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笑說著,江瑩不由抬眼看了看呂亭漫。
大概是呂亭漫的外形太出眾了,江瑩倒是顯得略愣了愣,而坐在休息區(qū)的蘇翰思卻是拿著雜志紋絲不動,似是根本沒聽見這兩個女人的說笑,一點也沒受影響。
謝棻其實每說一句話都留意著他的動靜,見他連頭也沒抬一下,神情便顯得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衣服包裝好,她即使有心想多留一會兒,也沒有理由多待,只好跟呂亭漫拿著戰(zhàn)利品,在店員的歡送聲中走出了店去。
而蘇翰思也才從那雜志上抬起頭來透過櫥窗往外看了一眼。
蘧天若換了那條白色單肩禮裙出來時,江瑩也已經(jīng)挑好了衣服進去試衣間試穿了。
蘇翰思站了起來,向她打量了一下,微笑道:“挺好的,讓她們包好吧。”
但蘧天若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說道:“可是我禮裙已經(jīng)很多了,實在不必花費這些?!?p> 蘇翰思道:“禮裙這種衣服,跟平常穿的衣服不一樣,不可太過重復(fù),你平常穿得簡單一點沒關(guān)系,出席宴會卻不可過于節(jié)省了?!?p> 蘧天若有些猶豫,這件衣服的錢可以拿來資助很多貧困山區(qū)的孩子讀書了,她雖然跟蘇翰思已經(jīng)穩(wěn)定的談了六年的戀愛,可直到現(xiàn)在也還是沒法習慣他們過于消費奢侈的習慣。
蘇翰思笑笑,轉(zhuǎn)眼跟一旁的店員說:“一會兒把衣服包起來。”
店員笑臉盈盈,眼里像閃著光:“好的,蘇先生?!?p> 蘧天若抬頭看著鏡中的他,神情欲言又止,蘇翰思卻不想再多說:“去換下來吧,等小瑩出來,你們兩個接著再逛,我就要先回公司了。”說著轉(zhuǎn)身在休息區(qū)重新坐下。
蘧天若見他如此,也沒法再多說,只好重新回到試衣間換衣服。
一邊換衣服她卻一邊不由得有些憂慮。
也不知是不是人家所說的七年之癢到了,她發(fā)覺最近她跟蘇翰思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
明明是幾乎每天都見面的人,可現(xiàn)在的感覺跟以前認識他的時候很不一樣,至于哪里不一樣,大概是他現(xiàn)在比以前少了些初心卻多了些商人重利重益的本色。
雖然她這么想不一定是對的,可他們兩人之間顯然已經(jīng)到了那種相處平淡如水的情況。
她一邊想一邊的衣服自然也會換得慢一些,待到她出來時,江瑩已經(jīng)讓人把她挑好的兩條禮裙包了起來。
江瑩與蘧天若完全不是一個個性,江瑩買東西從來不會把目光看向價錢,若當真有,依她的個性,也只會選貴的絕不會選價格低一些的。
不過雖然消費觀念并不一樣,但蘧天若與江瑩之間相處得卻也融洽。
江瑩看蘧天若這么慢才出來,跟蘇翰思打趣道:“翰思哥,你看天若姐是有多喜歡這裙子呀,換個衣服還比我慢,我可是比你還晚試的呢?!?p> 說著笑著把她手里的禮裙接過遞給了一旁的店員,“包起來吧。”
蘧天若也不跟她解釋,笑笑說道:“我就是這么個慢性子,你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p> 江瑩道:“所以我才說翰思哥好福氣嘛,天若姐這樣好的性子,跟我的急脾氣可不一樣,你跟翰思哥都是沉得住氣的人,真是天生一對。”
這話說得蘧天若把剛才的憂慮都一沖而散了,跟蘇翰思笑望了一眼,待到店員把衣服都包裝好,蘇翰思結(jié)了帳,三人這才走了出去。
傅譽下午提前從公司下班,到云?;▓@接呂亭漫時,正好離五點只差兩分鐘。
他一向準時,幾乎很少有遲到的時候,但他到的時候,呂亭漫還沒有下來。
其實那時呂亨漫已經(jīng)和謝棻逛完街回到寓所好一會兒了,重新洗漱,噴上淡淡的香水,她精心挑選了一套黑蕾絲裙,外面罩著一件灰色的小西裝外套。
然后將自己又細細的妝扮了一番——其實音樂會是晚上七點半才開始,但呂亭漫想著能跟傅譽多一些時間相處,兩個人吃完晚飯開車去聽音樂,不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嗎?
她的媽媽任容佩自回國來下午一向出去找以前的朋友喝下午茶,所以并不在家,呂亭漫本來是看著時間的,但沒想到一通電話打了進來,聊了一會,就把時間遲了一些。
她出來時看見傅譽的車已經(jīng)等在那兒,臉上不由露出喜悅的笑容。
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她含笑說道:“真不好意思,我接電話晚了一些下來,你沒等多久吧?”
傅譽把車駛到道上,側(cè)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不會,我才剛到?!?p> 呂亭漫便安了心。
一路上傅譽都在專心地駕駛著車,呂亭漫看了他幾次,見他似乎并沒有什么話要跟她說,不免內(nèi)心有些忐忑,只好開口主動說道:“我們是先去吃飯,再去聽音樂會?”
傅譽聽了,便側(cè)頭與她說道:“剛好想要問你,你想去哪兒吃?”
呂亭漫聽他這樣說,心里安了一些,笑道:“這個城市你比我熟悉,你決定就好,我剛好想到處走走,嘗嘗這里的各式美食呢。”
傅譽想了一會兒,方才說道:“那就去我常去的那家吃吧?!闭f著將車拐了個彎,駛向另一條車少一點的干道。
呂亭漫聽說是他常去吃飯的地方,心里涌了些喜悅出來,雖然他這樣說不一定代表著什么,但女人聽了這樣的話,多少也會有些安慰。
因此一路上雖然并沒有如何交談,但呂亭漫已從剛上車時的胡思亂想到現(xiàn)在的逐漸心安,對傅譽的欣賞卻是又多了一些。
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雖然不會多說話討女人歡心,固然剛開始的時候表現(xiàn)上可能會令女人有些無趣,但若得到這樣一個優(yōu)秀又專注的男人的心,又何償不是一件幸事?
傅譽帶呂亭漫去的是一家做蘇菜很有名的飯店,離看音樂會的地方只隔了兩條街,位于市中心,其實離傅譽所住的地方也并不遠,但呂亭漫并不知道。
江蘇菜,中國傳統(tǒng)八大菜系之一,簡稱蘇菜。
呂亭漫的媽媽便是江蘇人,所以傅譽帶呂亭漫到這兒吃飯,著實是讓呂亭漫感到很驚訝,以為傅譽是聽說了這事情,才特地帶她到這兒來吃飯的。
頓時心里對傅譽的少言少語卻以實際行動來表現(xiàn)的表現(xiàn)著實是感動之余又對他傾心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