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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燭之火可燎原

杏花村的酒,解不開的愁26

星燭之火可燎原 吾乃二陸 2565 2022-02-07 20:30:00

  新燭無法用言語描述自己此刻真實(shí)的感覺。

  或許是一股即將死去的蒼涼里又帶著對沉長生命就要終結(jié)的哀嘆。又或許是對一片寂靜的沉水之域產(chǎn)生了同樣孤寂的共鳴。至于為什么她會覺得自己短暫的一生沉長而孤寂,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心里有這樣一股真實(shí)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大腦,讓她對自己短暫的生命留下這樣的感慨。

  破開了她的皮肉,金黃妖丹壓入她的軀體里變的更為簡單,雖然一切依舊慢吞吞的,但此時大半的金黃妖丹已被擠壓入腹,疼痛的感覺像是螞蟻攀爬一般緩慢而劇烈的在她體內(nèi)擴(kuò)散,一股股鮮紅的血液逐漸從她的口唇逸出,混雜著些微被妖丹灼燒的碎裂內(nèi)臟,囫圇噴吐而出。

  “呃······”

  劇烈的疼痛像是針扎一般從四肢百骸傳入她的大腦,將她反復(fù)折磨在昏脹的窒息感與劇烈的灼燒感之中,就連雙目都已充血,看出去的世界變的紅橙橙的一片。

  新燭的意識逐漸模糊,眼神之中的光芒逐漸暗淡,可她卻又仿佛能更清晰的聽到沉水在耳畔流過的聲響,又仿佛能聽到金黃妖丹內(nèi)部跳動的心跳。

  “撲通······撲通······”

  像是與自己的心跳逐漸重合。

  “撲通······撲······通······”

  新燭僵硬冷卻的身體猛然一震,死氣沉沉的雙眸之中乍現(xiàn)出絲絲縷縷的紅光,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如針芒,危險的眼神向周圍一掃,漆黑的沉水像是碰到分水嶺一般,害怕的向四周散去,沒有了沉水的壓制,“她”利落的在一堆骸骨之央坐了起來。

  褶皺在一起的腹部令“她”不由痛到嘶聲,畢竟她已經(jīng)幾千年沒有感受過疼痛的感覺了。

  “她”低頭看去,毫無憐惜的將那顆金黃妖丹從自己體內(nèi)扣了出來,舉在和自己視線齊平的地方,歪著腦袋打量。

  “返祖的瘟鵬?”

  像是這尚且還算稀奇的東西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只見“她”抬手用指尖取來一縷沉水清洗,感受著金黃妖丹內(nèi)里殘存的土靈力。

  “才元嬰期就死了,倒是可惜。”

  金黃妖丹聞言亦發(fā)出不甘的嗡鳴,顫抖在“她”掌心,散發(fā)著余熱。

  “你不想死?吾亦不想。

  不若,你與吾做個交易?”

  金黃妖丹的嗡鳴停頓了片刻,顯然還留有意識,聽懂了“她”的話。

  “她”不由輕笑,明明還是新燭這張稚嫩的臉,可換了個靈魂在里頭,卻將這張臉笑的充滿風(fēng)情。

  “你沒有和吾談判的條件,不過······吾,向來公平,不愛占小輩的便宜?!?p>  “她”抬手隔空吸來一枚拳頭大小的妖丹,里頭靈力充沛磅礴,卻已沒有了神魂,“她”將這顆妖丹里頭的靈力抽取出來,注入金黃妖丹里,讓原本變的暗淡的金黃妖丹再度金光閃閃,靈力充沛。

  得到純凈靈力的洗禮,瘟鵬幻化出它本體靈魂的形狀,盤踞在金黃妖丹之上,恭敬的對“她”頷首。

  “多謝先輩出手相救。”

  看不出來,倒還是個彬彬有禮的孩子?!八辈挥蓪λ鼮闈M意,單手拖著下顎,另一只手向外一揚(yáng),散落化為齏粉的妖丹。遠(yuǎn)避的沉水此時討好的湊攏過來,溫順的替她洗去手上殘存的灰漬后又溫順的退離很遠(yuǎn)。

  “她”就像是這片沉水之域的主人,對這一切都熟悉異常。

  瘟鵬謹(jǐn)慎而恭敬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即便“她”此刻的修為依舊停留在煉氣期,但它可以確認(rèn),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之前在自己領(lǐng)域內(nèi)的那個脆弱的女人。

