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把人帶來了,我等了好生著急。”
“讓少爺久等了。畢竟不合規(guī)矩,要拿人沒那么方便。特別是眼下...”
還未摘下眼罩的呂豐,隱約之間聽見了周圍的談話聲。
似乎是有人在討論著什么計劃。
但顯然,他們沒把雜役當回事,敢于當面說這些。
「難不成...會被滅口?」
「還是說,認為我這種雜役級別的存在,無法影響他們的謀劃?」
一瞬間,呂豐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空氣很潮濕、能聽到微弱的流水聲、腳下的道路時平時陡。
“你們六人...別亂動,配合得好多半能留你們一命?!?p> 是那沉默漢子的聲音。
分配任務時,呂豐還以為此人是普通的管工,
現(xiàn)在看來,絕非如此。
「少爺...不合規(guī)矩...」,呂豐于心中揣摩了片刻。
又前進了些許距離后,押送呂豐的武者再次停住。
等待了不知多久后,情況有了變化。
有人用小刀抵住了呂豐的食指。
冰涼的觸感從左手掌上傳來,
頗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凄涼。
【當前土屬性能量:3/7,是否消耗?】
模仿法界面的提示傳來,略感意外的呂豐選擇了“否”。
「哦?!」
「看來,這“頑石肺”附帶土屬性的效果,是為增強防御力?此刻才顯露出來...」
“嘶...”
呂豐的手指,被旁側那人用小刀劃開,
使得他不禁吸了口氣。
割開的傷口細窄而深,血滴逐漸下落。
或許是由于視覺被蒙蔽的緣故,痛感傳遞得異常清晰。
「這幫人的目的,似乎是為新鮮的血液?!?p> 呂豐猜測,蒙布之下眉頭緊鎖。
身邊的腳步聲不時響起。
「估計除了我以外,其余五人肯定也被割了手指滴血?!?p> 「接下來...會如何?」
短暫的沉默。
“還是不行?!辈恢钦l的家伙說了一句。
“會不會,是量不夠?”是那冒充管工的沉默漢子。
“上次也弄過了...算了,再試?!?p> 一聲慘叫傳來,隨后便是幾下沉悶的敲打聲。
「該死,似乎是同行的一名雜役!」
兔死狐悲,呂豐不禁焦急起來,卻被身旁的人控制住了身體。
掙扎的痛苦喊聲漸漸地微弱了。
直至重歸寂靜。
又只剩下細細水流聲。
“仍舊不管用?!?p> “算了,換一批吧?!?p> “少爺,那這些怎么處理,難不成還像之前那樣?”
“隨你?!?p> 與另外五名雜役一同瑟瑟發(fā)抖的呂豐,只覺得時間如此難熬。
一分一秒,度日如年。
這種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滋味,令他難受。
慕地,一陣涼風向呂豐的腦后勺襲來。
他被打暈了。
···
意識漸漸恢復。
眼前很黑。
呂豐趕緊用右手摸了摸臉部。
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被蒙眼布蓋住。
「這么說來,是這里的環(huán)境太暗了,沒有光線?!?p> 黑暗之中響起了“窸窸窣窣、淅瀝嗦啰”的動靜。
「嗯?附近還有其他人!」
呂豐頓時心生戒備。
突然,黑暗中浮現(xiàn)出一抹亮光。
讓呂豐不禁細瞇起眼。
那是一處木頭暗格,鑲嵌在石壁上。
此時已被其后的人推開,顯露出一小塊空隙。
那小小的昏黃色光亮口,有人的聲音傳來:
“你們六個,只許剩倆。
那兩人能活命?!?p> 說完,“咔”的一聲,
那暗格被關閉了。
石室內重歸于一片陰暗。
呂豐瞬間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這是要六名雜役死斗!
最后的兩人,才有生路。
對面不知道哪里的一處地方,已經傳來打斗聲音。
「糟糕,我還不會武技功法之類的東西。」
呂豐心中著急。
緩緩沿著墻退步,呂豐的腳似乎撞到了什么。
“唔...?”
下意識回過頭去探查,卻是漆黑一片,畢竟沒有光源。
好像,是這角落里還有一人才剛蘇醒。
「也對,被打暈后不可能同時醒來。有些人說不定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就連剛才殘酷的話,這人怕不是都沒聽見?!?p> 呂豐握緊了拳頭,神情一狠。
「休怪我無情無義了...為了活路。」
心中想到,便要立馬行動。
呂豐彎下腰直接繞到那人身后,手臂急促發(fā)力,勒住。
那人似要掙扎,口中“吱吱嗚嗚”,手腳不停亂打,試圖掙脫。
憑借著“頑石肺”的體能優(yōu)勢,呂豐牢牢地控制鎖住此人。
八分鐘過去了,對面角落里的動靜沒了。
呂豐身前的人,也不再動彈。
放下手臂,呂豐緩緩吸入一大口空氣,再慢慢吐出。
沒什么聲息。
石室里又很安靜。
「我這側石壁下,只剩我一人。但對面,到底幾人?」
心中開始猜測的呂豐,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石室內的寂靜終于被再次打破。
呂豐對側的黑暗中,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來了!」
呂豐明白,眼下這局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他卻不打算硬碰硬。
于是,呂豐繼續(xù)沿著石壁一側緩步而行。
一陣身體擺動的聲音傳來,似有人打在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落了個空。
「我的底牌,只能是模仿法得來的“頑石肺”。特別是其中那“附帶土屬性”的效果?!?p> 「消耗土系能量,可以增強防御力...」
呂豐繼續(xù)悄悄地走。
他打算儀仗“頑石肺”的高效率呼吸,維持自己的體能。
同時消耗敵人的體力。
「和我同為雜役,這些人不可能太過厲害。那么,我這想法肯定能成。」
心中謹記“走起來”這個策略,呂豐的耳朵也沒閑著。
他聽到了打斗聲傳來。
「恐怕又有兩人遭遇了。」
這石室似乎不小,為長方形。
和之前被蒙眼時所在的地方不同,這個地下很是干燥。
沒有什么濕氣。
不知走了多少步,在黑暗之中,呂豐漸漸有點頭暈。
他自斷,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失去方向感。
但好在有石壁可以支撐。
一手摸著旁側的墻壁,呂豐勉強繼續(xù)前行。
忽然,前方同時響起了腳步聲。
「遭遇了!」,呂豐心中一驚。
對面的雜役也是聽聞了呂豐的步行聲響,直接是一拳襲來。
呂豐本能地舉起左手,一擋。
骨肉上的疼痛傳來,呂豐不禁退了幾步。
對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低身直腿掃來。
被打中的呂豐小腿骨上極疼,胸膛微鼓后,呼吸勉強不亂。
右手握拳借勢而出,打在黑暗里,同樣擊中了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