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剛剛那人是何等關(guān)系,為何他對你如此之維護?!贝K箬笙走后,姜梓逸好奇的問她。
“他是我哥哥?!毖凵窭飬s無端有些落寞。
“一母同胞的那種?”看她反應(yīng),姜梓逸又鍥而不舍的問道。
蘇箬笠低頭扯著自己的衣角不語。
見她不想說,姜梓逸臉上浮現(xiàn)一絲尷尬,繼而圓場道
“還沒請教姑娘芳名?!?p> “蘇箬笠”
“噢,原來是蘇姑娘啊。”眨眨眼睛似在思索什么。
“那我便叫你笠兒罷”
“……”
這秋水閣的少閣主自來熟的委實有些過分了些。
那剛剛那位喚什么。
“蘇箬笙”
“噢……蘇箬笙”
“蘇箬笙,蘇箬笠,還真像兄妹的名字”
“我叫姜梓逸,你可以喚我老姜,小逸,梓逸,逸兒,隨便你開心便成?!?p> “如你所見,我是秋水閣的少幫主,咱們今日匆匆一見也算有緣,來日說不定還可以混個同窗,以后小爺我罩著你”
蘇箬笠上下打量著他,想看這廝究竟能沒心沒肺到何種程度。
結(jié)果這廝將手抱在腦后,一副大大方方任她看的樣子。
“你們……秋水閣都似你這般奔放么?”端起面前的茶杯悠悠開口道。
“咳咳”有些尷尬的嗑嗽兩聲,卻起了調(diào)戲她的心思。
“不是我們秋水閣都像我這般熱情似火,而是我只對你這般熱絡(luò)”
“噗”剛送進口的茶水差點被她噴出來,毫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可愛”
強忍著將茶水噴到他臉上的沖動,長這么大論沒臉沒皮,她可算是遇到對手了。
忽然,船身輕晃,燭光里逐漸走出一道冷清的身影。
許是剛剛逗弄蘇箬笠沒有過癮,姜梓逸又自發(fā)的開了那張金口。
“這位仁兄模樣生的真是俊俏”
“嘖嘖,只可惜一看就是個不大好相處之人?!?p> “……”
空氣中回應(yīng)他的是沉默。
本以為他會就此住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他了。
“敢問這位仁兄姓名”只見他不緊不慢不慌不忙的開口道。
“聒噪”
眼見著他的臉色有白變青再變白,蘇箬笠強忍笑意暗道了句活該。
她還是很樂意看他吃癟的。
有些俏皮的朝她吐吐舌頭,終于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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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箬笙剛一出來便看到李言溪獨自坐在船頭劃槳。
“蘇公子?”聲音帶著些訝異。
蘇箬笙走向船尾并在他身旁的空當坐下。
“閑來無事,不知是否有幸與李道長攀談幾句”
“蘇公子過謙了,不知蘇公子想聊些什么,在下洗耳恭聽。”李言溪淡淡一笑回應(yīng)。
“實不相瞞,玉懷峰一事在下略有耳聞,不知是何人所為。”蘇箬笙直截了當?shù)那腥胝}。
“說來慚愧,我與師父那段時間下山并不知道山中發(fā)生了何事,等回來時就便已經(jīng)是……”
“已經(jīng)是一片血流成河的景象了”說著眼里不由暗淡了幾分。
“那現(xiàn)在玉懷峰是何人執(zhí)掌?”
“哦,正是在下的師父韓少卿”
“韓少卿?竟然是他?!毙南旅碱^不由蹙起幾分,饒是他在玉懷峰生長了這么多年對此人也只有耳聞并未真正見過。
“他不是一向隱居在玉懷峰之外,怎么那時……”看到他眼里一閃而過的訝異,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可他實在是太迫切尋找到答案了,這個秘密調(diào)動了他太多的情緒,也禁錮了他太長太長時間了。
“師父當時找峰主有要事商議,這才拐來玉懷峰一趟?!毙南码m略有些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為他解釋道。
“這事之后,師父便擔起了光復(fù)玉懷峰的大任,這才讓我們下山來招收弟子”
“在下失言失言,還望李道長莫怪。”察覺到他話語里的不語,蘇箬笙拿出他君子的做派,略帶歉意的回復(fù)道。
“蘇公子言重了”
此時已逾至破曉,天邊隱隱約約透出些光亮來。眼見離故地越來越近,此刻倒是生出些感傷的意味來,隱隱約約能望見那幾縷光芒下的云霧籠罩的山頭,竟多了幾分未知分渴望。
不知怎的,明明故鄉(xiāng)近在眼前甚至有些觸手可及,他反倒覺得他與這山頭漸行漸遠了些。
“不知蘇公子從何得知這些”
“來這之前,總是要做些功課的,總好過全然無知的好。”
“畢竟要照顧的也不止我一個人”
突然想起蘇箬笠天真靈動的模樣,心下微微莞爾。
“蘇公子可說的是蘇小姐?”
“嗯”
“真羨慕你們的情誼”
蘇箬笙輕輕笑了笑,沒有答話,便用手拖著頭假寐起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后,李言溪喚他起來,告訴他到了。
看著熟悉的景象依次在眼里展現(xiàn)出來,蘇箬笙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p> 十年了,他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