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四平八穩(wěn)的在官道上緩緩行駛著。
唐牧盤坐在車廂里,雙目微闔,嘴角微微上揚(yáng)。
昨天晚上任務(wù)列表里的那個任務(wù)就完成了,今天早上才有機(jī)會領(lǐng)取獎勵。
看著屬性表里的獎勵,嘴都快笑歪了。
修為:后天六重
功法:蠻牛勁(大成+)
滄瀾指(入門+)
九陽玄功(未入門+)
龍華拳(大成+)
經(jīng)驗值:4000
抽獎次數(shù):2
終于體驗了一把狗大戶的感覺,唐牧一臉的神清氣爽。
思考了一陣,唐牧準(zhǔn)備先升級一下功法,抽獎倒是不著急,論劍大會的時候沒準(zhǔn)兒還能幫上忙。
“將蠻牛勁提升到完美境界!”唐牧目光微凝,在心中默念道。
經(jīng)驗值瞬間少了一千點,唐牧就感到一陣肉疼。
熟悉的感覺再次涌入四肢百骸,這次晉升卻沒有第一次的時候來的兇猛,反倒是柔和了許多。
“叮,蠻牛勁已升至完美境界,不繼續(xù)可升級!您的修為已提升至后天七重境界!”
唐牧眉頭微蹙,旋即又松了下來。
隨著修為的提高,下乘武學(xué)對修為的提升已經(jīng)小了不少,也算是正常。
花了一千點經(jīng)驗值只讓他提了一層修為,唐牧覺得有些虧。
還不如把九陽玄功入門了呢!
唐牧不留痕跡的嘆了一聲,眼光飄向滄瀾指。
在馬車上他不敢直接升級九陽玄功,聲勢太大,若是讓林昊和李天信看到又要費(fèi)不少口舌。
況且他的修為暫且夠用,只是缺一門武學(xué)做底子。
“將滄瀾指提升至大成境界!”唐牧沉聲道。
“叮,滄瀾指已升至大成境界,距離完美境界還需三千點經(jīng)驗值!”
腦海里又涌入一股記憶,唐牧對這門指法的理解上升了一個層次,仿佛已經(jīng)練了數(shù)年的滄瀾指,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看著屬性列表里的兩個抽獎次數(shù),唐牧就是一陣心癢,但還是很好的壓制住了。
“這是救命稻草?。〔荒茈S便亂用!”唐牧堅定的搖了搖頭。
通向龍東府的官道明顯平坦了許多,路上也能看見不少馬車,能感到一些人氣。
唐牧支開窗戶,有些疑惑的問道:“龍東府距離江城,有多遠(yuǎn)?”
林昊淡淡一笑,開口說道:“最少也有五六百里,連夜趕路的話,明天晌午就能到?!?p> “兩城之間隔了這么遠(yuǎn),若是發(fā)生戰(zhàn)事了怎么辦?恐怕趕路都要許久。”唐牧接著問道。
林昊眉頭微蹙,緩緩搖頭:“這我就不太了解了,不過憑先天武者的腳力,半天左右足夠了?!?p> 唐牧不留痕跡的搖了搖頭。
先天武者固然厲害,但若是扔進(jìn)成千上萬人的戰(zhàn)陣之中,恐怕用不了幾息,就得橫死當(dāng)場。
武者雖強(qiáng),但面對攻城弩那種利器,想硬抗,就是在白日做夢!
兩朝的武者不在少數(shù),十?dāng)?shù)萬人還是有的。
但在戰(zhàn)場上很難遇見先天之上的武者,大多數(shù)都是后天境界。
培養(yǎng)一個先天高手需要消耗的資源和時間是不可控的,王朝也舍不得將這樣的高手扔在戰(zhàn)場上。
一旦損失過重,對于王朝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培養(yǎng)一名先天高手的資源和時間,足矣培養(yǎng)數(shù)十名后天武者。
唐牧漸漸回過神來,失笑了兩聲。
如今自己還沒在這個偌大的江湖里站穩(wěn)腳跟,就開始關(guān)心起國家大事去了。
“天信,今天不要太趕,在路上休息一會兒也可以?!碧颇恋恼f道。
“是,前輩!”