  而自己之前感受到的那股濃郁陰氣,正是從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無需謝我,也沒幾個靈魂能挨至沉水之底?!?p>  “她”再度揚(yáng)手一招,幾顆足有碗口大小的妖丹紛沓而至,雖顏色變的有些暗淡了,像是結(jié)了一層灰白的殼似的,但里頭依舊蘊(yùn)藏著磅礴的靈力。

  “你瞧,它們也都消散了。”

  瘟鵬訝異于她對這片水域的熟悉,卻依舊默不做聲,恭敬的立在自己的妖丹之上,安靜的看著“她”訴說。

  “她”很欣賞它的沉穩(wěn),卻又覺得生活中還是要有新燭這樣的喧鬧才好。

  “山水之陰,沉水之地,本就是吾輩棲息之地,沒有什么可奇怪的?!?p>  她擱置了那些巨大的妖丹,抬手停在瘟鵬的跟前,示意它停留到自己的食指上。瘟鵬停頓了片刻,終究還是順從的飛至“她”的指尖,小心謹(jǐn)慎的繃著自己的腳爪。

  “你叫什么名字?”

  “她”詢問的聲音有一些溫柔,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輩,孺慕的看著它。這樣的孺慕之情,它已經(jīng)許久都未曾感受到了。

  “白夜,晚輩是在破曉之辰誕生的?!?p>  “是個很好的名字。”

  畢竟妖獸頭腦大多單一,相較于一些大勇,大壯之類的名字,白夜已屬風(fēng)雅。

  白夜很想詢問“她”叫什么名字,但晚輩詢問長輩,多少有些不恭敬,遂它沉默了下來,恭敬的低垂著腦袋。

  水域有這片刻的寂靜,就連流動的沉水都放慢了速度,敢不敢發(fā)出討嫌的聲音。

  即便這片水域是兩個蘇醒的靈魂,可“她”依舊只感受到孤寂,無邊無際的孤寂。

  “她”不由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還是新燭占據(jù)著這具身體好,即便那樣自己只能被關(guān)在封印里,可只聽著她喧鬧的吐槽,便覺得生活很有樂子。

  真是不舍得她死啊,要是她死了,自己又該去哪里重新找這般快活的后人呢?

  “她”嘆息出一口氣,抬手溫柔的撫摸著白夜的后背,將它身后金黃色的羽毛撫摸的光潔而順滑。

  “吾賜予你不死不滅的永生,而你用永生的忠誠保護(hù)吾的后人,如何?”

  白夜聞言,后背驟然變的僵直。

  用不死不滅的永生來換一個忠誠,這未免太過厚重······

  “晚輩······”

  “噓,這并不容易?!?p>  “她”將指尖放在它的啄畔,阻止它拒絕自己,清淺的笑道。

  “永生太長,誰也不知道此刻的忠誠,對未來的你而言是否是一場劫難。

  可如若有朝一日你背棄誓言,契約解除之時你將會煙消云散,再無往生。

  你可愿意?”

  白夜的神情凜然,生前種種利祿功勛皆是過往煙云,重活一次,若只將一人記掛在心,足矣。它挺直了后背,語氣堅毅的答復(fù)道。

  “晚輩愿意。”

  隨著它話音落下,白夜金黃妖丹的跳動與新燭微弱的心跳逐漸趨于接近,在同時停頓的剎那,白夜金黃的妖丹里突然爆出一道道晦澀繁復(fù)的契約陣法,契約陣法猶如一道道有序交織的光環(huán),自主有序的運(yùn)轉(zhuǎn)著圍繞著金黃妖丹,散發(fā)著熒藍(lán)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識海之內(nèi)似是有一道低沉蒼老的呢喃自遠(yuǎn)古傳來,回蕩在它的腦海,敲擊著它妖丹的最核心處。

  “她”的雙手不斷交疊變換,掐念咒法的雙手快如幻影,沉水之底的蒼白骨骸紛紛碎裂,化為齏粉,又層層包裹著金黃妖丹,再度凝結(jié)成型。這般龐大的咒術(shù)對此刻的新燭肉體而言十分勉強(qiáng),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但“她”依舊伸手取過一縷沾滿怨氣漆黑的沉水,灌注在凝結(jié)成型的白夜上。

  此時,一只漆黑的,裝載著白夜妖丹的,栩栩如生的瘟鵬肉體勉強(qiáng)才算制作好。

  白夜抬起自己的翅膀左右看了一下,一切如舊,就連舊疤都還在,只是這個大小·······似乎只有麻雀一般大,可愛的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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