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一幽幽醒了過來,他感覺做了一個很真實很真實的夢境,不知為何,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立在原地,血腥的氣流吹來,有些令人難以忍受。
現(xiàn)在的情況在他看來。只有找到白羽心才可以,但同時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找到白羽心…
隨后神情有些迷?!约菏遣皇峭浟耸裁?p> 對了。白羽心,為什么一定要找到白羽心姐姐,原因就在于,我要找到零零二。零零二。
但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白羽心身在何處,回想起已然吩咐過鬼怪搜尋白羽心的消息,自己卻不知道該作何動作,他想要立刻,即可起身去尋找白羽心,但很快的回想起來,如果,鬼怪找到了白羽心,返回這里,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的話,白羽心姐姐,該是多么的著急啊。
所以零零一想來想去,最好還是原地不動的等待,是效益最高的唯一辦法。
等了很久很久之后。那些遠(yuǎn)離的鬼怪。終于是重新飛了回來,同時還將一個女性人類帶了回來。
零零一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終于是確認(rèn)了這個女性人類就是白羽心,兩人喜極而泣的緊緊相擁。
“白羽心姐姐,我好想你,你還記不記得零零二?”零零一相擁了一會之后,望著白羽心緩緩的說道:“幼兒園中的人們都說不記得零零二了,從來都沒有過零零二,白羽心姐姐,你一定還記得的對不對?”
“零零一,我也好想你,這個世界發(fā)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我真的擔(dān)心你們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零零二我當(dāng)然是記得的?!卑子鹦幕貞?yīng)道。
“正因為我記得你們,所以在這些怪物過來找我的時候,我心里雖然害怕,但我還是過來了。說真的,這些怪物長的太嚇人了,我好怕,而且這些怪物,既然你已經(jīng)能夠做到任意驅(qū)使,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把自己的能力全部開啟了吧?!卑子鹦木従徴f道,卻也有些疑問:“你不害怕暴露了嗎?”
“白羽心姐姐,既然我能力開啟了,從今往后就讓我來保護(hù)你,我已經(jīng)失去了零零二,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绷懔阋粓远ǖ幕貞?yīng)道。
“嗯,我們同病相憐,我失去了石柱哥哥和白昊弟弟,不能再失去你了,零零一,你是我弟弟?!卑子鹦母锌级?。
兩人久別重逢,說著一些暖心的話語,但其實也不算久別重逢,畢竟過了也沒幾天,只是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多,經(jīng)歷也太多,思念很深,好多次兩人甚至都沒有再相見的機會了。
這種感覺尤其在大災(zāi)變之后更加的明顯,似乎每一刻的分別就意味著生離死別,讓人有很多話想說。
望著兩人親密無間的話語,那頭鬼怪安安分分的等著,隨后當(dāng)兩人不再交談之時,那頭鬼怪說道:“請問您還有什么吩咐嗎,若是沒有的話,我就去享用人類靈了?!?p> 零零一望著眼前的一幕,再看了看白羽心,發(fā)覺白羽心身上的白色漢服都臟了,有些黑漆漆的污垢,還有著一些不知從何處見來的血水,同時臉上也有著一些灰塵,整個人看起來不是那么靚麗,較之前遜色了很多。
“去弄一身干凈優(yōu)雅的白色漢服出來,然后再拿一些清潔臉部的東西過來,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總之你自己去解決。我的白羽心姐姐,哪怕是在大災(zāi)變之后,也要是最好看的那個,也要是所有人的神仙姐姐。”零零一朝著鬼怪吩咐了一聲:“同時給我找一身干凈高貴的黑色漢服過來,像我那么大的。”
隨后望著白羽心,有些憂愁的說道:“這身幼兒園的服裝真難看…還是漢服好看?!薄?p> “是,完成這件事之后,我是不是就可以享用人類靈了?”鬼怪詢問了一番。
當(dāng)鬼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零零一狠狠的注視了鬼怪一眼:“怎么,你嫌麻煩?不樂意伺候我和白羽心姐姐?信不信我立刻喚醒全人類,徹徹底底的滅絕你們鬼界眾生?!?p> 剛開始鬼怪還有些牢騷,也有著怨言,就想要干脆坦然承認(rèn)的時候,只聽得零零一隨口說出了他心中最害怕的事,他可不想做歷史的罪人,全族的恥辱,旋即打消了這個可恥的念頭,連忙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想問問零零一公子,是否還需要一些別的什么服務(wù)?”