又走了幾個時辰,天色漸漸黑了下去,馬匹也有些走不動了。
李天信眉頭微蹙,距離下一個村莊,起碼還要走上半個時辰。
連夜趕路危險不說,馬也堅持不住。
他勒起韁繩,將馬車挺穩(wěn)。
“前輩,我去附近找找可有什么落腳的地方,如果找不到今晚只能在馬車?yán)飳⒕鸵幌铝??!崩钐煨懦谅曊f道。
唐牧微微頷首:“你去吧,注意安全?!?p> 李天信默不作聲的抓起斗笠,腳尖輕點,身形迅速隱沒于黑暗之中。
四周忽的陷入了一片沉寂當(dāng)中,夜色慢慢的向馬車周圍靠攏。
拉車的棗紅大馬有些不安的揚(yáng)起蹄子,不斷的打著響鼻。
馬車?yán)锾颇琳劬珪竦墓膿v著那根燒火棍。
九幽邪劍從目前來看,已經(jīng)比之前強(qiáng)了不少。
劍身上那些坑坑洼洼的痕跡早就被填平了,周遭泛著一股妖冶的幽冷。
上次赴宴擊殺那名先天武者時,系統(tǒng)就提醒他,這把劍已經(jīng)覺醒至低階武器的層次了。
前些日子殺了那個香主,這把劍卻沒什么反應(yīng)。
唐牧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到現(xiàn)在他也沒搞明白如何發(fā)揮這把劍真正的實力,屆時去了論劍大會,恐怕要出糗。
微微嘆息了一聲,將長劍別回腰間。
既來之則安之吧。
“吱嘎。”
一聲略顯平靜的聲音陡然在馬車外響起。
要么是棉絮做的特殊鞋子,才能發(fā)出這種細(xì)小的聲音,要么就是輕功十分了得的人,才能踏雪無聲。
但這兩點,李天信都不符合!
唐牧瞬間看向林昊,林昊也默默地點了點頭,輕輕的抽出腰間的長刀。
謹(jǐn)慎的用刀身掀起車簾,外面早已被黑暗籠罩,僅有馬車?yán)锏幕鹋璺浩鹞⑽⒌墓饬痢?p> 唐牧點燃了一道火折,遞了過去。
林昊微微探出半個身子,緩緩的挪向車外。
聲音似乎是被積雪吞沒了一般,十分幽靜。
林昊下車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了一遍,周圍并沒有第二個人的腳印,雪地上僅有一道道車轍,和李天信離去的痕跡。
回到車上,林昊如實的稟報了情況,唐牧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沒有說話。
“前輩!前輩!”李天信略顯興奮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了過來。
唐牧清空了腦子里的雜念,只當(dāng)是自己和林昊幻聽了。
走出車外,李天信剛好跑回車前。
李天信有些氣喘的說道:“前輩,我找到了一間客棧!就在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
唐牧感覺有些不對,出聲問道:“村子里有客棧?”
李天信緩緩搖頭:“就建在官道附近,前面四五里的地方?!?p>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誰會在官道附近建客棧?四五里你也能走這么久?”林昊連聲問道,臉色有些難看。
李天信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人會在這兒建客棧,不過里面有亮光,肯定有人,況且那個客棧位置很偏,我走了兩遍才發(fā)現(xiàn)的?!?p> 李天信有些不耐煩的繼續(xù)道:“先別顧慮那么多了,在晚點就只能抹黑走了,不想在馬車?yán)飻D就快點吧。”
林昊眉頭緊鎖,也沒說話,只好點了點頭。
馬車又緩緩的動了起來。
兩柱香過后,三人才看見那間李天信所說的客棧。
遠(yuǎn)遠(yuǎn)看去,規(guī)模并不算小,只是牌匾略顯老舊,周圍多是一些樹木,不用心看,確實很難發(fā)現(xiàn)。
將車停穩(wěn),李天信將馬匹牽向馬廄。
唐牧和林昊緩緩走了進(jìn)去,放眼一看,屋子里的桌子橫七豎八的斜放著。
僅有一個窮酸書生打扮的年輕男人喝著悶酒,廚房里時不時地傳來一陣鍋鏟翻動的聲音。
“小二,來人了也不招呼一聲?”林昊神色不悅的說道。
窮酸書生醉眼朦朧的掃了掃唐牧兩人,抻著舌頭說道:
“掌……掌柜的在屋里,我不是小二?!?p> 林昊滿臉嫌棄,剛要發(fā)作,唐牧便單手將他攔了下來。
后廚里的鍋鏟聲微微沉寂了一陣。
“喲!兩位爺,打尖還是住店???”一個極其嫵媚的女子從后廚走了出來。
兩道精細(xì)的柳葉眉,更將女子一顰一笑中的嫵媚放大到了極致。
“叮,觸發(fā)隱藏任務(wù),是否領(lǐng)?。俊?p> 唐牧神色不變,淡淡一笑:“三間上好的客房,再來幾道招牌菜。”
嫵媚女子微微一笑:“二位爺稍等。”
唐牧兩人仔細(xì)的尋了一張最干凈的桌子,又擦拭了好幾遍才坐下。
林昊神色微動,瞥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窮酸書生,小聲說道:
“前輩,恐怕有些不對。”
唐牧微微一笑,并未聲張,念頭一動,腦海里的任務(wù)列表就出現(xiàn)了。
“任務(wù)一:解救客棧老板
獎勵:經(jīng)驗值×500”
唐牧看到獎勵,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但還是接了任務(wù),蒼蠅在小也是塊肉,根據(jù)獎勵來看,難度并不算大。
唐牧平靜的抬起頭說道:“的確有些詭異,一會兒吃菜的時候注意一些就是了,就憑這兩個人翻不起什么波浪?!?p> 林昊神色一緩,微微點頭。
有唐牧這個“高人”在場,他還真的不怕。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天信就罵罵咧咧的走了進(jìn)來。
“什么破地方!馬廄里的雜草都到腳背了也不清理清理!”
