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姐,你怎么了?”媛媛看蓮花呆呆地看著樓梯口,而不顧眼前客人在問她話,不由得悄悄拉了拉她衣襟。
回過神的蓮花臉微微一紅,連忙和客人道了歉,繼續(xù)起了工作。
媛媛見狀搖了搖頭沒再繼續(xù)說話。
若機回到房內,無意間看到了那裝銀票的盒子,心中瞬間對剛才的迷茫生出了一個堅定的答案,既然以前的家找不到了,那自己就再造一個,以前的家人沒有了,那就用自己的真心再去感動,相信自己的努力一定會再次擁有失去的一切,過得比以前更好更幸福。加油!若機!
接著若機收回思緒,去樓下后廚舀了碗水端回房內,把靈心果泡了進去,那老頭也沒說多大碗?用熱水還是冷水泡,真是不靠譜,保險起見若機還點了柱香計時,待到香快燒完時,若機趕緊取出靈心果,喝完了那碗水,水沒啥變化,喝下去好像也沒啥感覺,除了那水有些冰涼刺骨的感覺。對了還有些飽腹感,難道是喝撐了,不可能,這碗并不大,水也不多,那估計就是水里包含了濃郁魂力的緣故,而且這種飽腹感隨著時間越來越強烈,最后全身都有種膨脹感,似乎正是那魂力充盈的感覺,沒想到這靈心果只泡了一次就把他缺失了八九成的魂力補滿了,似乎還有些充裕,一下子節(jié)約了半年時間,那十兩銀子倒也花得物有所值,心下對那時老頭的厭惡感倒也少了幾分。
要不是沒有合適的煉魂心法不敢瞎練,若機都想立即試試那壓魂了。
接下來一天,幾乎沒有客人了,該訂的都在前兩天訂完了,而店里也打出了不再接團圓夜單子的牌子,畢竟廚子就那么兩個,到時候年前團圓夜出菜量肯定是固定的,所以除了其他時間的菜還可以訂外,后天晚上的單子一律不接了,但平時自家大多自己燒燒得了,自然不會有人訂或者很少人會訂其他時段的菜,所以若機這一整天坐在柜臺后倒也清閑,而蓮花和媛媛上午來了一會兒見沒什么客人也離開了。
一天下來,若機閑著也是閑著,居然把那本《夜步手抄版》看完了,看到興起還起身照著走了幾遍,雖然大多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比如一些彎腰,卷腿,明顯是展示柔韌性的動作姿勢,不過倒有些是若機比較需要的東西,如那名為‘田將沖橫’的步法,要是用在實戰(zhàn)中無論是配合骨刺還是灌注魂力都是非常有奇效的進攻輔助手段,不過看其描述文字一大段,似乎要瞬間變換十幾種姿勢來完成這個動作,所以估計不是一朝一夕可速成的,難怪古語有云,就算是表演也是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的。此外還有個就是叫‘疾影’的步法,似乎就是種瞬間將行走速度爆發(fā)出幾倍的方法,在特殊舞臺效果下甚至會留下殘影,雖然很短暫,但要是實戰(zhàn)對敵能用上,絕對是個令人防不勝防的奇招,這個到不是很難學,若機練了幾遍就會了,說到底就是對軀體肌肉的把控能力決定了這招的效果,若機還試了灌注魂力施展,結果是根據魂力不同,提升速度倍數也不相同,總的越多越好,但似乎有上限,自己的魂力還摸不到那個上限。此外若機發(fā)現這疾影步法不光可以用在腿部還可用在身體任何部位,倒是一個有意思的發(fā)現。
很快天色就變得漆黑了,若機看了看空蕩蕩的大街,關上了大門,心想,這幾天生意這么好,估計定金就收了大幾十兩了吧,到時候尾款一收,要是再賣點酒水,百加大幾十兩跑不了,頂的上醉香酒樓一個月的營業(yè)額了,要是規(guī)模大點,有個十來家這樣的酒樓,豈不是幾天就能入兩千兩,錢家小子的確是有才,佩服。不過佩服歸佩服,覺還是要睡的,而似乎昨天晚上喝了那晚靈心果子泡的水后直到現在都沒出現過饑餓感,所以自然不用去吃什么東西了。
一覺醒來,今天是一年最后一天了,不知不覺若機來到冥界也似乎一年了,再回想起剛來香水鎮(zhèn)的那個暴雨滂沱的黃昏,那個風雨飄搖中的醉香酒樓,那個已經請辭的黑臉小二,那個美艷而又略帶憂郁的蓮花,宛如隔世,而隨后也經歷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如自己莫名其妙長出骨刺弄殘了欲奪畫冊的郡主手下,阻攔夜闖酒樓圖謀不軌的梁家子弟,老鎮(zhèn)衙壽宴被楚王三世子戲弄,苦斗王家滅門案元兇,貧民區(qū)破廟殘魂托信,夜戰(zhàn)凡軀怪胎響哥,死斗黑石鎮(zhèn)墨云礦場高級骨等等,而自己也因為減肥,從一個本打算混混日子的酒樓掌柜,成了五流武師,還掌握了控魂,燃魂的方法以及多不勝數的異界人文物怪,地理常識了,如果說這些經歷和知識在這里都是有用的,那么自己也算是收獲頗豐了,只是感情方面似乎還是老樣子,年后算算自己已經三十有二了,依舊形單影只,雖然自由,了無牽掛,但總歸覺得欠缺了點什么。
再思量下,來年要做的事,首先黑云礦場的尾款得收回來,老鎮(zhèn)衙的七折權回扣等黑石鎮(zhèn)發(fā)給他通知也得去上門討要,隨后是帶那小女孩傻娘和媛媛去趟縣城治病,還有得抽時間去物色個合適的宅子,此外就是煉魂心法也要想辦法弄一套,自己如今既然覺得這條路有意思,那就試著走一走吧,就算自己沒天賦,大不了再回來做掌柜,相信蓮花老板娘不會不要自己的。
醉香酒樓坐北朝南,背面是縱橫交錯的小巷子,南面是青石板大街,大街對面則是條兩岸栽滿垂柳的建有白星石雕欄的河,只是此季節(jié)柳樹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條而已,若機的房間靠南,只見他打開了南面的窗戶,伸了個懶腰,深吸一口氣,卻發(fā)現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大雪,難怪這兩天陰沉的厲害,一片一片如鵝毛般潔白,洋洋灑灑,滿天都是,而河的冰面上,小船烏棚上,青石板街面上,房屋的黑瓦上,褐色木窗棱上,行人棉襖上都隱隱已經蓋上了薄薄的一層。有準備的路人甚至撐起了油紙傘,畢竟雪花雖美,但鉆入脖頸也是冰涼的會讓人不舒服的。咦,若機看到不遠處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撐著傘正從酒樓對面一座石拱橋小心翼翼的走下來,那個身穿白絨領子淡黃襖,不時將手伸出傘外抓雪花玩耍的少女不正是媛媛嗎,那另一個被傘遮住面孔的女子八九不離十就是蓮花了,不知她們這時候來干嘛,糟了,若機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怎么把答應請吃年夜飯的事給忘了,這可不得了了,必須想辦法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