鬼怪的這種態(tài)度,簡直像是男女交往中,女生隨時說分手,而男生瞬間就萬分討好一般服軟一般,毫無尊嚴(yán)可言,求生欲可謂強到了極限,生怕這位大爺不高興,隨時給自己甩臉色看。
“叫我公子嗎?這個稱謂不錯,準(zhǔn)了,那白羽心姐姐你知道應(yīng)該怎么稱呼不?”零零一有些戲謔的注視著鬼怪,想看看鬼怪會給白羽心取一個什么樣的稱謂。
鬼怪腦中飛速旋轉(zhuǎn),思緒開到了極限,終于是什么稱呼都沒有想到,如果零零一叫公子,白羽心叫小姐,輩分是不是哪里不對,叫的老了,又會惹這位大爺不高興,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想要借機隨時逃離,卻也不敢自作主張,絲毫沒有這個膽子,左思右想之下,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么,還沒有想好?”零零一望著鬼怪,眼神之中有些不耐煩。
“這…”鬼怪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了,你就別難為他了,人家做一只鬼也不容易,整天被你呼來喝去的,一點做鬼的尊嚴(yán)都沒有,我都感覺他不是那么可怕了。”白羽心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再說了,我的稱謂嗎?如果他叫我小姐,這輩分是不是哪里不對?不想也不行,這可真是難為他了…”
“既然白羽心姐姐為你求情開脫,那這次我就饒過你。去吧。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也好有個稱呼?!绷懔阋浑S口一言,覺得這次就算了。
一聽得零零一的話語,鬼怪頓時如臨大赦,心中只想的磕頭謝恩,當(dāng)接著聽到零零一想要問他名字的時候,不由得精神一振,這是公子看重自己了啊,輪到自己表現(xiàn)的機會來了。
“回公子,我名為…不…我不名為,公子說我叫什么名字,我就叫什么名字,公子說的話,我一定聽,公子我目前一共享用了五十三位人類靈,再過半數(shù),就要開啟修仙之路,還有很多事,我與你緩緩說道說道…”鬼怪恭敬的回應(yīng)著。
只聽得鬼怪事無巨細(xì)的將很多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只聽得零零一感覺有些不耐煩了,才閉上嘴巴。
“你說你已經(jīng)食用五十三人類靈?也好,我也不想多想什么,就按照紅瞳兒曾經(jīng)說的那樣,就按照特征取名,這樣也好,記憶區(qū)分。從今往后你就叫鬼五十三。”零零一想了想,定下了名字。
感覺鬼五十三還是很有眼力勁,也很盡心盡力的辦事,零零一便不再為難什么,放鬼五十三離去。
就在這時,白羽心忽然說道:“零零一,你們說的人類靈是什么?總覺得是一種不得了的東西,能夠吸引這些鬼怪為了人類靈打生打死。”
“人類靈?”零零一望著白羽心,有些苦惱,不知從何講起,說起來,白羽心終究是沒有踏入過鬼界,很多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
“白羽心姐姐,我說了人類靈是什么,你不要生氣?!绷懔阋粶?zhǔn)備告訴白羽心人類靈是什么,他覺得這沒有什么可以隱瞞的必要,只是在那之前,打了一個預(yù)防針,避免白羽心接受不了事實,會產(chǎn)生什么極端的反應(yīng)。
“人類靈,是開啟修仙之路的必備條件,也能理解為是一種鑰匙,只是這個鑰匙是世界沒有大災(zāi)變之前,或者說這個世界擁有靈氣的時候,這把鑰匙就不再有用了。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在的世界沒有靈氣,屬于末法世界還是靈氣枯竭的世界我也不清楚?!?p> 零零一選擇性的說出這些事情,關(guān)于人類的事情他并不想說,不是想要什么隱瞞,而是心中總是覺得知道越多隱秘越危險,他已經(jīng)失去零零二了,他不想再失去白羽心。
“零零一,你是說有了人類靈,就可以開啟修仙之路?任何人都可以嗎?”白羽心有些期待的問道,等待著零零一的答復(fù)。
“而且這種事情有什么好生氣的,這不是讓人挺高興的一件事嗎?!卑子鹦牟欢懔阋辉趽?dān)心著什么。
“理論上是這樣,鬼怪說過只要擁有人類靈,生靈萬物之間,誰都可以修仙。只是不知道人類可不可以,因為人類天生就有人類靈。”零零一緩緩的說道:“只是這人類靈的獲取很有難度,也不是那么的人道,我害怕白羽心姐姐接受不了…”
“人類靈要怎么獲取攝入,零零一,你急死人了,你快說呀?!卑子鹦耐懔阋挥行┢诖又f道:“石柱哥哥,總是說我一無是處,若是能夠成功修仙,那我該多厲害啊?!?p> “人類靈…”零零一緩緩的將人類靈的隱秘道出,驚的白羽心臉色嚇得慘敗,喃喃自語道:“怎么會…零零一,聽好了,你不許修仙,聽到?jīng)]有?”
“你沒有用人類靈修過仙吧?”白羽心有些疑惑的看著,隨后自語道:“你身上沒有血的味道,應(yīng)該沒有用人類靈修過仙?!?p> “那你是用什么控制那些鬼怪的?”白羽心此時有些審視的望著零零一。
“白羽心姐姐,我當(dāng)然是用我自己的能力來控制的,我本來就不是人類,我本來就很強,這你都是知道的,不會忘記了吧?”
