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族王城,酒坊
“聽說了嗎,咱們族長唯一的小兒子瘋了!”
“不是洛祖欽點的下一任族長嗎?怎么可能瘋!”
城門口旁邊的酒坊內(nèi),兩人交頭接耳。
“我也是聽王宮里的朋友說的,那小孩整日自言自語,有時候還自己抽自己,連大司監(jiān)都沒得辦法……”
“這么嚴(yán)重?那族長就這么一個兒子,日后洛族承繼可怎么辦?”
“聽說也有清醒的時候,不過看誰誰就流鼻血,就跟打開水龍頭似的,弄的王宮內(nèi)人心惶惶,沒人敢靠近!”
“好家伙,不會是鬼上身吧?聽說那小孩剛出生時,王后就氣的跳河自盡了!”
“噓,小聲點,這事?lián)Q誰都生氣,王后接連為族長誕下三位公主,原本還準(zhǔn)備繼續(xù)生兒子,誰曾想族長從外面弄回來個兒子!”
“王后也是性情剛烈之人,世子的生母呢?”
“據(jù)說世子出生后,生母就大出血死了,王宮內(nèi)將消息全面封鎖,到現(xiàn)在連生母是誰都不知道?!?p> “都是可憐人,世子也怪可憐的,還是咱普通人的日子痛快,沒那么多彎彎繞繞,來喝酒!”
兩人面色潮紅,借著酒興,聲音也變得高昂起來,看來都喝高了,不然也不會議論起宮墻之內(nèi)的事情。
對于普通人而言,酒足飯飽之后,這些亦真亦假的宮內(nèi)秘聞,最能勾起他們討論的欲望,引發(fā)無限的遐思。
王宮后花園。
一群小男孩圍著一個小女孩,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嚷什么。
不遠(yuǎn)處花壇后面,還躲藏著一個小男孩,六七歲的年紀(jì),偷偷的望著那群小孩。
被圍著的小女孩,雖然年紀(jì)不大,但眉眼生花,巧笑嫣然,即便被一群男孩子圍著,也沒有絲毫畏懼,反倒俏生生的站著,一副傲嬌公主的模樣。
其中一個小男孩拿著一朵鮮花,半蹲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捧到小女孩面前:
“阿璃,可以和我一起玩嗎?這是我精心為你采摘的鮮花!”
原來傲嬌小女孩名叫阿璃,聽完小男孩說話,阿璃斜眼瞅了瞅鮮花,隨即驚呼道:
“表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小男孩捂著鼻子,憤怒的站起身來,環(huán)顧一圈,大叫道:
“洛長天,你個瘋子,丑八怪,有膽別躲起來?給我出來!”
躲藏在花壇后面的小孩,臉上神色變換,起身走了出來,邊走邊說道:
“誰要見我?”
不知誰喊了一聲瘋子來了,一幫小孩轟然散開,四散奔逃。
剛才口出狂言的小男孩,跑的最是飛快,一溜煙的就看不見了。
被稱作阿璃的小女孩,也慌不擇路的拔腿就跑,不過卻被其他小孩絆倒,蹲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來。
從花壇后面走出來的小孩,便是洛長天,今年七歲,也就是其他小孩口中所謂的瘋子。
洛長天雖然小小年紀(jì),卻已經(jīng)被洛祖欽點為下一任族長的接班人。
至于為什么選他,當(dāng)然不是因為他天賦異稟,只因是他現(xiàn)任族長唯一的兒子,歸根到底是因為他是洛祖唯一的孫子。
洛族之人生來男的俊美,女的驚艷,只有洛長天是個例外,任何形容詞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只能用樸實無華的幾個字來概括,大臉盤子小眼睛。
洛長天也曾因為自己的長相傷心不已,不過大司監(jiān)卻安慰說:
“男大十八變,小時候丑沒關(guān)系,長大就變帥了!”
聽了大司監(jiān)的話,洛長天深以為然,心情也好了起來。
洛長天點著腳尖,小心翼翼的向阿璃走去,好像在靠近一頭受傷的小鹿,生怕大聲一點將小鹿驚走。
阿璃捂著小腿低聲的抽泣著,轉(zhuǎn)身看到洛長天在向她走來,哭聲瞬間調(diào)到最大音量,嚇得洛長天趕忙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咱可是定了娃娃親的,你是我的!”
洛長天小聲嘟囔道,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阿璃。
“他們都說你瘋了!”
阿璃有些畏懼的看了眼洛長天,趕緊低下頭,細(xì)弱蚊聲。
“我沒瘋,你要相信我!這樣,我有辦法證明給你看!”
“怎么證明?”
“我隨便說一件事情,然后立馬兌現(xiàn),如果瘋了應(yīng)該辦不到吧?”
阿璃撓撓后腦勺,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我能讓你流鼻血!”
話音剛落,阿璃鼻孔之中瞬間涌出一股鮮血,哇的一聲,阿璃徹底崩潰,再也顧不上腿疼了,捂著鼻子邊哭邊喊:
“媽媽,我要回家,他不僅瘋了,還是個傻子!嗚嗚!我才不要嫁給傻子!”
洛長天有些莫名其妙,望著漸漸遠(yuǎn)去的阿璃,無奈的坐倒在地。
我說到做到,我沒瘋啊,到底誰瘋了?
過了好一會,洛長天又開始自己抽自己,啪啪啪的聲音,響徹后花園。
“都是你這老小子害的,什么血脈之力,都是糊弄鬼的!”
花園不遠(yuǎn)處的宮女,看到世子又在自己抽自己,趕忙呼喊道:
“快去通知大司監(jiān),世子又發(fā)瘋了!”
“小子,快住手,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別打了,這不是咱們商量好的嗎,當(dāng)初你也是欣然接受啊!”
洛長天痛苦的抱著腦袋,不斷的搖晃著,好像要將腦海之中不屬于自己聲音甩出去。
“信你個鬼,當(dāng)初一頓吹什么血脈之力,可以讓所見之?dāng)沉餮员???p> “我信以為真,還在王城中找了條大狼狗測試,結(jié)果被追出去八條街,現(xiàn)在見了狗都繞著走!”
洛長天腦海中的蒼老聲音明顯一滯,略帶尷尬道:
“呃,本尊歷經(jīng)無數(shù)輪回,從不打妄語,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只是暫時的,況且你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做到流血了嗎?”
洛長天一臉無奈,哭笑不得,感情你說的流血就是讓別人流鼻血???
“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還是個孩子!”
“本尊換了多少宿主,也是頭一次經(jīng)歷還要哄小孩兒!”
洛長天大哭道:
“現(xiàn)在連爺爺定下的親事都要泡湯了!我真的能讓你流鼻血,怎么就跑了?”
“什么泡湯?流鼻血?”
不知什么時候,大司監(jiān)站在了洛長天面前,一臉震驚的看著這位胡言亂語的徒弟。
然而這一切,還要從王后溺亡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