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
明道元年(1032年)四月。
某日烏云密布,大雨不斷,雷電交錯,眾人見一奇光直射啟明山(河南永安)。同日劉太后薨逝,宋仁宗親政。
河南永安的集市上,亂哄哄的一片,賣各種東西的販子像狼一樣盯著買家,因為前些日子連綿不斷的雨導致好些日子沒有出來賣東西,好些東西都放不住了。集市上有的更多的是婦女,正巧仁宗尊敬的張道士來到永安,每個婦女都想求個愿。這張道士一襲灰黑色道服,拂塵與他胡子一般顏色,走路也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在掃視了周圍的粗鄙之人之后他定睛一看就是那對父女。一擺拂塵,向那對普普通通的買菜的父女走去。
“張上宮?”
“是,小女名叫張上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旁邊這位叫張堯封,是你的父親吧?”
“嗯,家父的確叫張堯封,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些?”張上宮放下手中的菜,盯著張道士看。
“唉!你父親本是個進士出身,可后來又被貶官?!?p> “瘋子!”張堯封拉著張上宮正準備走時,張道士又搖了一下拂塵。
“你女兒張上宮有做皇后之命。”
張堯封一下停住,拉著張上宮回頭又走向張道士?!澳阏f的是真的?”
“我張乾曜從不說謊。”
周圍的婦女都驚了,手中的帕子,籃子都掉落在地上。想想張乾曜可是仁宗親賜號于他叫澄素先生,他的本事便是通了天,他說的那便是事實了。他居然說眼前這普普通通的張上宮有做皇后的命那便是板子上釘釘的事。
“上宮,好女兒。你以后可是皇后?。∧愕暮萌兆涌斓搅??!睆垐蚍忸澏兜氖肿ブ鴱埳蠈m的衣服,心里竊喜。他怎么也沒想到他這樣一個廢人也有這樣高興的時候。
“父親,可別聽著道士說的,不真啊?”
“你這小姑娘,別人都掙著搶著求個愿,你居然不識抬舉?!睆埖朗坑謸u了一下拂塵。
“上宮,不得無禮??於嘀x張道士?!睆垐蚍庖幌鹿蛄讼聛?,扯著張上宮的衣袖。張上宮硬是不從。張堯封笑了笑,給張道士磕了一個頭。
“讓您見笑了,我代小女謝過張道士?!?p> “不必客氣?!睆埖朗坑謸u了一下拂塵。
張上宮拉起張堯封,扶著他走了。
張道士看了看天空,又搖了一下拂塵,嘆了一口氣。
“皇后是可以做成的,只是苦了這孩子。明明不愛卻要侍奉一輩子。”張道士說罷有擠到人群中,給這些婦女求愿。
“父親,都和你說了這臭道士說的一定不準的。你還那樣。”
“唉,父親讓你和你母親受苦了,沒有過上好日子。如今你母親在樂府不能出來,我們父女相依為命。我又瘸了腿,實在苦了你了?!?p> “不苦,父親。我一點都不苦。我倒是覺得這樣田園生活很好?!睆埳蠈m抹了抹眼淚,安慰著張堯封。
“你以后入了宮,若真如道士所說,你可就有好日子了?!?p> “不嘛,上宮要一直陪著父親,才不要入宮。嗯?好不好嘛父親?”張上宮抓住張堯封的衣服搖了搖。
“好好好,一直陪著父親我,好了吧!”
“嗯,這才對嘛。宮兒要一直陪著父親?!?p> 兩人走到了他們的茅草屋,簡陋的只剩茅草。張上宮把張堯封扶到床前,將他安頓好被,蓋好被子,她背上竹簍。
“父親,我出去砍點柴,撿一點野菜回來。”
“好,咱們上宮可真不像八歲的孩童啊!路上小心點!”
“好的父親。”張上宮走出茅草屋,走上了一條小路,過了一會,外面下起了雨。張堯封掀開被子,走下床。“女兒,父親只想讓你了無牽掛地入宮,不管那道士說的是不是對的,只要你以后過的好就行?!睆垐蚍庥檬謱⑦@被子的布扯了下來,拴在房梁上,他拖著腿拿了一個凳子,踩了上去。
張堯封,明道元年四月離世。這日雨下了個沒停,這是一種壓抑的氣氛,茅草屋上有一個茅草隨著風吹到張上宮的肩上,仿佛在告訴她這個不幸的消息,但張上宮卻沉浸在張道士說她有做皇后之命,她學著以前在宮里那些妃子的走路,邊走邊想著以后她若當上皇后,父親也能因此加官晉爵,母親也不用去當歌姬,自己也能擁有榮華富貴。這雨是下著的,沖洗掉的怕是張上宮這八歲幼稚的單純,沖洗掉的怕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進入深山中的她撿木頭都是被風吹下來的廢柴。
突然天空一到奇光射向張上宮旁邊的地方,一下一個深坑出現(xiàn),她也掉了下去。
她恢復了意識,睜開眼睛,動了動手指,艱難地爬了起來。胳膊和雙腿都是血斑。她無厘頭地走著,走到一個鐵皮疙瘩處她摸索著,她突然摸到一塊凸起的地方,她按了下去,鐵皮突然下墜,她抓住了邊緣的棱角。停了之后,她走了進去,周圍的燈突然打開。
張上宮繼續(xù)拄著木棍前進。她看到前面椅子上癱坐著一個男人。她跑了過去。
這個男人一襲銀白色衣服,除了五官露了出來,其他都被銀白色遮住了。什么?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面孔,這一定是她以后要嫁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