“你沒有用人類靈控制吧?”望著有些神秘莫測,而又過分強大的零零一,此時白羽心,不知是什么感覺,心中很是復(fù)雜。
“當(dāng)然沒有,放心,白羽心姐姐,從今往后,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這就好,你嚇?biāo)牢伊?,人類靈,那個東西,最好不要碰,我們是人類,不能做那樣的事?!卑子鹦暮舻耐鲁鲆豢跐釟?,望著零零一淡淡的說著,隨后很快的想起,零零一不是人類的身份,發(fā)覺自己口誤,但也沒有更改,接著說道:“零零一,你記得,雖然你不是人類,但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也能把自己當(dāng)作人類,至少不要對人類有多少敵意,現(xiàn)在我們的敵人是鬼怪,雖然已經(jīng)被你馴服了。”
“然后,現(xiàn)在世界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我們可以去找大科學(xué)院了,他們目前的精力,應(yīng)該都在對付鬼怪和死氣之上,沒有功夫搭理我們的。我還是想要找到石柱哥哥和白昊弟弟,心中應(yīng)該能理解我,支持我的對不對?”白羽心有些期待。
“當(dāng)然…”零零一說道:“我會支持白羽心姐姐找到石柱哥哥的…”
就在這時,鬼五十三飛了回來,出現(xiàn)在兩人的眼前,還帶來了兩件漢服,與一些清理面部的工具,隨后恭敬的問道:“公子,可還有什么吩咐?鬼五十三隨時愿意為您提供服務(wù)?!?p> 零零一審視了鬼怪一眼,問道:“我現(xiàn)在就想確認(rèn)一件事,現(xiàn)在所有的鬼界眾生,是否全部聽我號令?有沒有還不知道我零零一公子的大名的?如果有,你好好去宣傳幾聲,擴(kuò)大一下我的名氣?!?p> 鬼怪恭敬回應(yīng):“暫時沒有了,鬼界眾生全部聽您號令,唯您馬首是瞻,公子說什么就是什么,沒有人敢提出反對意見?!?p> 聽到這個答案,零零一心中很是滿意:“若我說是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呢?”
“族中早有明言,我族以誠信立世為本,不搞虛言,沒有爾虞我詐,我族既已說過,不要喚醒人類,這是唯一條件,公子如何殺戮我們,并沒有人會在意,一切只隨公子高興就好,公子愛殺多少就殺多少,只要給我族一點面子,留一點,別殺光就好。我族不會因此動怒,不會追究你的任何責(zé)任,一切由公子的心情而定?!惫砦迨芴谷坏恼f道。
聽得鬼五十三的話語,零零一頓時有些吃驚:“這么爽快?”
“是的,我族一言九鼎,與族群興亡相比,個人生死不足為道,我族之中沒有任何生靈想做族群叛徒,歷史罪人,沒有人想被萬世唾罵不休。我們自踏入這片土地開始,每個人都是抱著必死之心而來,不會有什么怨言,只為了一窺傳說中的修仙之路,看一看我們有沒有成圣做祖的可能?!惫砦迨喈?dāng)確認(rèn)自己的判斷。
“如此說來,倒真的有幾分誠心,你們說過曾經(jīng)有星空萬族,既然你們降臨這個世界,那些萬族還會降臨這個世間嗎?”零零一有些好奇,問道。
“很難說星空萬族會不會降臨,但降臨世間,終究是要一些什么憑借依托。鬼族需要死氣,而星空萬族,目前我也不知道他們的憑借是什么,只是知道,必然會有憑借?!惫砦迨兄约旱耐茰y。
“憑借?能說說你們的死氣是怎么形成的嗎?”零零一有些迷惑。
“在古老的傳說,口口相傳的典故之中。那是由大仙界的紫源道氣生成,紫源道氣,可以生產(chǎn)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仙靈氣,所以我族的仙族很多,但好景不長,被人類攻滅了?!惫砦迨従彽溃骸半S后人類降臨,摧毀了一切,紫源道氣沒有了生靈的呼吸吐納,再也無法自循環(huán),生態(tài)大道面臨崩潰。隨后紫源道氣聚集了所有仙族的無邊怨氣,這股怨氣無法釋放,就慢慢的轉(zhuǎn)化為了生靈死氣。”
“若是仙族接受生靈死氣,則是會慢慢的枯萎,逐漸的妖化,鬼化,若是普通的凡人,原先沒有任何靈氣加持也很難獲得靈氣加持的凡人,開始是會病痛,會難受,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應(yīng)該是都會死掉?!惫砦迨従彾Z。
“你的意思是任何世界的崩滅,由于過分強大,都是會出現(xiàn)那個所崩滅世界的最強倚仗,然后如果有生靈路過,就會帶走憑借,同時開啟超空間通道,使得異類降臨,就像是生物入侵那樣?”零零一有了一些猜測。
“是的,公子,你理解的非常正確。就是如此,我們沒有靈智,發(fā)展不了任何造物,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原世界中達(dá)到最強境界的強者們造就護(hù)佑世界的最強倚仗,與別的世界產(chǎn)生聯(lián)系,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任何辦法,猶如大海上的一葉孤舟一樣,只能隨風(fēng)飄流,等待命運的恩賜,或者直接死掉。”鬼五十三說得很是無奈。
聽到這里,零零一明白了很多:“這么說,必須擁有憑借,那人類自身能不能到達(dá)別的星球?還有你們現(xiàn)在位列星空萬族第幾號族群?!?p> “我們并不知道自己處于第幾號族群當(dāng)中,因為我們很難與外界產(chǎn)生過任何聯(lián)系,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與外界了?!惫砦迨肓讼?,道:“至于公子說的人類,人類在我們的典故流傳當(dāng)中,很強很強,若是人類蘇醒了自然是可以踏足任何世界,若是沒有,憑借現(xiàn)在的人類造物,恐怕有些難度?!?p> “這么說說起來,人類也屬于大海上的一片孤舟,也屬于這個世界的孤島,幾乎不可能與外界產(chǎn)生任何關(guān)聯(lián)。”零零一緩緩道。
