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動的人別動
伸出手,十指在那琴弦上來回撥動,悠揚婉轉。
長劍兀在半空中膠住不動,納蘭渲澤運了靈力前送,劍尖竟無法向前推出分毫,劍刃卻向上緩緩弓起,同時內力急傾而出。
自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光幕斬滅那蜿蜒琴音。
曲風一轉,琴聲變得鏗鏘剛毅起來,宛若浪花擊石,江河入海,震動著在座所有人的心弦。
納蘭渲澤真氣一震劍端,化解這攻勢。
回身一劍而下,卻有緋紅弦影自弦上撥出,直擊納蘭渲澤面門。
撤了劍,向后躍出,前力已失,后力未繼,身在半空,突然軟癱,重重的直撻下來。
納蘭渲澤收了劍半跪與臺上,臺下一片驚呼。
“這?納蘭公子這是敗了?”
“我也不敢相信??!”
眾人皆是不可置信,朝賦亦然。
她明白,這一場,納蘭渲澤讓了她,為何讓了她?這水放的過于明顯了。
弦傷重輕在于修煉之人靈力高低,按她如今的修煉層次,是傷不到納蘭渲澤的。
為何要幫她?
朝賦正思索之時,自背后隱隱刮了股涼風,朝賦未躲。極其微小的幾枚細針驀然扎入肩胛骨,刺椎般的痛意襲了全身。
漫天昏暗之感彌漫了雙眼,欲墜之時,落入一懷中。
又是那樣讓她心安的梅香。
蘇亭洄垂眸,眸中閃過一絲腥紅。斂下心神,抬眸,眾人眨眼間,蘇亭洄已是到了上四座。
納蘭渲澤緩緩起了身,瞳中略有異樣,撇了眼臺下。
解憂亦看向他。
謝風靈自蘇亭洄出現瞬間便猛然起身,喬楚更是后背夾雜汗流。
此刻擂臺之上,擂臺之下,皆是鴉雀無聲,雙雙眸子望向臺上。
“公子,今日擂主是……”
蘇亭洄抬了眸,充斥寒意的眸掃過謝風靈,謝風靈不由冷汗倍出,噤了聲立于一旁。
喬楚揖禮未動,仍是彎著身,只是腳下微有顫抖,驀然抬了頭,似是被桎梏一般,面色漲紅,手又不敢亂擺,眼珠似要瞪出般,肆虐著萬分恐懼。
“誰給你的膽子,動我的人?想想如何交代。”
話落,再尋不到蘇亭洄朝賦身影,已是走了。
眾人長吁了氣,喬楚更是生死間逃脫般,大口喘氣,面上仍有俱色未退。
如何交代,這能如何交代。既然是嘴管不住,那便割了舌頭斷絕禍害。
心下暗想,這等結果豈是喬楚這樣養(yǎng)尊處優(yōu)之人所能忍受的,眼前一黑,倒在座下。
宴場內如油鍋般炸開了聲,與谷內清幽天壤之別。
蘇亭洄將朝賦輕放于塌上,一旁,簡詡寧亦面色慘敗,如同那日鬼魅霧森般。
自小榭外撥簾走入一男子,面上憂慮清晰可見。
“公子,詡寧如何?”
蘇亭洄淡淡開口:“老毛病,喚人抬去玉華泉?!?p> 聞語,男子匆匆上前,小心翼翼抱起簡詡寧,眸中神色如同珍寶般落于詡寧。
剛踏出了小榭。
“旦夕,不該生的念頭,切莫亂了心?!?p> 旦夕垂了眼瞼,沉默些許,快步離去。
蘇亭洄走至朝賦身旁,朝賦過了片刻神智已有些清醒。
冰涼的指尖觸及肌膚,朝賦不由顫了小許。
呢喃道:“做什么?”
蘇亭洄不由一笑,止了手上動作,“這針可不是開玩笑的,莫不是你想它繼續(xù)扎在你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