嫵媚女子端著一盤菜走了出來,搖曳間風(fēng)情萬種:
“小店平時沒什么生意,各位爺別介意就是了?!?p> 李天信眼睛微微一直,有些傻了眼,癡癡道:
“沒事兒沒事兒!”
嫵媚女子拿起手背掩在嘴角輕笑了幾聲。
“沒用的東西!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林昊不悅的小聲罵道。
菜盤上由里到外都裹著一層油漬,唐牧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三位爺稍等,還有盤熟牛肉是新鮮的,我再送三位一瓶酒算是賠罪?!眿趁呐訉⑻颇恋纳裆挥[眼底,開口道。
唐牧緩緩搖頭:“酒就不必了,明日還要趕路,誤事。”
“這位爺先嘗嘗,小店的酒還是能拿的出手的?!迸訄猿值馈?p> 李天信豬哥似的點了點頭:“好!掌柜的一會兒陪我們喝幾杯更好!”
女子翻了翻白眼,嬌嗔道:“這位爺可真壞!小女子不沾酒的!”
趁著女子轉(zhuǎn)身端菜的功夫,李天信臉上的神色立即就是一變,從懷里摸出一枚銀針,扎進(jìn)菜里。
唐牧這才點了點頭,若李天信真是見到女人就走不了路,遲早得被人陰死。
幾個呼吸的功夫,李天信將銀針拔了出來,并無異常,這才點了點頭,放心的夾了一口。
唐牧還是有些作嘔,無論是賣相還是衛(wèi)生,這道菜都是不達(dá)標(biāo)的,實在是下不去那個嘴。
“酒!我要酒……”窮酸書生忽的大喊了一聲,砰的砸到桌子上,沒了動靜。
唐牧眼睛微瞇:
“有點意思?!?p> 嫵媚女子又搖晃著走了出來,手里托著一盤切好的牛肉,還拎著一壇酒。
“既然這位爺想讓妾身喝幾杯,妾身總不能掃了您的興致不是?”
女子擺好了菜,大大方方的坐在李天信旁邊,順勢就是一靠,手指還在李天信的胸膛上畫圓圈。
李天信也不含糊,一臉的淫、邪之色,大手不老實的四處游走著,引得女子嬌笑不止。
“掌柜的美色是一絕,不知下毒是不是?。俊崩钐煨牌ばθ獠恍Φ膯柕?。
從懷里掏出那枚銀針。
女子的神色不變,滿臉幽怨:“爺!您可別愿望了小女子?!?p> “冤不冤枉我這一針下去了,便能揭曉?!崩钐煨诺氖志従徤煜蚰潜P牛肉。
空氣頓時一滯,屋子里驟然冷了不少。
“且慢!”唐牧大聲道。
三人都是微微一愣,李天信略顯局促的問道:“前輩,這……”
功力不夠啊弟弟!
唐牧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古井無波的說道:
“掌柜的就是一位弱女子,開間客棧本就不容易,你怎么還處處刁難?”
李天信訕訕一笑,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
唐牧微笑的看向嫵媚女子:“掌柜的還請不要見外,我這下人生性多疑?!?p> 女子嬌笑了幾聲,媚眼如絲:“妾身哪敢挑這位爺?shù)牟皇牵皇瞧桨妆辉┩?,心里有些不好過?!?p> 李天信也明白了唐牧的意思,大笑了幾聲:
“掌柜的,這事錯在我!我自罰三碗給您陪個不是!”
觥籌交錯間,桌上的那盞油燈微微搖晃著。
吃過了飯,三人便上了樓,屋子里的環(huán)境也好不到哪去,被子都有一股發(fā)霉了的味道。
老舊的木板剛落上腳,就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能掉下去。
夜色漸濃,唐牧盤坐在床榻上,身體發(fā)出微弱的白光。
昏暗的屋子里一片寂靜,整間客棧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黑夜里,蟄伏著的野獸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獵物,默不作聲。
……

閑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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