“公子說的是,確實如此?!惫砦迨貞?yīng)。
“你們現(xiàn)在對攻滅人類有什么打算?打的過嗎?”零零一詢問。
“很難說打的過與打不過,但終究是能贏的。我們現(xiàn)在準(zhǔn)備打到人類投降,說起來我們也是至尊仙族的后代,不會不懂得竭澤而漁,焚林而獵的道理,我們看起來兇殘,也只是給人類帶來恐懼,想要勸說人類早日投降,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這并沒有什么意義,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我族吞噬人類靈數(shù)量的變多,我族會有越來越多的生靈開啟修仙之路?!惫砦迨従彽溃骸暗綍r候攻下人類只會越來越容易,不像現(xiàn)在終究是有些困難,人類若是早日投降,還能給自己保留一些臉面,若是進(jìn)行殊死抵抗,等待他們的將是徹徹底底的滅絕,當(dāng)然,前提是公子不喚醒人類?!?p> “若是人類投降,你們有什么打算?”零零一好奇。
“若是人類投降,我族打算給人類最優(yōu)待遇,他們提供了人類靈,某種意義上,我們確實也要感激人類。若是人類投降,我們愿意劃分一塊自留地給人類,作為野生動物保護(hù)區(qū)。同時用工業(yè)自動化設(shè)備養(yǎng)殖人類,作為我們的吃食,同時也能留下一些作為我們的奴隸。”鬼五十三考慮著零零一的看法:“不至于人類在幾次的攻伐之中,就趨于滅絕。我們給的待遇已經(jīng)相當(dāng)優(yōu)厚,我們觀察了一下人類目前的歷史,他們就是如此對待生靈萬物的,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妥。若是公子不滿意,我們也可以退一步。”
“這就是最優(yōu)待遇?”聽起來,零零一感覺毛骨悚然:“這樣的待遇,你們與人類談判過嗎?”
“還沒有,再過一段時日,等人類徹底絕望之后,再進(jìn)行談判不遲?!?p> “你是說人類現(xiàn)在還在拼命反抗?還沒有感覺絕望?”零零一感覺奇怪。
“是的,我們發(fā)現(xiàn)人類的軍武院,監(jiān)察院,大科學(xué)院等等,動作頻頻,不知道私下里再搞一些什么,總之我們有預(yù)感,人類似乎隨時在反攻我們?!闭f了一些話語之后,鬼五十三據(jù)立在原地,等待著零零一的問話。
“你去忙吧?!绷懔阋豢戳丝垂砦迨f道:“把離你最近的鬼怪叫來伺候,總是你一個人伺候,這感覺也不是那么的好?!?p> “是的,公子?!彪S后,鬼五十三拍了拍雙翼就飛走了。
將鬼五十三帶來的漢服換上,零零一在白羽心面前說道:“白羽心姐姐,看看我像不像你心中的石柱哥哥…”
“石柱哥哥…”白羽心望著眼前的一幕,心中一暖,忽然的感覺有些熟悉,但很快的回過神來:“零零一,你胡鬧什么呢,你是你,他是他,怎么能夠混為一談?!?p> “也是,白羽心姐姐你真好看。”望著眼前已經(jīng)梳洗打扮過的白羽心,零零一不由得贊嘆了一聲。
隨后,一頭鬼怪飛了下來:“公子,現(xiàn)在就由我來伺候您,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我想知道,大科學(xué)院最近的動態(tài),你多久時間能夠給我找來?還有大科學(xué)院的地址,你知不知道?關(guān)于大科學(xué)院,還有兩個少年,一個叫石柱,一個叫白昊,我聽說這兩人跟大科學(xué)院有關(guān),你要么把這兩人找來,要么把這兩人的情報拿來。還有一個叫零零二的,若是也能找到都一并帶來。”
“是的,公子。”那頭鬼怪應(yīng)聲。
吩咐完畢之后,白羽心和石柱走到大災(zāi)變的世界之中,猶如像是逛街一般,東看看西看看,仿佛審視著自己的領(lǐng)域一般,顯得頗為威風(fēng)。
很快的周邊的人類都看到閑庭信步走在大街上的兩人,不時的將兩人拍下,上傳網(wǎng)絡(luò),很快就引起了一波議論風(fēng)潮。
“你們想干嘛?”零零一望著周邊的人類,望著周邊殘垣斷壁的建筑,心中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這已經(jīng)是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兩人走著走著,沒有人敢攔住他們,也沒有鬼怪敢盯著他們。眼前的一切都視若無物,很快的兩人走的累了,就找了一處地方休息。
“白羽心姐姐,真的好久沒有那么舒坦了,大災(zāi)變的世界,真的是讓人感覺舒服,一切都以我的意志行事,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大科學(xué)院,真的舒坦,就是沒有零零二也在一起,總是感覺有一些難受,總覺得缺了一點什么?!绷懔阋桓锌?p> “是啊,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在哪里…”白羽心也是這么想的。
兩人聊著聊著,聊的久了,突然發(fā)現(xiàn),一切波瀾不驚是那么的無聊,要是這個世界能變得有意思一點就好了…
