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定局還是變數(shù)
“我不是叫你別來找我了嗎?更何況在這種時候?”
楊遠(yuǎn)有些氣急敗壞的盯著眼前的婢女,他將聲音壓得很低,說話間還不時看看里屋,像是怕驚動什么人。
“楊員外...,不是...這個樣子的。要不是事情緊急,我也不會偷偷大晚上的溜出蘇府,來這里來找你啊?!?p> “行了行了,是不是銀子不夠花還是怎么著?”楊遠(yuǎn)有些不耐煩,眼下都快四更天了,天頭是快亮了,突然被下人喚醒說有人找他,而且來找他的人,還是他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
“楊員外,真不是的,今天那個左大人和王卓然居然來蘇家了?!?p> 楊遠(yuǎn)聽見婢女這么說,就是眼神一僵?!叭ツ銈兲K家?去你們蘇家干嘛?找死去還是奔喪去的?”
“是來查案的。而且還特意叫來我問話了?!?p> “找你問話?問什么話?”
楊遠(yuǎn)此刻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了,語氣有些慌張。
“那個王卓然問我,很多關(guān)于小姐的事情。雖然只是問一些日?,嵥?,但是我總感覺很不安,怕我是不是露出什么馬腳,讓那王卓然察覺了?!?p> “哼,什么馬腳你是不是透露了什么消息給那辦案的人?”
楊遠(yuǎn)此刻的神色十分的陰森,看得那個婢女有點心底發(fā)毛。
“楊員外,怎么可能啊,這種掉腦袋的事情,我怎么敢說?!?p> “那你慌慌張張的干什么?你知道現(xiàn)在時期非常,居然還敢往我家跑,你不怕被人盯上?”
“楊員外,你先別生氣,他們問完我話后,叫我離開,可我并沒有走遠(yuǎn),就在門外面偷聽。”
楊遠(yuǎn)又看了眼里屋,見沒什么動靜后就是問道:“那你都偷聽了些什么東西?”
“他們在談?wù)撌裁粗{言,關(guān)于小姐懷孕的。說是只要找出放出謠言的人,就能找到正真的兇手。我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趁著夜深,連忙過來通知您一聲?!?p> 聽婢女說完,楊遠(yuǎn)表情十分的錯愕,還帶著些驚恐。
“這洛城縣那么多人恨這個王卓然,誰都有可能放出謠言,對王卓然來個落井下石。如此人海茫茫,他們這是如何確定的兇手?”
婢女聽見楊遠(yuǎn)這么問,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表情也變得驚惶了起來。
“這謠言不會是員外您放的吧?”
楊遠(yuǎn)看著婢女,不免心中無比的煩躁,“是我又怎么樣?我只不過想讓王卓然死的快些?!?p> “員外您糊涂啊,小姐懷孕這件事情,當(dāng)初只有你我知道,蘇府上下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p> 婢女說著說著就是心中越來越不安,連帶著手中提著的燈籠都是顫抖了起來。
楊遠(yuǎn)想清楚這點,也是神色變化了起來,大冷天的居然是留下了幾滴汗珠。
“員外啊,您快想想辦法啊,他們還說今天要驗尸,看這時辰,估計已經(jīng)將小姐的尸體驗完了,恐怕手中已經(jīng)是握著鐵證了。到時候只需慢慢的追查謠言這一個線索,很快就是會懷疑到你我的頭上啊!”
楊遠(yuǎn)此刻心底也是慌張異常,藏在大袖里的手早就捏成了拳頭,巨大的心里壓力下,居然是沒注意指甲已經(jīng)被握進(jìn)了肉里。
他低頭看了眼還在聒噪不堪的婢女,突然想起了早先配那劉一守喝酒的時候,劉一守說過的話——王卓然死罪難逃。這才讓他不安的內(nèi)心稍微放松了下來。
不過看著眼前的婢女,楊遠(yuǎn)倒是心中升起了另外一層心思。這個蘇家的下人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了。就算她如此深夜跑來自己家通風(fēng)報信,顯得有些忠誠。但終究只是金錢交易下的結(jié)果。
身為商人的楊遠(yuǎn)自然知道這種情義有多么的脆弱。就算是劉縣令跟自己保證王卓然必定死定了,但他也不能不為自己留一手。
這個小婢不能留,眼下正好,楊家的人都不認(rèn)識這名婢女,要是悄無聲息的將她除掉,定是無能問津此時。
想到這里,楊遠(yuǎn)不由的看了看身旁的一口水井。這是一口荒廢許久的水井,里面要是多上一具尸體,估計沒個幾十年,是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我知道了,難得你能如此跑過來提醒我。此時我早就有了對策,不過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你白來,隨我去側(cè)房吧,我去取些銀子給你?!?p> 那名婢女一聽這楊員外居然早就有了后手,不免將胸口垂著的心放了下來。畢竟楊員外要是被抓了,她也跑不了。這放下心來后,聽說還有銀子拿,自然又是一陣意外的驚喜。
“楊員外果然大氣,哎,我那小姐也是傻,當(dāng)初要是決心跟著你當(dāng)小妾,也不至于落得個如此下場?!?p> 楊遠(yuǎn)聽這婢女這么說,頓時心間的殺意更加的強(qiáng)烈了。對自己前任主子都是如此的人,要是真等大難臨頭的時刻,怕是不用刑訊,直接就是把他給供了出來。
同樣的四更天,在王府也是寂靜得很。古代人的作息十分的規(guī)律,貧窮點的人家節(jié)約燈燭前,早就睡下了。富足點的人家,在娛樂匱乏的時光里,頂多是對杯幾壺酒,遍洗漱安睡。
此刻的王府大廳中,只有兩個人還在。
“這東西真的能行嗎?”
左清風(fēng)看著卓然拿著那個讓他心底發(fā)毛,名曰注射器的東西,從一個瓷瓶中,哧溜吸出了一股淡黃色的液體。
“我說了你也是不懂?!弊咳唤o了好奇寶寶左清風(fēng)一個白眼。
給左清風(fēng)講原理,不亞于對牛彈琴。倒不是說左清風(fēng)不夠聰明,而是左清風(fēng)沒有理解這些原理的必要自然科學(xué)的知識儲備。
將液體小心翼翼的滴落在驗孕棒的試紙上,晃蕩了下讓它均勻的被吸收掉。接下來再等待30s到60s之間,就能知道結(jié)果了。
“卓然兄,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卓然注意都在驗孕棒上,隨意的就是點了點頭。
“我聽王染兄說,你自小都是在這洛城縣里長大的。這讓我十分的好奇。你這高超的勘驗辦案手法,是從哪學(xué)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