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海浪沖刷了一整晚的石灘再度隨著潮水的褪去露了出來,上頭再次擠滿了密密麻麻的貝殼妖,密集的都有些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但新燭的心情卻異常興奮,這可都是錢呀!
她連忙手中掐念咒訣,將夜里頭在《無上心經(jīng)》里背下的御劍訣掐了出來,打算直接用賀化圣送給她的那把扇子“御扇”飛到石灘上。
思及此處,她的心中便隱隱生出一絲興奮,她感受到微弱的靈力滯澀的游走遍四肢百骸,隨后在她意念的控制下緩緩匯聚于足下。根據(jù)御劍訣凝聚出來的靈力變的黏稠,牢牢的將她吸附在白夜的氣泡領域之上,讓她想把腳抬起來都困難。
這還怎么挪到飛扇上?
新燭眉頭一皺,意識到這個步驟不太對,于是連忙消散使用的靈力,待到足下黏稠的靈力都完全消失了,方才掏出賀化圣給她的那把赤焰扇,踩在腳下,再度將御劍訣掐念了一遍。
但這赤焰扇雖然比較寬,但面積著實有些小,放上去兩只腳竟然都有些不太夠踩,就連用力的腳后跟都露在了外面。
這樣飛起來肯定不行,就跟跳芭蕾舞似的,墊著腳尖累得慌,就算靈力黏的再緊,重心不穩(wěn)怕也是要在半空翻車。
于是她又將黏稠的靈力散去,蹲在地上將三角形的赤焰扇翻了個面,讓腳尖踩在扇柄上,各懸空半邊,腳跟踩在寬闊的扇面上。這樣站起來明顯就穩(wěn)妥了很多,新燭滿意的點了點頭,第三次掐念御劍訣。
許是在短時間內掐訣了三次,新燭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掐訣速度快了很多,就連游走在體內的靈力都沒有第一次那么滯澀。
她全神貫注的用意念操控著足下的赤焰扇,堪堪離地三寸,便吃力的她滿頭大汗。
更要命的是,她才在三寸的高度堅持了十息,她體內的靈力就用完了!
失去靈力支撐的赤焰扇驟然跌入氣泡領域,尚未解除足下黏稠靈氣的新燭直接并著雙腳摔在了地上。
白夜見她這副摔成狗吃屎般狼狽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撲棱著它的小翅膀飛到新燭的頭上,低垂下小腦袋鼓勵道。
“不錯不錯,堅持了十息?!?p> “······”
這是值得鼓勵的事情嘛?!
新燭只覺得丟臉,頭埋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抬起來。
“看來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還不足以御劍飛行,頂多就是掐念個御劍訣,用靈力將自己粘在別人的飛劍上搭順風車?!?p> 出生就會飛行的白夜不需要學會御劍,它自身的飛行速度遠比御劍飛行要快的多,所以它無法體會新燭現(xiàn)在的苦惱,但它也聽說過一些人修的事情,便用翅膀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道。
“第一次已經(jīng)很好了,至少你使出了御劍訣,現(xiàn)在缺少的只是修為而已。
我聽說萬劍宗的修士都是金丹之后才分發(fā)門派專用的飛劍,煉氣期與筑基期的修士都是乘坐門派專用的丹頂鶴妖獸出行的?!?p> 這不免讓新燭想起轉修魔道的丹頂鶴一族,思忖著萬劍宗之后筑基期與煉氣期的修士豈不是都沒有丹頂鶴妖可以乘坐了。那他們也只能和自己一樣,靠兩只腳走來走去,不方便不說,名門大派仙氣飄飄的外形也是要大打折扣。
不過正如白夜所說的,現(xiàn)在的她至少學會了粘在飛劍上,那下次再遇到宋殊,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搭他的順風車啦!
此時被新燭掛念的宋殊尚在雷暴靈界出不來,只見一道百丈寬的紫電鋪天蓋地,直接將懸在半空飛行的宋殊轟翻在地,雷電砸出深坑,砂礫掩埋,令他深深陷在石坑里。地上密密麻麻反射而上的地雷將他轟的渾身抽搐。渾身麻痹的他吐出一口鮮血,一掌轟在自己的胸口上,強行令自己恢復痛覺,他再度咬牙召回自己的飛劍,搖搖晃晃的飛回半空,尋找去桃花靈界的出路。
“蠢女人,和你沾邊的果然沒好事!要是有下次,我宋殊再來救你,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渾然不知的新燭搖了搖頭,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索性將赤焰扇給收了起來。
既然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駕馭不了飛劍,那便姑且擺爛做個懶人吧。
白夜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的小腦瓜里在想些什么,大鵬一展,將新燭叼至自己的后背,收了氣泡領域之后便振翅高飛。
沐浴著清晨的海風,令新燭整個都神清氣爽,白夜特地從高空中降下來,斜斜掠過海面,它寬廣的翅膀在水面劃出一條雪白的浪花,海水飛濺,惹的新燭“咯咯”直笑。
氣泡領域本就離石灘不遠,不稍片刻白夜便緩緩降落在了石灘之上,它放下新燭,再度變回烏鴉大小,撲棱著它的小翅膀,再度立在新燭肩膀上假寐。
才冒出點魚肚白的凌晨尚未有修士出來撬貝殼妖肉。一日之中,清晨的靈氣是最充足的,一般修士都會抓住這個機會,一直修煉到晌午才出來。
但新燭才顧及不了這么多,她囊中羞澀,羞澀到連一個能安心吸收靈氣的地方都沒有,若不是再不稱著這段沒人挖貝殼妖肉的時間多挖一點,那豈不是事事都要落人之后。
于是她掏出赤焰扇,瞇起眼睛嘿嘿一笑,對著石灘上的貝殼妖開始風卷殘云。
這一次,新燭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貝殼妖,也不管什么環(huán)肥燕瘦,一應全給撬了,不但挖出了貝殼妖珠,就連貝殼妖肉也收入囊中,連點肉渣都沒剩下。
北面的石灘說大也不大,兩個時辰之后,石灘之上便一片狼藉,所剩無幾。新燭看著滿滿當當?shù)膬蓚€儲物袋,心滿意足的往海天珍饈宮走去。
清晨的海天珍饈宮還是一片燈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于耳,鑲嵌在門樓石柱上的夜明珠不知是何等仙品,竟在白日之下依舊明明滅滅的閃耀著暖黃的珠光。
新燭對著門口的守衛(wèi)說明來意,便被毫無表情的侍衛(wèi)帶入其內。
推門之后新燭方才知道內里是何等奢靡,彩色琉璃鑲嵌的窗戶光怪陸離,晨光透過,廊道之上五彩斑斕。
五彩的宏光隨著侍衛(wèi)的走動在他身上如走馬觀燈一般,迷幻的場景,令新燭產(chǎn)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侍衛(wèi)并未帶她深入,隨著絲竹之聲的漸行漸遠,侍衛(wèi)帶著她拐了個彎,便來到一處冰庫。
冰庫的門大開,尚未接近,便令新燭冷的寒毛倒豎,待到她完全進入,便見一神色嚴肅,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坐在寒冰雕成的桌案之上,快速的撥動著算盤。
見他們走進,方才停下手上的活幾,抬了抬金絲眼鏡看過來。
帶路的侍衛(wèi)恭敬的對著坐在冰庫內撥著算盤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禮,垂著頭匯報道。
“這位女修前來交易貝殼妖肉?!?p> 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新燭一眼,便對著侍衛(wèi)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請問閣下有多少貨,可否拿出來檢驗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