看著眾人的凄慘遭遇,兩人也很少有什么圣母心態(tài),由于有些人爬到他們的身邊,懇求著恩賜一些什么的時候,兩人就遠(yuǎn)離了這個地方,來到了無人的角落享受安寧。
“其實要是沒有出山就好了,那時候我和石柱哥哥白昊弟弟,都呆在山里多好,也不用費盡心思的尋找他們…”白羽心低聲自語:“現(xiàn)在找了,卻也不知道該怎么找到,好糾結(jié)…”
望著白羽心,零零一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么…
很快,一天就過去了,這一天血海交加,注定是一個不平之夜。
這一天,鬼怪們向著人類發(fā)出了最后通碟:“如果人類不投降,就徹徹底底的滅絕。投降就給自留地保護(hù)區(qū),還有給人類一些較現(xiàn)在更好上一些的待遇?!薄?p> 同樣是這一天,不知為何,人們都遺忘了腦中的記憶,不再的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人類文明,仿佛有生以來,就存在于危險的大災(zāi)變之中。
所有的文明造物都在這一兩天之內(nèi)被摧毀殆盡,整個世界完全成了修羅煉獄,變成了鬼怪的主場。
這一天,零零一悠然散步的時候,不知為何,鬼怪突然向他發(fā)起了攻擊。
零零一頓時大驚失色,帶著白羽心慌忙狂奔,慌不擇路,將速度開到了極限,同時還在大喊:“為什么攻擊我?我是公子?。 ?p> “什么公子?”鬼怪一邊飛著一邊說道:“人類,只是食物而已,這里已經(jīng)全部歸我們掌控,你還是乖乖的給我吃了,雖然你個小,不頂事,但有總比沒有好。”
“聽著,我去過你們鬼界…”零零一想要重復(fù)的說起自己之前的話語,只是卻毫無作用,那頭鬼怪仿佛聽而不聞,一直緊追不舍,時不時的還冷冷笑道:“去過鬼界?就你…區(qū)區(qū)人類小鬼,你也配談鬼界?”
“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零零一完全弄不清楚現(xiàn)在是一個什么狀況,為什么一天前還恭敬友好的鬼怪,轉(zhuǎn)眼就對他發(fā)起猛攻,難道喚醒人類的說法也不起作用了嗎?
隨后舉起散發(fā)著自己幽幽死氣的小手,說道:“這,就是我去過鬼界的證據(jù),是我從鬼界回來之后,把這個世界變成了這樣的,然后你們才能夠開辟無數(shù)超空間通道,降臨在這里?!?p> “人類小鬼,你再說什么?你以為胡說八道我就會相信你?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活著離開鬼界,單單說這個,就足夠讓我有理由懷疑你了,況且鬼界超空間通道的開辟,是人類的測試品所做出來的,這一點鬼界眾生都是心知肚明的?!薄蹦穷^鬼怪嗤之以鼻,冷言嘲諷:“我們鬼界向來說話算話,這個世界會歸于人類測試品的掌控,而我們只是享用人類靈。”
隨后,一個有著紅色瞳孔的人類幼童從鬼怪的背部爬出,看起來不過三四五歲大的年紀(jì),不發(fā)一言,冷冷的注視著零零一。
零零一看著眼前的一幕,驚訝萬分:“紅瞳兒,你是紅瞳兒,你的眼睛怎么又變成紅色的了,對了,你知道零零二在哪里嗎?我是零零一,我們見過的,你應(yīng)該記得我們,對不對?”
“愚蠢的舊人類,不要妄想與我們新世界的新人類套近乎,什么零零一,零零二,我不知道也沒見過,我不想與你說任何廢話,你們不配,你們就安心的等待著滅絕吧。鬼靈大人,快快將這些舊人類全部消滅,愉快的享用人類靈吧?!奔t瞳兒陌生輕蔑的話語傳出。
“怎么會…”零零一望著紅瞳兒極端陌生仇視的目光,心中十分不解,為什么,僅僅一天之間一切就都變了模樣?
身旁的白羽心,望著零零一:“零零一,你確定認(rèn)識這個你說的紅瞳兒嗎?為什么他說一點也不認(rèn)識你,也沒見過你,這是不是氣話?”
聽得白羽心的話語,零零一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白羽心姐姐,你都記得的對不對,這些鬼怪昨天還對我俯首稱臣,今天怎么就反目成仇了?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過啊!我覺得我對他們而言,一直都很友善啊。”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為什么會這樣?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零零一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
“零零一,你說的對。昨天這些可怕的鬼怪還對你敬畏有加,之后就反目成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沒有激怒他們嗎?”此刻白羽心噎顯得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怎么會這樣,他們?yōu)槭裁床挥浀昧懔愣耍膊挥浀梦伊?,這太可怕了,這個世界究竟是怎么了?白羽心姐姐,我感覺我要抑郁了,我精神真的受不了了?!?p> “你說得對,我也覺得是它們的問題,總之我還記得零零二,我沒有忘掉零零二,你說這一切會不會跟大科學(xué)院有關(guān)?”白羽心有些猜測。
“大科學(xué)院,對,對,大科學(xué)院,我想起來了,我昨天叫一個鬼怪去找大科學(xué)院的信息,后來就變成了這樣?!绷懔阋挥行┗剡^神來,恍然說道:“白羽心姐姐,如果有朝一日,我們兩個都忘記了零零二的存在,我也忘了你,你也忘了我,該怎么辦?”
