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遮云避月。月,似被天狗蠶食;天,似被遮上棉被。一顆巨大的天星,徐徐懸停。
目標(biāo),月光女神,辛西亞。
像極火影忍者中六道佩恩的霸道忍術(shù):地爆天星。
不但辛西亞的頭頂,她的心中,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塊黑布,巨大的引力、驚天的壓迫,令她產(chǎn)生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抗的無力感。
渺小、絕望!在小囡這一式終極奧義面前,辛西亞的腦海中突然滑過一句嫦娥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話: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
“本以為是順手捏死一只螞蟻,沒想到...這是人力所為?這個叫謝小囡的,坐擁如此戰(zhàn)力,還裝成待宰的羔羊,可恥!可恨!”害怕之極則為憤怒,辛西亞歇斯底里的罵道。
她十指扣地,動用全身神力不讓自己飛離地面。
然而...
神力無法抗拒。
辛西亞被難以言說的天星引力撕扯,暗月神力亦被絞的粉碎。
倏!
天星表面的褐色巖石自動打開一個缺口、不、確切的說是旋渦,辛西亞的身體脫離了自己掌控,似斷了線的風(fēng)箏,被拽入星體內(nèi)部,層層嵌入、包裹,直至辛西亞連睫毛都動彈不得時...
轟!
天星,爆炸!伴隨震動寰宇的驚天巨響。
滾滾巖漿與行星地核中的液化金屬噴濺而出,在夜空中綻放燦爛的赤焰煙花。炫麗、耀目,卻是世界末日的既視感。
巖漿火海天上來,奔流入澗,不復(fù)回。
天上地下,盡是七零八落的巨大巖塊,那是天星的碎片,每一粒砸在地上,皆是隕坑。它們與高熱的巖漿與流動的液化金屬一起,將云隱澗澗底地形破壞了個稀巴爛。
很難想象,處于爆炸中心的辛西亞,要如何活命?
與此同時,辛西亞在“狩獵”小囡之前布下的“暗月,狩之結(jié)界”,也應(yīng)聲碎裂,嘩啦啦的撒了一地。就像一顆遠(yuǎn)道而來的足球,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塊弱不禁風(fēng)的玻璃。
結(jié)界消弭于無形,千里外的海域,翻起滔天巨浪,襄月城左近十?dāng)?shù)個縣城,同時發(fā)生四級以上的地震。
襄月一域,萬人仰首,“難道...天要塌了?”
“是誰?這個神力波動...辛西亞在與何人交戰(zhàn)?”嫦娥只辨識出辛西亞的神力,可,對手是誰,新晉大神?氣息為何如此陌生?
嫦娥率先趕到,一片狼藉中空空如也、無半個活物的身影,她找不到問題的答案。不用半刻鐘的時間,云隱澗天上地下就已飛滿各路大神,堪稱史詩級盛會...
......
......
次日,晨。
今日,是梁涼穿越至無名異世界的第三日。
雙旗鎮(zhèn)萬毒醫(yī)館。
“想想這三天,自己真是做了不少事呢?!惫妨簺鲆恢蛔ψ优e著魚鱗鑰匙端詳、一只爪子托腮沉思,越琢磨越覺得自己是個攪粑粑棍子,才穿越多久,就把這個無名異世界攪得雞犬不寧。尤其想到昨晚,差點兒笑出聲來。
各路大神本就互有嫌隙、各看不順眼,昨夜聚首,自然是彼此懷疑、話不投機(jī)半句多,互相冷嘲熱諷幾句后,有上頭的就再也忍耐不住,最終竟演變成了眾神的械斗群毆。
不但重創(chuàng)了幾位大神、死了幾十個低階小神,還險些引爆了第四次神界大戰(zhàn),可謂奇葩鬧劇。
就單看今日的太陽光白的凄慘,就知道阿波羅他老人家昨夜一定又被一頓暴打。所謂撿軟柿子捏,阿波羅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其他神祇的泄憤對象,吃飯睡覺打豆豆,原來,誰都可能名叫豆豆...
