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歷年間,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在京都城西那個方方正正,外墻涂抹著一層灰黑色,看上去陰森恐怖的建筑內,一間密室之中,一位面相瘦削,嘴旁光潔沒有一絲胡須的中年人正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一條柔順滑美的羊毛毯子。
密室的玻璃窗被黑布蒙的嚴嚴實實,沒有漏一絲陽光進來,這位中年人很多年前在北邊得過一場重病,從那以后,就開始有些畏光。
“費老,澹州那件事情,調查的怎
么樣了?“中年人望著面前那個頭發(fā)花白,長相怪異的同齡人,看著他褐色的眼瞳,微笑著問道。
費介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著院長大
人唇邊詭異的微笑,心想自己和他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老變態(tài)呢?
“還在等消息,不過那個小子不是省油的燈,派出去的點子折了?!辟M介心里雖然嘀咕,不過該回答的,還是得回答。
比變態(tài),他可能比不過我,可是玩弄人心,自己怕是拍馬不及。
人們都說他是玩弄人心的魔鬼,而自己只是個玩弄人體的魔鬼,一字之差,相差甚遠。
“哦,那就有意思了?!敝心昴腥嗣A美的羊毛氈子:“人大概什么時間到?”
“按照儋州港傳來的消息,三天后出發(fā),如果路途平穩(wěn)可能下個月初能到?!辟M介看著被捂的嚴嚴實實的玻璃,心里想著這玩意裝著不就是為了采光更好嗎,這般遮擋也真是暴殄天物。
“我要見他一面!”
“趕在陛下的前面?”費介有些緊張。
“難道你不好奇天脈者的能力嗎?”
費介搓動著手指,想起了多年前被枕頭敲在頭上的兩個包,和那小子詭異的眼神。
“不想,不想!”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哦,那我就更加好奇了?!笨粗M介這般模樣,中年男人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絲讓人心寒的微笑。
……
……
林峰翻著從京都寄過來的書籍,他這都要去京都了,可是他對京都卻是不太了解,畢竟電視介紹得太少了,小說上記載的,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他可沒有范閑那么變態(tài),能夠背下整個紅樓…
林峰唯一忌憚的,就是由陳萍萍為首的監(jiān)察院,在他看來,監(jiān)察院的危險程度,比起皇宮還要強的多,所以他把重心全部放在對監(jiān)察院的查找上。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還真的就找到有關監(jiān)察院和慶國大小權利部門,以及皇宮有關描述的本子。
京都處理全國政務的各部衙門大部分集中在天河大道往東邊的區(qū)域,這里沒有居住太多平民,道路也格外寬闊,道路兩側是許多或美麗或堂皇的木結構建筑,這些建筑里面就是掌管著全國權力的分散中心。
比如老軍部就設在道口,門口放了一只巨大無比的石制雄獅,每天迎著朝陽張牙舞爪,光影幻離中,但其實看上去有些怪異,像是史前巨獸,并不能如何體現(xiàn)慶國的軍威。
而慶國真正的權力中心,則是在北城的重重深宮之中,皇宮的建筑并不比各部衙門高大,除了那個高聳入天的嘹望塔。但厚厚的宮墻和里面寬宏無比的廣場,營造出了一種極為神圣的感覺。
慶國的官員其實心里都清楚,皇宮里那位雄才偉略的陛下,并不會去糾纏于官場上具體的細節(jié),所以對于他們而言,整個慶國官僚機構中,最可怕的地方,權力最大的地方,既不是各部衙門,也不是皇宮——而是城西那個方方正正,外墻涂著一層灰黑色,看上去陰森恐怖的建筑。
監(jiān)察院就設立在這里。
慶國實行三院六部制,三院是監(jiān)察院、教育院、以及由老軍部升級而成的軍事院。而在這三院之中,權力最大的就是監(jiān)察院,監(jiān)察院擁有獨立的調查權、逮捕權,甚至在某些事件中,可以奉旨擁有審判權。
而且沒有其它任何一個機構有權力監(jiān)管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是一只沒有韁繩的猛獸,又像是皇帝陛下手上的秘密特務機關。不,應該說,監(jiān)察院本來就是皇帝陛下擺在明處的特務機關。只是慶國的官員們總是憂心忡忡這一任的皇帝陛下天縱其才,還可以收伏那位陰險的陳院長和監(jiān)察院無數(shù)的密探和暗底里可怕的實力,可萬一……那將來,誰來拉這頭猛獸的韁繩?更何況飽受監(jiān)察院之苦的官員們總在暗底里腹誹,監(jiān)察院不是猛獸,只是一頭陰險而卑劣的野狗。
林峰放下手里的文本,既沒有書名,也沒有署名,用鼻子嗅了嗅還能聞見那墨水的味道,會是誰在暗中幫他準備的資料呢?會是若若嗎?