想來想去,零零一不得不提出了這么一個令人恐懼的假設(shè),這是現(xiàn)在的他所絕對不能接受的,這是一個令人無奈而又絕望的事實,但同時這個事實也是兩人不得不面對的困局。
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證明,兩人不會忘記一切,這一切都是有風(fēng)險存在的,兩人不敢賭,當(dāng)意識到這個令人恐懼的現(xiàn)實之后,一次也不敢賭。
“紋身?我們把那些在意的名字紋到自己的身上,這樣我們就永遠(yuǎn)不會忘記了。”白羽心冷靜的提出了這么一個答案,她是女孩子,最愛美麗與整潔,但也必須面對這個現(xiàn)實,美麗與整潔跟所在意的人面前,還是所在意的人更加重要。
“對,我們?nèi)ゼy身?!?p> 想到就做,零零一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很快的就擺脫了鬼怪的追擊,顯然鬼怪的速度,還遠(yuǎn)遠(yuǎn)追不上提升到極限的零零一的速度。
當(dāng)兩人跑到紋身店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每一處紋身店都已經(jīng)被撕的粉碎,心中焦慮萬分,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們現(xiàn)在實在是太焦慮了,他們也完全不能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就忘了彼此,刀刃相向或形同陌路,這個世界實在是太詭異了,無時無刻不在傳來一種難以言說的壓抑。
此刻文明的造物悉數(shù)粉碎,兩人很難再找到什么書店,也找不到什么便利店,那些都化作廢土,零零一本想使用自己的檢索能力,探查一下這個世界哪一處還有文明的痕跡。
結(jié)果失敗了,零零一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使用檢索能力了,除了提升自己的能力之外,此刻的零零一簡直與常人無異,這讓得他心中很是難受。
“白羽心姐姐我們刻字?!绷懔阋豢吹街苓吢飞线€有一些石子,下了巨大的決心,提議了這個方法,不曾想白羽心,卻沒有多少排斥,就同意了下來。
由于白羽心看起來年紀(jì)大一些,褪去零零一手腕處的黑色漢服之后,白羽心隨手撿起一塊石子,重重的在零零一的手臂之上刻印下了白羽心三個字,緊接著是零零一,再之后是零零二。
然后是石柱和白昊,總共是刻了五個名字,彼此之間相隔了一段距離。
只見得此刻的零零一咬緊牙關(guān),汗流如注,鮮血嘀嗒嘀嗒的順著手腕處流淌下來,漸漸的將地上都打濕了。
之后,白羽心也將自己手腕處的白色漢服也給挽起褪去,咬了咬牙,同樣是刻下了五個名字,零零一,零零二,石柱,白昊,白羽心。
兩人將名字刻印好之后,零零一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有些帶著大功告成的慶幸說道:“這下好了,再也不用擔(dān)心會忘記白羽心姐姐,也不用擔(dān)心白羽心姐姐會忘記我了?!?p> “這一切可能都跟大科學(xué)院有關(guān),我必須去找到大科學(xué)院?!绷懔阋淮蚨ㄖ饕猓欢ㄒ懦f難找到大科學(xué)院,隨后在路邊隨便找了個人問道:“你有通訊器嗎?我想發(fā)一個微博出去?!?p> “什么通訊器?那是什么?”那名路人看著兩人,有些不解:“我看你們穿的那么好,遇到怪物襲擊應(yīng)該不好躲,現(xiàn)在的世道,人不如狗,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那名路人看了看兩人,搖了搖頭,緊接著就要離去,隨后被零零一拉住,焦急問道:“你不知道通訊器?怎么可能,你不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嗎?現(xiàn)在才過去了幾天?連人類文明的覆滅好像還不到三天吧!而且人類文明,根本就沒有滅亡吧,怎么可能會有人不認(rèn)識通訊器?”
“你知道什么是科學(xué)嗎?”白羽心這時候忽然問了一句。
“你們煩不煩,真搞不懂你們在瞎說什么?什么通訊器什么科學(xué),我從來都沒見過,真不知道你們瞎叨叨什么?!蹦敲啡擞X得兩人有些瘋癲。
零零一和白羽心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極端恐懼,震驚,還有一些不可思議。
“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份?”零零一不死心的確認(rèn)了一句:“回答我,今年是不是公元二零一九年?”
“是啊沒錯,怎么了?我們?nèi)祟愖猿錾鹁鸵恢被钤谶@個時代,艱難求存,說實話,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穿得這么華貴的人,也不知道穿成這樣,遇到怪物怎么躲,這跟送死有什么兩樣?”那名路人不僅覺得兩人瘋癲,甚至很輕視兩人的生存能力。
“你確定人類二零一九年沒有通訊器和科學(xué)?”零零一問道。
“這不廢話嗎。生存都這么艱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怪物盯上吃了。誰有空去搗鼓那些破爛玩意。”那名路人回應(yīng)。
“你說說看你對于這個世界的理解?”零零一問道。
“自從我有意識以來,人類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吃不飽i的狀態(tài),還要時不時的擔(dān)憂怪物心血來潮的襲擊,雖然很多人從小就被怪物養(yǎng)殖當(dāng)作食物,理論上已經(jīng)夠了,但有時候怪物心血來潮,突然就襲擊平民,誰也無法保證,什么時候自己就不會成為怪物的腹中美餐?!闭f起這個,那名路人卻是有些害怕。
“然后這個世界就叫做仙人紀(jì),其實什么仙人紀(jì),我們是不認(rèn)可的,都是怪物自稱的,但沒辦法大家都這么說,也就這么說了,大家都說被怪物吃掉是我們的最好結(jié)局和至高榮耀,這樣我們就能沐浴仙人圣潔的光芒,靈魂就能升入天堂。雖然有很多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而我就不相信,我覺得活著,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這世間哪有什么天堂,你們說對不對?”
