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清幽,曲終。
葉疏楣輕放下玉笛,陷入沉思。
忽的,一曲悠揚的簫聲從樓上響起。
此曲正是方才葉子媚吹過的《姑蘇行》,只是此時更多了份灑脫,沒了剛才的絲絲哀愁。
這曲子為何別人會?
葉疏楣很清楚,這曲子在這個世界除了她無人知曉。
而此人卻絲毫不差的吹了出來,且以如此輕快的方式表達出來,可見此人精通音律。
只是不知,是何人?葉疏楣瞬間來了興趣。
還沉浸在疑惑中,一曲已終。
葉疏楣此時已無心飲茶,推門而出,剛踏出門,便見一行人從樓下走下來。
為首的便是一綠衣男子,身上透露著幾分文雅之氣,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輕緩,如芝蘭玉樹,如沐春風。
夜清風修長的手指拈這一支玉簫。
莫非,是他?
身旁站著一玄衣男子,一身華服錦帶,手中一柄折扇,深邃的眸子黝黑不見底。
樓上一群人目光投向葉疏楣,只片刻,夜清風眼底一絲情緒飄過,一瞬即逝。
“二哥,看來這酒還沒喝盡興,可還回去再斟一杯細酌?”
夜轍深看了眼葉疏楣,沒回話,便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
夜清風緩步走過來。
“公子方才吹的曲子悠遠惆悵,只道是位女子,不曾想?yún)s是個男兒身。”
“公子過謙,公子簫聲行云流水,可見公子音律上的造詣頗深?!?p> 葉疏楣淡淡的回了句。
“在下清風,可有幸邀公子淺酌幾杯,討教一二?”
夜清風一臉溫和的笑,有點醉人。
葉疏楣一聽倒來了興致。
“三生有幸。”
葉疏楣隨夜清風上了三樓包間,才發(fā)現(xiàn)除了方才的二人,包間里除了一眾隨從,還有好幾個人坐于桌前。
抬眼一看,包間內(nèi)皆是美男少女,男子生得頗為清秀俊雅,女子便是嬌小粉態(tài)。
葉疏楣有點懷疑了,莫非這個地方盛產(chǎn)俊男美女?
可是,平日大街上那也是普普通通的人啊。
再觀自身,除了身材可圈可點,長得也是沒有絲毫特色,上天怎的就這么偏心,好模樣都生給了別人?
再一想,今日是何等榮幸,碰上的皆是模樣姣好的人。轉(zhuǎn)念,西子樓非凡俗之地,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況且,氣質(zhì)皆是如此不凡。
拋開心中所思,片刻,葉疏楣便沒了湊熱鬧的心思。
“看來怕是叨擾了各位興致,在下不便打擾,這就告辭了?!?p> 話音剛落,一粉衣女子便站了起來。
“你便是方才吹笛的公子?”
粉衣女子生的嬌小可人,柳眉杏眼,倒是活潑的性子尤為凸出。
葉疏楣一頭霧水。
“公子可收徒弟,我要拜公子為師?!?p> 話音還未落,夜轍深便開口了。
“黎雅不得無理。”
“無妨,在下這就告辭了?!?p> 葉疏楣輕說了句,轉(zhuǎn)身欲走。
夜清風先一步立于門口“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葉疏楣頓了頓,忽想起一句詩“流泉得月光,吟為一溪雪?!?p> “流吟”
“清風”
清風回以一微笑,便讓出了路。
葉疏楣不緊不慢的踏出了門。
待葉疏楣出了門,云葳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流吟公子不可小覷?!?p> 繆紫吟和了句“我覺得那位公子行事乖張了些。”
“我看未必,難得見六哥與人親近,方才那一曲大家也聽了,確是有深藏不露之感?!?p> 夜涼城口中多了些玩味,蘇奈何和蘇哲兄弟倆也頗有興趣的看向了夜清風。
夜清風沒說話,眼底閃過一抹金光,轉(zhuǎn)瞬即逝。夜轍深眼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四樓包間,夜風瀾靜靜的坐在輪椅上,渾身散發(fā)著清冷的氣息,如墨般的眸子閃了閃,收回了透過窗看向葉疏楣背影的目光。
夜景恭敬地站在一旁。
“王爺,此人便是那日王府的刺客。需不需要拿下?”
夜風瀾沒答話,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