“咒死馬道長、騙色謝小囡,”狗梁涼一邊拿著魚鱗鑰匙敲擊桌檐,一邊汪汪汪的rap,“雙神戰(zhàn)場我火中取栗、嫦娥駕到我瞞天過海;舉爪可殺法明尼、搖尾乞憐館中醫(yī)、夢想你說它是什么、飄飄長發(fā)口中毛;左手指月星辰落,我是奶狗我自豪...”
梁涼自編自導(dǎo),將自己這幾日來的光輝事跡寫成了歌詞。
“姑娘,你這寵物也忒吵鬧,你看,這又嚇跑一位。”徐老大夫無奈道。
一人一狗再次光臨萬毒醫(yī)館,這次還真不是來為小囡看病,而是來給此刻正安靜坐在床榻邊的辛西亞確診的。
是的,大神之御豈容小覷?即便地爆天星將天地炸了個天塌地陷,但辛西亞,竟然還沒死。而圣母囡,非要背著她來醫(yī)館治傷,真真氣煞梁涼也。
“小囡,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何以報德?自然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毙∴锶缡钦f。
梁涼好奇,這種圣母,是怎么活這么大的?同時梁涼更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父母,能生出小囡這樣的女兒,基因也太奇葩了吧?
但千幸萬幸、天佑善人,辛西亞雖然醒了過來,但好像...失憶了?
失憶?這么狗血?是的,就是這么狗血。
“大夫,我這狗兒,天生即是跳脫的性子,最近聽說有人發(fā)明了個名曰狂犬疫苗的東西,專門治療狗兒的多動癥,我臨死前必帶它去打上一針,這您放心。只是這位姐姐,她,真的沒法恢復(fù)記憶?”
老大夫搖搖頭、又點點頭,“也難說,人的這里,”老大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最是精密繁復(fù),興許,再受點兒什么刺激,也就恢復(fù)了?說不準(zhǔn)說不準(zhǔn)。不論如何,她也沒有性命之憂,反倒是姑娘你...”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小囡擺擺手,“我的命,不值錢...”
梁涼雖然開啟了奶狗模式,可以在戰(zhàn)斗寵與奶寵之間自由切換,但也無法根治小囡的傷。正如醫(yī)館大夫所言,道傷,無藥可醫(yī),除非你沒受過這傷。
但梁涼的奶也并非沒有作用,即便經(jīng)歷了昨夜的驚天大戰(zhàn),小囡的氣色也比先前要好的多,估摸著再多堅持個兩三日不成問題。
說到這里,梁涼又想起了自己的主線任務(wù)與那個不知如何進(jìn)入的吐槽秘境,“任務(wù)獎勵很重要,也許,進(jìn)入秘境的鑰匙,就在系統(tǒng)下廚制作的吉祥包子里?另外,我為小囡賦能的另一個寵物技,魅惑,至今未曾顯威,也不知何故?!?p> 梁涼想,也許所謂的秘境里,有能治療小囡傷勢的法子,總之如今這局面,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
想拿獎勵,就必須完成主線任務(wù),想完成任務(wù),就必須幫小囡圓夢。我們是一檔圓夢節(jié)目,這一點一直沒變。
“小囡,你確定你的夢想,是見養(yǎng)母?”
“嗯,娘親于我,恩重如山,死前,我想見見她。”
“好,那我們?nèi)ペw家村!”
......
奧利匹斯山,阿爾忒彌斯神廟。
“有消息了?”宙斯問。
“父王,沒有?!笔膛鸬?。宙斯好色,山上的小輩們多多少少都與他有點兒血脈關(guān)聯(lián),叫父王總是沒錯的。
“辛西亞沒死,但本神王為什么總有不好的預(yù)感:她會破誓...加派人手,繼續(xù)找!”
“好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