聽得這名路人侃侃而談的話語,兩人頓時就感覺這個世界都被顛覆了,聽到的竟然與自己兩人截然不同的世界觀與處事經(jīng)歷。
“我最后問一次,這里沒有科學(xué)?也沒有大科學(xué)院?”零零一鄭重的詢問了一次。
“沒有,肯定沒有。你們想太多了吧。吃飽穿暖才是最好的,誰有空搗鼓別的東西?能當(dāng)飯吃嗎?”那名路人依舊堅信自己的判斷。
“你是不是在裝傻?我再說一遍。我們曾經(jīng)有一個文明,就在不久前,甚至只是兩三天之前,我們就有一個輝煌燦爛的人類文明,有著一切文明造物的人類文明,你當(dāng)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零零一顯得不死心。
“真的沒有。可能書上有,可我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哪里看得起什么書?那是富人家的孩子才能看的,窮人家的孩子能識文斷字就算不錯了?!蹦敲啡艘彩菆猿种约旱呐袛唷?p> 聽得這些話語,零零一總覺得對方是在裝傻,可是任何一個表情,語言中的邏輯也是如此的清晰而真誠,而且是隨便遇到的一個人類路人,又哪里有什么裝傻的必要?
告別了那名路人之后,兩人接連問了好幾名路人,得到的答案竟然出奇的一致,兩人很想懷疑這些路人有沒有串通好,可是無論如何思考,都找不到一個理由。
兩人私下交流了一番:“白羽心姐姐,你說現(xiàn)在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只有我們兩個記得一切?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忘記了一切,我原以為是大科學(xué)院在后面搞鬼,可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說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大科學(xué)院?!?p> 聽得此言,白羽心也大感頭疼,絲毫想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我也很難理解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都弄不懂,究竟是哪里發(fā)生了變化?這個世界的真相究竟在哪里?我們的線索斷了,大科學(xué)院,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也沒有人聽過?!?p> “白羽心姐姐,你知道嗎?現(xiàn)在實在是太壓抑了,我心里很痛苦,卻不知道怎么說,我感覺我要抑郁了,我想自殺,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太可怕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就是有一種無可奈何,被任意操控卻無法逃脫的感覺…”零零一面現(xiàn)一絲痛苦之色,邏輯鏈一旦循環(huán)起來就很可怕:“好像曾經(jīng)的一切真的不復(fù)存在一樣,我真的讓那些鬼怪俯首稱臣過嗎?真的有一種強烈的恍然隔世的陌生感?!?p> 不知為何,零零一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是低落。
“零零一,你曾經(jīng)真的讓鬼怪俯首稱臣過,我親眼見過?!卑子鹦默F(xiàn)在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兩人只好互相慰籍的說道:“零零一,你心里痛苦,我心里何嘗不痛苦呢?我有時候也不能確認(rèn)自己的記憶,感覺是那么的遙遠(yuǎn),那么的虛假,我也只能安慰你,不苦,不苦,誰叫你是小孩子呢?”
“活著已經(jīng)沒有了目標(biāo),但活著終究是要活著,活著只為活著本身,我想要在這個世界活的更好,若說是有一個目標(biāo),我想照顧你,白羽心姐姐?!绷懔阋缓鋈挥X得自己的人生還有一些意義。
“傻孩子,你才多大年紀(jì)。也就三四五歲,現(xiàn)在我們的文明沒有了,是我照顧你才對,你的能力應(yīng)該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卑子鹦妮p笑一聲。
“白羽心姐姐,我們不爭這個,我們終究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要加油努力的活下去,然后找到這個世界的真相,找到零零二,找到石柱哥哥,找到白昊哥哥,一定會的,我們一定會找到的?!绷懔阋荒挠辛艘唤z信心。
“嗯,我們一定會的?!卑子鹦耐蝗灰灿辛艘唤z信心。
兩人此刻相互依偎著,互相打氣,準(zhǔn)備面對著未來的美好生活,兩人其實并不悲觀,甚至說的上是很樂觀,若是誰真的遇上兩人的處境,恐怕精神都會瞬間崩潰。
“白羽心姐姐,我突然想到一件可怕而令人感到恐懼的事情,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我們只是測試品?”零零一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變得有些喪氣起來:“白羽心姐姐,你覺得我們是不是基因測試品?我們兩個都被人為的植入了固定不變的過去的記憶,只有別人的記憶才是現(xiàn)實生活中真實發(fā)生的,我們的記憶只是缸中之腦,因為我們是測試品,所以我們的記憶不會消失,雖然我們能看到,聽到,摸到,但這些都是缸中之腦的自然反應(yīng),實際上,我們已經(jīng)死了,只剩下腦子泡在營養(yǎng)液當(dāng)中,提供給我們虛擬的幻象?!?p> “也就是說無論是石柱哥哥,白昊哥哥,零零二,其實都早已經(jīng)早死去,雖然我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但我覺得這似乎已經(jīng)很接近答案,他們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xiàn)過,所以誰也不記得他們,就連大科學(xué)院也從來都不曾存在過?!?p> “怎么會…你是說石柱哥哥和白昊弟弟都是不存在的?一切都只是我們腦子中的幻想?”白羽心有點難以接受這個現(xiàn)實,連忙反對:“可我明明與他們相處了很久很久,我們?nèi)齻€共同長大,我的印象很深刻,我不相信我的記憶會出錯。”
