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整個戰(zhàn)場上的局勢驟然一轉(zhuǎn),還在歡呼吶喊刺客們瞬間被無形的大手扼住咽喉,再也不見半點歡呼雀躍的模樣。
滄海君表情驟然一變,看著那馬背上端坐著的大秦皇帝,怒吼了一聲:“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狗皇帝,我要殺了你!”滄海君怒吼著,竟然要赤手空拳的沖殺過去。
“不可!”張良一把抓住滄海君:“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中計了,快走!”
滄海君猛然止住身形,就如同狂奔中的大象驟然停住一樣。
“逆賊授首!”
“逆賊授首!”
“……”
這個時候,漫山遍野到處都是秦軍的呼嘯聲。
張良舉目看去,身后的山梁上,竟然不知什么時候站滿了秦軍。
他又哪里知道,這是蒙恬提前分派好的兵力包抄,早就已經(jīng)將他們后路徹底斬斷了。
“先生!”滄海君喊了一句,不由分說把張良護在身后:“今日局勢,遠比當(dāng)初行刺始皇帝更加嚴峻,我護著先生,我們殺出去!”
“起盾!”
外圍,有一人怒喝,好似天都炸開了一樣的轟鳴聲回蕩在喧囂吵鬧的戰(zhàn)場上。
簡直是一人之音,蓋壓萬夫。
“秦之上將,蒙恬!”張良臉色又是一變,只是遠遠的看到一個神將立于馬上,手舉一口大鐵戟怒喝出聲。
只見得周圍的秦軍快速往后推開,一口口比人還高的黑色巨盾轟然倒扣下來,在這巨盾后邊,秦軍搭建木架,開始碼起來盾墻來!
“御——”
又是一聲開天辟地似得雷喝,震動山岳般怒吼而來。
“怎么辦!先生,秦人用重盾將我們困起來!”滄海君著急的大叫起來。
張良額頭上冷汗直流,自己太大意了,刺秦心切,渾然沒有注意到這竟然是一個陷阱!
“從那邊沖出去!”張良伸手一指斜山坡:“秦人盾墻之后,會搭建木架,堅固程度和城墻沒什么兩樣。
但是在山坡上,地形不平坦,他們沒有辦法搭建木架,面前扣起來的盾墻也不是很穩(wěn)固,我們只能從這邊沖出去!”
“走!”滄海君人狠話不多,抄起一口戰(zhàn)矛,呼嘯著就朝著山坡上的盾墻砸了出去。
“嘭!”
那黑壓壓的盾墻上挨了滄海君全力投射出去的戰(zhàn)矛,驟然一歪,那一口重盾差點直接倒掉。
“哈哈!先生神算,我們就從這里沖出去!殺啊!兄弟們!”滄海君怪吼一聲,人群里有五六人將他直接投出的戰(zhàn)斧抬了過來。
一見戰(zhàn)斧失而復(fù)得,滄海君信心暴漲十倍:“此真乃天助我也!”
他單手提著那百十來斤的戰(zhàn)斧,一人當(dāng)先,逆流而上,迎著那斜坡直沖秦軍盾墻而去。
此等威猛,當(dāng)真可讓萬夫辟易。
他卻沒看到,那立在他身后的張良眼眸驟然一暗,并沒有跟上他的腳步。
“我張良此生勵志覆滅秦國,我不能死!”
“兄弟們,并非是我貪生怕死,我肩上有萬斤重擔(dān),我必須活下來!”瘋狂往前沖的刺客們,無人注意到張良往后退的身影。
漆黑的夜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鐵塔一般,逆著山坡往上沖的滄海君身上。
自然無人注意戰(zhàn)場的后方,某一個無火把照明的漆黑角落里頭,一個人正在往某個死掉的秦卒身上拔下甲胄,扣在了自己身上,隨即又把自己衣服扯破了些許,套在秦卒身上。
這人抓起一邊的戰(zhàn)劍,雙眸中像是有火在燃燒一般明亮,他盯著劍鋒片刻,隨即往臉上一劃!
血水頓時遮住了他的面孔,他又把戰(zhàn)劍往左邊肩頭上狠狠扎了進去!
這種劇烈的疼痛近乎讓他整個人陰厥過去。
“好生勇猛!”山坡上頭,嬴扶蘇看在眼中,心里一驚。
“飛!”
正在這個時候,盾墻后邊忽然傳來一聲整齊無比的斷喝。
漆黑的夜里,驟然爆發(fā)霹靂般的劇烈破破空聲,這是無數(shù)根弓弦震動的聲音。
“咻——”
夜空上,像是有無數(shù)索命厲鬼自漆黑夜幕中呼嘯而來。
頃刻過后,火光下能看到烏云般墜落而來的箭矢,驟然震落而下。
“轟!”
斜山坡上下,那些瘋狂逆沖而上的刺客們,幾乎瞬間死光!
暗紅色的大地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只有箭尾上的羽毛,還在微微顫動著。
這些刺客,無一人披甲,箭陣之下,斷然沒有活命的可能!
“吼——不!”
發(fā)狂的怒吼從一口巨斧之下傳出。
赫然是那滄海君,他依靠那一口大的不像話的戰(zhàn)斧舉在頭頂上,竟然沒有被暴雨般激射下來的箭矢射殺!
只是手腕上掛了一支箭矢,卻被他伸手摘菜似得扯下來。
看著死了一地的兄弟,他整個人直接發(fā)瘋了。
“我要殺光你們!殺光你們這些秦賊!”滄海君的怒吼像是讓這山谷都抖動了幾下。
“嗡——”
駭人無比的巨型戰(zhàn)斧,直接被他拋擲而出。
“哐當(dāng)!”
厚實無比的盾墻在這巨型戰(zhàn)斧面前脆的如同紙糊。
“噗!”
盾墻后邊,頃刻間就有三個秦卒被砸成肉泥,更有四五人被戰(zhàn)斧波記,直接倒飛了出去。
“?。 睖婧>l(fā)狂,披頭散發(fā),渾身是血的沖入那破開的口子后頭,伸手一撈,竟然揪住一個活人揮舞起來。
“咔咔咔!”
成片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他居然用一個人當(dāng)作兵器,風(fēng)卷殘云般把自己周身的秦卒都砸飛了出去。
“叛逆之中,竟然也有這等勇猛之人?”嬴扶蘇心驚不已,他猛然大喝一聲:
“汝是何人!可敢報上姓名!”
滄海君聽到秦皇的聲音,整個人猛地一機靈,竟然從那種瘋狂的狀態(tài)中蘇醒了過來。
“狗皇帝!勞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刺秦者——滄海君是也!”
“大膽!”斜刺里一員虎將手提大鐵戟殺到,朝著滄海君后背斜劈了下去。
滄海君將手里那早就已經(jīng)斷氣的秦卒砸了出去。
大鐵戟一斬兩斷,直鋪滄海君而去。
滄海君怪吼一聲,就地一滾,尚未回頭看,便感到大地一陣轟鳴,赫然是那大鐵戟戳進泥土中,將那地面都戳出一個土坑來了!
“汝是何人!”
滄海君亡魂大冒,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來人速度超快,力量剛猛無匹,武功只怕遠在他上頭啊!
未曾想過秦人之中,還有如此可怕的高手。
那神將橫臥大戟立于馬上,如一座山岳壓著滄海君,讓他難以抬頭直視。
滄海君捏緊雙拳,極度驚悚的看著眼前這立于馬上的神將,驟然聽得一聲斷喝,伴隨著那大戟轟然砸來!
“大秦!蒙恬!”
零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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