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我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我不知道我在哪個地方,像是一個四周都是鐵皮圍成的鐵盒子,然后就是無盡的顛簸和轟隆隆發(fā)動機的聲音。我還是被裝在一個竹編簍中,沒錯,我又進入了我的鼠仙夢,來到了母親生活的年代。
風(fēng)有些涼,我打了兩個寒顫,終于清醒了,我這才看清了周圍的情況,原來我們在一輛農(nóng)用手扶拖拉機的拖車中,身邊有棉被,多個印有化肥字樣的編織袋,還有一些鍋碗瓢盆。我沒有猜錯的話,母親他們應(yīng)該在搬家。但是察看天色,應(yīng)該還是深夜,母親還想就坐在你我不愿的拖車邊緣,父親開著車。
我都開始驚奇,父親這么還有這本事,會開拖拉機,這個是我目前為止不知道事情。而且這車應(yīng)該不是父親的,那個時候,父親應(yīng)該還沒有這樣的實力,可以買得起,我才應(yīng)該是生產(chǎn)隊借來的。之前我有時會聽父親講一些他年輕時的事情,按照他的說法,他年輕時在隊上應(yīng)該是比較吃得開的,由于有民兵隊長的職務(wù),所以在工作隊上時常當一些干部職責(zé),可惜就是搬家早,早早就離開了農(nóng)村,到城市打拼去了,所以沒有更大的發(fā)展,搞得好像是一大憾事。
但是我看母親的表情,應(yīng)該不是父親回憶時的那種榮耀的事,倒像是混不下去的無奈之舉。母親雖說有些憂愁,但是并沒有開出失望和無奈,好像是在規(guī)劃這明天的生活。父親在前面開著拖拉機,開不到表情,但是看著她埋頭開著車,一聲不吭,而且選擇這個時間點搬家,除了無奈,沒有人會這樣處理。
夜里的寒風(fēng)刺骨,母親雖然穿得很厚實,但是依然將棉被搭在身上。父親帶著冬天的**帽,依然縮著身子,把著車扶手??梢娞焓怯卸嗬?,別忘了父親可是當過兵的人,坐姿對于他們來說,是最重要的面子,但是現(xiàn)在被寒風(fēng)吹的,都可以舍棄,說明寒風(fēng)確實很冷。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道路終于平坦了一些,沒有那么顛簸了,但是還是有些不穩(wěn),但是已經(jīng)舒服很多了。但是見父親狀態(tài),應(yīng)該還沒有到達目的地,他還是很努力的堅持開著車。
直到天開始放亮,父親才繞進一個胡同,停了下來,停在一個很破舊的紅磚民房前。母親也準備開始起身下車,我估計這就應(yīng)該是我們的新家了,但是這個并不是我兒時的家,估計之后我們又搬過幾次家。
父親將車停穩(wěn)后,趕緊下車將母親扶下車,然后父母親就準備開始將車上的東西往屋里搬,先是被子編織袋,然后是一些鍋碗瓢盆,最后就是我了。等所有東西搬完后,母親開始在家里收拾東西,父親就開著拖拉機走了,估計是去還車去了。
忙活到快中午的時候,父親也回來了,母親也收拾好了家里的一切,一個破舊的小筒子間,終于變成了一個溫馨的小家。到了估計十點多鐘,母親在新家做了第一頓飯,和父親兩人吃了起來,當然還有我的一份。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在老家發(fā)生了什么了,但是父親和母親在大半夜趕著搬家,這肯定是實在沒法忍受的事情發(fā)生了,但是至少目前為止,我是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也沒法去詢問,只有靜候答案的到來。
父母親吃完早午餐后,又忙著出去了,當然她沒有忘了將我?guī)?。我們繞出胡同,來到街面上,我這才看清,原來我們來到蒲城的背街上,蒲城也就是母親生活的城市,也就是他曾經(jīng)在飯店打工的那塊地方。
他們來到一個小鋪面,打開門,開始收拾了起來,整條街上都是吃飯的地,母親在這選個鋪面,估計是要開個飯館什么的。想到這,我突然想起母親在我小時候有講過,她曾經(jīng)開過早點鋪,也是在哪個時候,母親埋下了病根,畢竟早點鋪是一個太過勞累的活。
想到我在母親ICU門前的無奈,我激動不已,我是多么想告訴母親,不要選擇這條路,這是一條死路,但是此時的我,已經(jīng)早已不能跟母親說話了,也沒法規(guī)勸她了。但是看著母親堅毅的眼神,我猜到昨天晚上肯定是發(fā)生了很讓他們不爽的事情,這是憋著一口氣在,母親除了農(nóng)村,在城市里干過的就只有餐飲這個行當。再說開一個飯店,投入太大,估計父母親一時也承受不起,也只有支個早點鋪比較現(xiàn)實。
生活有時候真的不是干什么舒服就去干什么,或是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往往是自己能干什么才去干什么。就是這么無奈,就是這么現(xiàn)實,我們想要的夢想,往往在現(xiàn)實面前,一文不值。
第二天,母親的早點鋪就開張了,母親為了宣傳,第一天直接半價銷售,由于鋪面開在一個中學(xué)門口,吸引了很多學(xué)生的光顧,畢竟學(xué)生的消費水平比較低,主要看實惠。
由于母親的頭腦和服務(wù)的態(tài)度,以及獨有的親和力,母親的早點鋪面生意一下子就紅火了起來。這讓母親自己都沒有想到,但是生意紅火了,帶來的就是身體的勞累,但是由于有錢賺,自己也不注意身體了。
每天起早貪黑,為了節(jié)約開支,母親也不愿意請人,整個鋪面的活都靠父親和母親兩人忙活。下半夜就得起來生火,準備食材,熬底湯,準備各種面食之類。早上六點就開始又學(xué)生過來吃早點,一直到十點周圍的住戶過完早點,母親開始清理餐具桌椅,洗洗刷刷。洗刷完,又要開始準備第二天的食材之類,如此往復(fù),真是一個勞累。當然這一切的勞累,給父母也帶了了可觀的收入,這讓他們又燃起了生活的向往,又開始又了自己的夢想。越是這樣,他們的干勁越足,身體也跟著損耗得快。
當然自己生意的紅火,給母親帶來利潤的同時,也帶來了麻煩,旁邊幾家老主戶,見經(jīng)營不過母親的新店鋪,就合謀給母親下了一套,差點讓母親犯上牢獄之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