“白羽心姐姐,這個就是問題的關(guān)鍵了,那為什么他們消失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很可能是因為外界的能量無法再支撐模擬腦子中的幻象,所以它們就消失了。”
“很可能就連我的能力,也是模擬出來的,我原本是誰,我現(xiàn)在也想不起來,可能永遠(yuǎn)都不知道,我可能并不是真正的零零一,只是一個模擬出來的幻象,是虛假的存在?!?p> “你也是假的…那我是不是也是假的…”白羽心一臉目瞪口呆,三觀都受到了強烈的顛覆,腦子有點混亂,或者說是一團(tuán)混亂,難以置信,但同時感覺零零一的說服力很強,邏輯很完美,不可思議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白羽心姐姐,如果我們要找到這個世界的答案,一切的真相,就一定要思考所有方面,遺漏了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行,這可能是我們找到答案,離開世界的關(guān)鍵。所以我們一定要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p> 零零一此刻信心滿滿也不知在得意一些什么,緩緩的說道:“白羽心姐姐,現(xiàn)在我們是假的,這個世界是真的,我們必須順應(yīng)世界的變化而生存,關(guān)于這一點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有的,如果是這個世界是假的,我們是真的,這樣的思考方向怎么樣?我還是很難相信我們是虛假的,從小長大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說實話,我現(xiàn)在腦子很混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思考?!卑子鹦暮茈y說現(xiàn)在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
“其實我也有過這方面的思考,但是根據(jù)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原理,我們是虛假的,這一點應(yīng)該確認(rèn)無誤。因為如果這個世界是假的,哪里有什么可能出現(xiàn)植入所有人幻象的可能?這樣耗費的能量未免太大了,哪怕是黑客帝國,也只有一個穩(wěn)定不變的世界,然后吃下藥丸蘇醒。而我們,是處于變化中的世界?!绷懔阋灰恢庇兄约豪硇缘姆治觯骸耙粋€變化中的世界,目前我們的理解里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到這一切,我們原以為大科學(xué)院是幕后的黑手,但是大科學(xué)院是不存在的?!?p> “而只有缸中之腦,才符合我們目前的處境,能解釋所有的狀況?!绷懔阋蛔罱K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我情感上真的很難接受這個現(xiàn)實,我想起來你跟那些怪物有過交談。你說你去過鬼界,你說鬼界是不是存在的?”白羽心有著猜測,似在思考。
“原先我以為鬼界是存在的,但結(jié)合這個現(xiàn)實世界給我的反饋加上我們現(xiàn)在所做出的種種分析,哪怕記憶看起來再真實,鬼界是不存在的,我無比確信我從沒有去過鬼界,鬼界的一切都是被人為植入的幻象。”零零一一直堅定著自己的邏輯思考:“白羽心姐姐,我強調(diào)一次,我們不能感情用事,相信自己的記憶,自己的記憶是最靠不住的,我們必須理性分析,才能找出一切的答案。就像我們刻印下的名字一樣,必須極其理性冷靜,不然就會被自己的記憶蒙騙,帶進(jìn)溝里。”
忽然,白羽心不知為何,心中有感,找到了零零一語言中的漏洞:“零零一,你說我們要找到一切的答案,可是在你的分析中,我們是不存在的,是缸中之腦,那么即便我們找到了答案,也只能離開這個世界,難道你就甘愿一輩子只做一個缸中之腦嗎?”
“你一定不愿意,因為我也不愿意,所以這個答案的終點我們兩個都不愿意,哪怕是真的,我們也不愿意走,所以我們必須相信自己是真實,世界是虛假,只有這樣才能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不論這個答案是好是壞?!?p> “你說得對,我沒有將自己的最終意志考慮進(jìn)去,是我疏忽了,現(xiàn)在我們判斷出世界是真的,我們是假的,但是我們只愿意走世界是假的那條路,我們要如何生存?”聽得白羽心的話語,零零一瞬間就被說服了,深表贊同:“如果是假的,我們又如何解釋面前的一切真實?只能說情感上判斷是假的,理智上判斷是真的,而我們又只愿意走,世界是假的那條路,我們兩個結(jié)合在一起的思考,也許這才是最完美的答案?!?p> “我想過了,我們可以把這個世界當(dāng)作真實存在,去適應(yīng)去生存,但同時去尋找答案,也許只能這樣了。”白羽心說道。
“這樣以真實的一切去適應(yīng)這個世界,人們都說入鄉(xiāng)隨俗,我們真的不會被這個世界同化嗎?我對此真的抱有一點擔(dān)憂。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就習(xí)慣了這個世界,適應(yīng)了這個世界,徹徹底底被這個世界所同化了。”
“這事確實有點復(fù)雜,很難說你說的這些就不會發(fā)生,目前為止也只能這樣了,我們不能抱著玩樂的心態(tài),我們的生命也只有一次。要熱愛生活或者說熱愛生存?;钪?,活下去,要更快的適應(yīng)這個對我們而言,全然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