭,手掌有一種痛入心扉的感覺。
“不好!”女人臉色驚慌,瞬間松開了七節(jié)鞭,身體往后退開,比抓向七節(jié)鞭時更快,可她的手心已經烙下一道疤痕,如果這一道疤痕是在臉上的話……
女人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兒,眼睛已經快冒火。
“你敢毀我容?我跟你拼了!”對于女人來說,容貌似乎比性命重要。
方寸收回七節(jié)鞭,嚴陣以待,準備應付對方的怒火,就在下一刻,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女人消失了。
“好快。”方寸哭笑不得,你不是要跟我拼命嗎,跑什么?
這些話方寸當然不會說出口,他知道對方之所以逃之夭夭,完全歸功于死去的師父,因為馴獸鞭是師父送給他唯一的禮物。
唉~
方寸剛剛嘆氣過半,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方寸心里咯噔一下子,本以為女人去而復返,扭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是另外一個人。
此人是男,西裝革履,戴著眼鏡斯斯文文,很陌生。
陌生人能悄聲無息來到身邊,危險!
方寸腦袋嗡嗡響,當他感覺到危險要退后時,男人已經抓住了他的胳膊,順著胳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方寸面色通紅,額頭青筋凸起,對方力氣很大,他說不出話。
男人不理會方寸,垂頭把目光放在方寸手里的七節(jié)鞭,男人看見了七節(jié)鞭最后一節(jié)沾著的一撮毛發(fā),眼眸一凝。
“他居然把馴獸鞭留給你,也就是說,你是本門門主?”男人似自言自語,抬起頭看向喘不過氣的方寸,男人又怒道:“你看看你,一點道行都沒有,對付一只畜生都如此吃力,你有什么資格當門主?”
“你跟你師父一樣,沒有資格當門主?。 ?p> 方寸這時候已經喘不過氣,男人還發(fā)瘋的使勁掐,方寸心里想著我跟你無冤無仇,就聽到一聲咔的清脆響,他的脖子給人掐斷了,這是方寸生前最后聽見的聲音。
方寸感覺自己慢慢飄起,很突然的被人一掌摁下來,咔嚓一道清脆聲音。
“住手!”
“方寸快逃!”
聽到話聲,方寸落地就跑,此刻他心里有很多疑問,例如自己剛才死了靈魂出竅?掐斷自己脖子的人是誰?為什么師父會救我,師父不是死了嗎?
師父!
方寸停下腳步猛然回頭,昏暗之下有兩人對峙,那熟悉的傴僂背影朝向方寸,方寸一下就認出這真是師父。
師父這時也回頭,方寸看不清他的臉,只聽見著急的聲音。
“好徒兒!記住這個時間!每天此時你定不能見人!回去好好修煉道行!至于如何修煉我已經把方法藏在你床底的箱子里!”
“你把還童之術用在他身上?值得嗎??!”男人無比的震驚,看向了同樣發(fā)現(xiàn)自己很詭異的方寸。
方寸腦袋嗡嗡響,這時的他只有一個疑問,為什么我變成小孩子了?
“不要多疑!一切答案都在箱子里!快逃!”
聽到師父的呼喊,方寸不再多想,活下去再說!
方寸走了,小巷留下男人和方寸的師父。
看不見方寸的背影,方寸的師父這時才回應男子的話:“值不值得我說了算?!?p> “師弟,收手吧,你心術不正,遲早會有報應的。”
方寸的師父搖頭嘆息。
男人冷笑道:“你心術就正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二十年前算出你有此一劫,收徒弟是準備用他來代替還童之術的重要步驟,只可惜,臨門一腳你心軟了?!?p> 聞言,方寸的師父淡淡一笑道:“所以你來找他是為了逼我施展還童之術,但你沒想到我會用在他身上,師弟,其實還童之術是為他人做嫁衣,你到頭來亦是如此,聽師兄一言,回頭是岸?!?p> 方寸的師父苦口婆心,他師弟卻不屑一顧。
“只怕兩邊不到岸,師兄!”男人眼眸陰沉,隨之露出詭異笑容:“我要是聽你說,早就死千百回了,師兄,既然你如此大義,不如成全我吧!”
“也罷?!狈酱绲膸煾干眢w慢慢變得透明,似乎融入了男人的身體,當他完全消失,男人冷哼一聲,看向小巷的盡頭。
“你以為你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