想到那個可愛的妹妹,林峰嘴角微微揚起,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他們就又能見面了。
……
……
此時,監(jiān)察院那個沒有一絲光明的房間里,正有一番很穩(wěn)秘的對話。
“澹州港火場中的刺客確實是院中
編制,歸屬于東山路管轄。而外地的組織事務一向歸四處負責。內務部查出來,第四處的一位官員,與大人家里那位二太太是遠房親戚,所以這個任務應該是這樣安排下去的?!百M介望著院長沙啞著聲音說道。
“身份?“這是中年人最關心的事情。
費介瞇著眼睛,微褐色的眼瞳里滿是不確定:“我相信在知道那件事情的幾個人中,沒有人會泄漏。而五大人雖然是小姐的親隨,但他當年很少出手如今的世上沒有誰見過他本人,唯一與他會過面的葉流云如今已經是一代宗師,更不可能跑到澹州去旅游,世上沒有這么巧的事情,所以不用擔心別人因為五大人而推斷出他的身份?!?p> 院長的手指枯瘦,指節(jié)突出,輕輕
在桌面上敲打著,若有所思:“你說,他們會不會只是刺殺天脈者,而是我們想的多了?再說當年我要你殺死那天夜里所有看見五竹的黑騎,你向我求情,現(xiàn)在想來還是不對?!?p> 費介笑了笑,因為與毒藥浸染過多
而導致變成微褐色的眼瞳里閃過一絲莫名之色:“那天夜里已經死了很多人,再說所有人里也包括小七,如今的天脈者。”
費介至少在表面上不怎么懼怕面前這位官高位重的老人,畢竟他的身份資歷擺在那里,笑著嘶聲說道:“沒必要的殺戮是極其愚蠢的,您忘了,當年小姐曾經這樣說過?!?p> “噢,也對?!爸心耆艘参⑿α似饋?,似乎想到很多愉快的往事,但就在這樣的笑容里,他發(fā)出了一條很陰森氣十足的指令。
“東山路聽命于四處,既然文書簽名齊全,那就說明程序沒有問題,這件事就不能怪東山路。至于其他的,你看著處理?!彼⑿χ匝宰哉Z:“居然動用我的力量去刺殺我要保護的人,雖然不清楚是不是搞錯了對象,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試探,可是想來這件事情還是不太簡單?!?p> 停頓了一下,院長才接著說道:“四處是言若海主辦,他混亂亂簽一通,不是自己人就胡亂打殺,全然無法無紀,停他俸祿三年,外派他那個大兒子,就是那個叫言冰云的去北齊,不挖幾條天大的線索不讓回京都?!?p> 說完這些,院長拿起桌上內務部自己準備好的文件,寫下最后的結論,在簽上自己的大名——陳萍萍。
費介每次看著院長干癟難看的簽名都想笑,可是每次都不得不忍住,他知道這個看似女性化十足名字一旦簽落,那就代表著有人會因此人頭落地,有人的兒子必須得遠走他國國都。
“你真不愿去見那人?”陳萍萍收拾好文件,抬眼看了一眼費介。
“不愿。”
“那好吧,送言冰云去北齊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說完不待費介置疑,陳萍萍卻是閉眼養(yǎng)神。
費介無奈,只得退出。
“記得帶上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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