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裊醒來,她揉了揉腦袋眼睛一臉迷茫,沒搞清楚怎么就躺在了床上,明明她還在院子里練武來著。
她這一陣子經(jīng)常如此,莫名其妙就會睡過去,醒來后渾身疲憊,像是繞著麗山跑了幾圈似的;而且還時不時會丟失一些記憶,就比如今天她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時候爬上床休息的。
這種狀態(tài),好像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了。
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想下床去給自己倒杯水,結(jié)果腳一落地,沒踩到自己的鞋,只聽見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嚇得她趕緊抬起腳,瞬間清醒不少。
“啊——”
“楚、楚澤?你怎么跑到我房間里來了?”
楚澤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襠,表情痛苦到流淚。他彎著腰坐在地上緩了半天,白裊那一腳差點讓他歸西。
“女土匪,你怎么一醒來就耍流氓啊!”
“……”白裊目光下移瞄了楚澤一眼,頓時臉一紅,覺得自己的腳火辣辣的熱,惱羞成怒道:“我耍流氓?明明是你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我床邊,我還沒罵你呢你倒先倒打一耙!”
楚澤“嘶嘶”地吸著涼氣,待那尷尬痛褪去,他顫抖著兩只腿站起身來,扶著一邊的床架,說:“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堂堂北紇皇子,屈尊降貴伺候了你這女土匪一晚上,睡個覺也不老實,踢了八回被子不說,半夜還起來夢游殺人……我提著腦袋照顧你,結(jié)果你倒好,一醒來就對我又罵又踢的,我昨天就不應該心軟來管你!”
白裊:“……”
楚澤的一通牢騷發(fā)完,長舒了一口氣,見白裊低著頭不說話,竟有一副小女兒情態(tài),讓他下意識把視線轉(zhuǎn)到一邊,說:“醒了就趕緊來吃早飯,真是的,飯菜都熱好幾遍了,睡得跟只豬似的?!?p> 白裊撇撇嘴,隨便搭了一件衣服穿好鞋,走到餐桌前坐下。她掃了一眼今日的早飯,眸光微微一動。
“這——不是麗山的廚娘做的吧?”她問。
楚澤輕哼一聲,隨手撿起一個豆沙饅頭啃了一口,說:“當然不是,這些都是本皇子的手藝,原汁原味北紇風情,讓你這個鄉(xiāng)巴佬有幸見識見識。”
“你做的?!你不是皇子么?”
“我當然是皇子,父皇和母后的親兒子。其實我第一次嘗試做,以前在書上看過菜譜,就順便記了下來?!?p> 白裊咽了口唾沫,她拿起筷子嘗了嘗楚澤做的早點,竟然還挺好吃。
“光是看一遍……你就會了?”
“不然呢?”
白裊:“……”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曾經(jīng)一萬次想下廚,然后一萬次被廚娘哭著趕出來的經(jīng)歷:)
看來這個北紇皇子還不是一無是處,雖然像只弱雞,但腦子還挺夠用。
白裊心虛地開始吃早飯,她時不時會偷偷抬眼往楚澤那邊看看。他的確像個嬌生慣養(yǎng)、含著湯匙長大的闊少爺,白白嫩嫩的皮膚好像一戳就能破;但卻好像又有一種文人氣質(zhì),眉目清秀,雙眼透露出睿智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