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有沒有，我們就是隨便聊聊，隨便聊聊?！币鼪艍m和尹敬亭互相對看了一眼。
“那天清和也來找我，但是莫名其妙就走了?！币佑鸢欀碱^，“當時他的狀態(tài)很奇怪，就跟……”你們現(xiàn)在一樣。
“你有聽過慕笙歌提起他母親么？”尹敬亭知道那天百里清和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礙于莫子晟，他后來也仔細交代清和對這件事嚴格保密。
“沒有，聽他說好像是生他們兄妹沒多久就去世了?！币佑鸷湍襟细枰娒娴拇螖?shù)不是很多，再加上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打聽別人家事的人。
之前有一次慕笙歌來尹府，和同樣無聊的尹子羽一見如故，后來幾天兩個人也暢談甚歡，聊著聊著就說了些慕家的陳年舊事。
慕笙歌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他父親的解釋是：母親在生了他跟他妹妹不久后就死了。
他們的母親去世以后，慕朔風再也沒有娶過別的女人。
但是慕朔風身上有一點奇怪的地方讓慕笙歌非常在意，就是他總覺得父親背后有另外一個人，具體是誰他們都沒有見過。
這個人從他們記事開始就一直在他們家，慕朔風從來不讓子女問關(guān)于這個人的消息，府里的其他人也對這件事只字不提。
慕笙歌也曾嘗試問過，但只要是被他詢問過的人，第二天再沒有出現(xiàn)在幕府里。
尹敬亭思索著尹子羽說的話，發(fā)現(xiàn)他的說法和尹明哲的說法是高度契合的。
憶柔在絕筆信里也提到過慕朔風背后的人，至少可以證明慕笙歌的母親不是那個所謂的破壞了憶柔跟慕朔風關(guān)系的人。
至少這一點讓尹敬亭心里稍微沉了下來。
尹子衿身世的秘密，尹子羽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而他最不愿意見到的情況，就是三弟的好朋友的母親是強行插入尹子衿父母關(guān)系之中的人。
“不過，我知道慕朔風好像娶了兩次?！币佑鹪谡J真思考時會無意識地微微嘟起嘴。
“娶了兩次？”尹浥塵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對啊，這也是笙歌說的?！币佑瘘c點頭。
原來慕朔風在沒有閉關(guān)之前，每逢月圓都會把自己灌醉，像是逃避，又像是解脫。
有一次慕朔風喝吐了，慕笙歌聽見他父親一直喊著“阿柔……阿柔……”好像很想念這個人。
一開始慕笙歌也以為父親念的是母親的名字，可是有一次管家無意中嘴瓢說阿柔去世七年了，而七年前他還沒有出生，所以他猜測慕朔風一定在娶他母親過門前還娶了另一位女子。
“我只記得笙歌好像說那個女子的名字叫‘阿柔’，一開始我還以為有哪家姑娘真的姓‘阿’，還匪夷所思了半天，后來想想，可能是種親昵的稱呼吧。”
“我們查過了，慕朔風的妻子叫憶柔?！币赐c點頭。
“……??！憶氏？”尹子羽瞪大了眼，“她也姓憶？”
他還以為莫子晟的母親就是憶氏的最后一代正統(tǒng)血脈了。
在憶氏的總譜里，只有男性的孩子才能獲得這種象征地位的姓氏，女性的孩子沒有資格。
但是這個鬼一樣的規(guī)定早就被尹子羽吐槽千八百回了。
“三弟，你還認識姓憶的？”尹浥塵睜大眼睛。
不是說憶氏一脈早就歸隱了么，怎么剛剛冒出來個憶柔，現(xiàn)在又來一個？
不會這么巧吧，這種線索居然在同一天都知道了。
“對啊，莫家就有一位夫人，姓憶?！币佑鹣萑牖貞浝?。
有一次和莫子晟實戰(zhàn)特訓太累了，尹子羽拖著莫子晟一起喝酒。
他猜著莫子晟的酒量不會太差，但真相讓他著實驚了一把，莫子晟是真的不會喝酒，而且喝完酒以后話會不由自主變多一點。
他們兩人聊了聊最近的特訓，聊聊殤國的天氣，聊聊尹府的府邸構(gòu)造，尹子羽突然有點想念駱沛霖，偷偷用袖子擦眼淚，被莫子晟看見了，他用了一種奇特的方式安慰對方。
雖然只有幾句，但尹子羽聽出來了，莫子晟是個有故事的人。
“莫家主母一定是很嚴格的人吧，你這么厲害，她也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币佑鸷茸砹?，冒著星星眼看著對方。
“憶氏一脈的子孫不是誰都可以比的?！蹦雨砷]著眼睛，面具依然掛在臉上。
“憶氏？！不是早就絕跡了嘶……”因為太過激動，尹子羽的后腦勺使勁兒磕上了樹干。
“沒有，他們隱姓埋名活在我們身邊?！蹦雨商鎸Ψ骄従徣嘀弁吹牡胤剑罢y(tǒng)血脈應(yīng)該沒有了，旁系也只剩兩個人?！?p> “這還分什么正統(tǒng)血脈？”尹子羽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問。
“嗯，男性子嗣才能被稱作正統(tǒng)。”莫子晟收回手。
“什么破爛規(guī)定，我看就是這種陳規(guī)陋習最終拖垮了憶氏一脈。什么年代了，還重男輕女呢？腦子有病?！币佑鸬男愿窭飷墼鞣置鬟€是比較明顯的。
“看你的需求了。男性從靈力修習上先天具有優(yōu)勢，但分血統(tǒng)的意義沒有按靈力劃分的意義大?！?p> “你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不跟你說了大變態(tài)?！?p> 尹敬亭和尹浥塵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如果沒有記錯，尹明哲在說憶柔的身世時提到了很重要的一點，憶柔是憶氏一脈長老的妹妹，那莫家這位夫人，很有可能就是憶氏一脈的長老。
說不定找到這個長老還能有別的收獲。
有一天他們不得不承認，尹子羽總是能在無意識狀態(tài)下獲得一些重要信息，可能他自己還沒有發(fā)現(xiàn)。
“不聊這些有的沒的了，清和呢，怎么回來這么久沒看見他?！边@個混世大魔王怎么不在府里。剛剛就是為了問大哥二哥有沒有見百里清和才來這邊的，結(jié)果聽見他們在討論慕家，可能是想和慕家有生意的來往吧。
當那件事發(fā)生后，每當回想起他們今天的對話，尹子羽都會非常后悔，無比后悔，他應(yīng)該繼續(xù)往下問的，這樣有些錯誤就可以避免，有些人也不會白白犧牲。
彧蒙
①這個故事里會有很多錯誤信息，這很正常，現(xiàn)實里我們得到的消息也會有假的，得注意辨別。 ②大哥想的比二哥遠很多，他有一些動作是很深的伏筆，后面不會點明，但故事里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