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那一掃把,真的是使了全力了,將我死死的打向墻角。不過也不能怪他,因為畢竟他不知道,我就是他未來的外孫,我現(xiàn)在只是一只討人厭的不吉利的小白鼠。
朦朧中我慢慢恢復(fù)了意識,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我的身旁,他臉上堆滿了皺紋,背已經(jīng)駝出拱形,面容憔悴著看著我,應(yīng)該是幾天沒有合眼的感覺。
“爸,你怎么來了!”我是又驚又喜。
“你說你好好的上個班,還說升職了,怎么救弄成這樣?”
父親擔(dān)心的問道,眼淚濕潤了眼眶,可以看出,他心里的驚慌和無助。
“爸,你放心,我沒事,就是簡單的車禍,我下次過馬路注意點就沒事啦!”
“你說你,這么大哥人過馬路怎么也不小心點呢!”
“他啦!看著大,心里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門口走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原來徐唯雅也跟著過來,提著一個開水瓶進來了,應(yīng)該是幫忙打開水去了。我見到她,心里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心情一下子就開朗多了,于是假裝問道:
“怎么你也來啦?是怕將來嫁不出去,沒有墊背的啦”說著我咯咯的笑了起來,碰到傷口,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腿部和胸部傳來。
“你該的吧,這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幸虧你命大,都是皮外傷,不然我還真見不到你咯!”
雖然徐唯雅用的開玩笑的語氣,但是在說道最后一句的時候,明顯收起了笑容,倒是表現(xiàn)出一些擔(dān)心起來,而且好像有話想說,但是又噎了回去。我知道她肯定是擔(dān)心我的,畢竟我們好多年的兄弟情啦,說以就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
“我天生命大,沒事!”
“是的,你命是大,這么嚴(yán)重的車禍,你竟然只是搽傷和崴傷,就是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昏迷,連醫(yī)生都解釋不了。這倒是讓伯父擔(dān)心的夠嗆!”
我回頭看看了父親衰老的臉龐,心中有種莫名的負(fù)罪感。本想說點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說什么,倒是父親先開口了。
“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你好好的,我就能好好的,別的我也不想啦!”
聽到這么幾句樸素的話,讓我心里莫名的酸楚。本來母親過世不久,按理說,我不應(yīng)該離父親而來烏市這么遠(yuǎn)的。但是父親雖有不舍,但是還是讓我來的,可能當(dāng)時確實是被余震他們給氣著了,為了爭口氣吧。
見父親太過疲憊,我就跟徐唯雅說讓她把父親送到我家去休息一下,但是徐唯雅不知道地址,這兩天出了在醫(yī)院,就是飛機場待過,所以我就讓我的秘書過來幫忙接了一下。半個小時后,秘書李曼就過來了,還是那么熱情的幫我接待了我爸和徐唯雅。
等徐唯雅和父親走后,醫(yī)院就剩下我一個人,可能是躺太長時間了全身酸痛,就準(zhǔn)備下床走走,雖說下床時還是有些疼痛,但是還是可以忍受的。
外面天氣不錯,就是還是有點熱,于是我就沿著醫(yī)院的綠蔭走廊隨便走走。當(dāng)我走到醫(yī)院人工湖的時候,一個熟悉身影從我眼前閃過,讓我心里一驚。于是我趕緊繞到湖心亭中,沒錯就是寧萌。寧萌見到我,趕緊用手搽了搽臉上的淚水,起身準(zhǔn)備走,被我叫住了。
“為什么?”
寧萌突然站住了,但是并沒有回頭,背對著我說了聲對不起,但是聲音很小,完全不像我認(rèn)識的寧萌。
“我就想知道為什么,至于其他我都不在乎!”
寧萌這才慢慢轉(zhuǎn)過頭來,臉上已經(jīng)掛滿了淚水??吹剿@個樣子,我倒是有些心疼起來,那么開朗活潑的小女孩,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沒有什么為什么,只能夠說你倒霉,或者說我們倒霉,遇到了凌大鵬那個王八蛋。”
寧萌竟爆了粗口,這是我沒法想象的畫面,她這樣歇斯底里的樣子,是受到了多大的傷害才會這樣。我走過去,想安慰她時,她手上的檢驗單從手上滑落了,掉到地上,我努力彎腰幫他撿起來,雖然腿上和胸前的疼痛還很劇烈,但是我內(nèi)心還是非常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才會如此傷心。
我看到單子,我又是一驚,單子上顯示她早孕,我腦子突然嗡嗡的,不會是跟我有關(guān)吧,心里的負(fù)罪感瞬間就起來了。在看寧萌,她并沒有想搶回單子的想法,明顯是想讓我看到的,這更是讓我感到不安。
寧萌看到我驚恐的樣子,恢復(fù)了平靜,弱弱的跟我說道:
“不是你的,不用緊張。這是我跟凌大鵬的孩子?!?p> “不會吧,你們是這種關(guān)系,那為什么…”
“也就是相互利用吧,我想他的錢,她想我的人,我們兩個各取所需吧!”
見寧萌說的如此直白,一點掩飾都沒有,倒是讓我有些意外的,這與之前我認(rèn)識的清純俏皮女孩的形象完全不一樣。以前心里還對她有那么一點幻想,現(xiàn)在算是徹底沒有了。寧萌好像看透我的心事一樣,突然問道:
“是不是對我特別失望,現(xiàn)在?”
我愣了一下,沒有回道,跟她做了一個道別的動作,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但是被寧萌給叫住了,她頓了一下,對我說:
“你有空嗎,現(xiàn)在?”
我轉(zhuǎn)過身,好奇的看了看她,對她點了一下頭。于是他很直接的對我求道:
“如果有空,是否可以幫我個忙?”
“什么忙?”
“陪我去做個手術(shù),墮胎手術(shù)!”
寧萌完全沒有掩飾,說的還是那么自然,倒是再次挑戰(zhàn)了我的底限,這種事我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不是說我怕背什么名聲,而是這種傷天理的事,我是干不出來的,別人要干我管不了,但是我肯定是不會干的。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推脫了,寧萌也看出來我心里動作,于是甩下一句:“看不起我了吧!”,就轉(zhuǎn)頭離開了。
寧萌離開后,我又有點不安,畢竟這么小的一個女生,她經(jīng)歷的估計不必我少,頓時心生愧疚,倒是好像我害了她一樣。
寧萌走后,我沒有什么心情再在外面逛了,于是準(zhǔn)備回病房,這時突然一個身影從我身后閃出,嚇我一跳。我仔細(xì)一看,原來是徐唯雅,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竄到我身后去了。見到我,徐唯雅調(diào)侃道:
“兄弟,你女朋友?怎么走啦!”
她這么一問,我倒是有些蒙,趕緊反問道:
“什么女朋友?”
“剛才那個漂亮小女生呀!”
“她呀!以前當(dāng)過我秘書,剛才碰到就聊了幾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關(guān)系?!?p> “確定不是,我感覺你們關(guān)系不太一般呀!”
“不是啦,我又女朋友,肯定第一個通知你的。”
“這還差不多!”
徐唯雅好像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高興的笑了起來,于是和我一起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