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丹賽第一
所有人都眼巴巴干等在一旁,看著這個本來虛弱的靈魂體自己慢慢坐起來,坐姿端正,語氣自然,“早?!?p> ……
靜默。
再靜默。
大概三秒后——
“早你妹!”一直保持良好風(fēng)尚的歸疝尊者頭一次爆了粗口。
“你在丹賽場上暈倒了知不知道???你靈魂體差點變虛無了知不知道啊?你特么差點掛了知不知道啊?!”
歸疝對著她的臉大罵,口中帶風(fēng),如果這時有實體,輕鳶感覺頭發(fā)都能飄了。
“暈了,好像是的?!陛p鳶若有所思點點頭,“結(jié)果怎么樣?”
“你怎么不關(guān)心下自己的身體先?。俊庇谶t在一旁無奈扶額,也能聽出些怒氣,“如果不是歸冽會涵養(yǎng)靈魂,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p> “嗯……”輕鳶沒有看旁邊自她醒來就沒有出過聲的歸冽,只是再次詢問了一遍,“結(jié)果怎么樣?”
“不知道,當(dāng)時有點亂,畢竟是本尊親自請來的煉丹師出了事,那邊都快急瘋了,現(xiàn)在也在等著消息,到時候可能會檢驗成品?!睔w疝說這話的時候并無以往那般有炫耀的意味,只是單純匯報和關(guān)心。
“啊,趁結(jié)果還沒出來我再茍活一會兒?!陛p鳶說著又瞇著眼,漫不經(jīng)心笑著側(cè)了一下身子,目光平淡無奇看著歸冽,“謝謝?!?p> 不需要回應(yīng)似的,上半身輕飄飄又落下了。
“我說你,心怎么這么大,你知道外面有多少怨言嗎?一個煉丹師煉丹搞到自己殘廢,聽聽都讓人無語。”歸疝也有些對她無可奈何。
真的,說是很認(rèn)真,但是要真做起來又好像不在乎結(jié)果一樣心放寬,佛性思想。
剛剛那話像臨死前的學(xué)渣的遺言。
不過實際上……
“您好,請問歸疝尊者可是在此?”外面有陌生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小少年,“裁判那邊請您過去?!?p> 歸疝依言又回頭看了眼已經(jīng)端端正正擺好睡姿的輕鳶,對方好像知道他要說什么,只是懶懶說著,“去吧去吧,我應(yīng)該問題不大,結(jié)果不好的話別告訴我,我承受不住。”
眾人:……
“……行?!睔w疝揉揉腦殼,還被搓了一把白發(fā)絲下來,他甩甩,一臉高深莫測的嚴(yán)肅,走出去。
一刻鐘后——
他回來了。
啪的一聲,他面無表情,把第一名的獎品一盒不知名的極品藥材甩桌上。
他剛剛被擔(dān)心繞暈了腦子,滿心都是輕鳶的狀態(tài)如何,會不會受到重創(chuàng),以及不知不覺被輕鳶帶偏的思想。
那種級別的金光,還有那出神入化的煉丹手法,百分百成丹率,他怎么可能沒有那個自信?
“你……”歸疝也不知道說什么了,“那個煉丹方法,誰教你的?”
“一個朋友?!陛p鳶道。
炎不在這里,不然可以展示一下。
都這么久了,歸疝她還是信得過的。
“他多大年紀(jì)?有沒有幾千歲?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神?”歸疝雙眼發(fā)亮,那光就差粘她身上了。
“年紀(jì)不知道,跟于遲師兄差不多吧?!陛p鳶睜開眼,睡覺都不能安分。
“什么?”于遲愣住,他這么大就已經(jīng)掌握那些古老的煉丹手法了?
輕鳶道:“至于有沒有見過什么樣的神,我也不知道,畢竟那是人家的私事?!?p> 其實她早在成丹的一刻就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毫無疑問的榜首。
在那之前她可是真真切切看見那些人,要么丹藥品級不夠她的高,要么平等了但是手法不夠熟練,拉低了藥材利用率。
再者,這些珍稀丹方聽說早已失傳,她向歸疝也確認(rèn)過了,他都沒有的丹方外面的人恐怕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現(xiàn)在一量相,就不信他們不心動。
輕鳶勾了勾唇片,不過想到那個爐鼎又是黯淡下來。
那個人是誰已經(jīng)很清楚了,只是不知道歸疝舍不舍得把人交出來。
“聽說你現(xiàn)在還有頭號崇拜小弟了,那些人想見你,我替你推掉了,現(xiàn)在好好養(yǎng)傷……”歸疝還在慣性說著話,結(jié)果他還沒說完又頓住,“干嘛呢干嘛呢?”
“那還用說,睡什么覺,沒前途?!陛p鳶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輕輕松松一甩尾,“哪呢?”看小弟啊,她要裝一下才更像啊。
她看著歸疝。
毫無疑問被拍了一腦子。
“你精力旺盛是吧哈?這么點時間也就恢復(fù)個撐開眼皮動下身體的能量,還想到處晃悠?”歸疝一把把“人”拉下來,摁住坐好。
輕鳶:“呃?!焙俸?。
她只是坐不住而已。
“好些了沒有?”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輕鳶有些詫異地望向歸冽。
她還以為這貨不會再跟她說話,畢竟那事有點尷尬,剛剛他也沒應(yīng)她,而且,歸冽的態(tài)度越來越奇怪,令她捉摸不透。
“好了吧,多謝關(guān)心?!陛p鳶充滿笑意與和善地回答。
可是某個人的身形微不可見的僵住,她跟于遲和爺爺?shù)恼Z氣不是這樣的。
他有些干澀,喉結(jié)遲疑地上下滾動,欲出口什么,突然又被打斷:“不好了!有人在中央學(xué)院鬧事!各位老師和精英都出動了!可是那人好像不怕死一樣,非要找什么叫輕……什么,好像是輕,鳶?”
那個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口齒不清的剛開始不太懂,后來聽到某個詞輕鳶本來有些晃悠的腦袋頓時甩過一邊,盯著那個人,對方被看的毛骨悚然,完了他是被鬼盯上了嗎?
“你說誰?他來找輕鳶?”輕鳶沉聲,身形一晃人已經(jīng)飄了出去,使勁抓著那個人的肩膀,“人在哪??。俊?p> “鬼……鬼啊??!”莫名其妙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抓住肩膀,那個人已經(jīng)嚇得屁滾尿流,臉色慘白地跌落在地。
“在……大門口……”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他好像被嚇傻了。
可是眼下輕鳶可顧不上那么多,更想不起來自己要隱瞞身份這回事。
“輕鳶?那人找你?”好不容易反應(yīng)過來的歸疝皺眉,知道輕鳶在這的人除他們幾個以外絕無他人,那便是……
于遲:“別說了,情況看來并不良好,擅闖中央學(xué)院可是要被諸位強者圍攻致死的!更別說今天可是特殊的日子。趕緊過去看看!”
輕鳶緊攥著,如果這時有實體,她已經(jīng)滿臉蒼白無力,這時候的她不知為何冷靜下來,“帶我過去,我不認(rèn)識路?!?p> 原來有朝一日,她也能承認(rèn)這句話。
輕鳶無聲苦笑,聲線都是壓抑低沉的,毫無生氣。
“帶上這個,跟我來。”歸冽這是遞了斗篷過來,輕鳶依言套上,他二話不說扯著人直接御劍飛行。
人海茫茫之處仍有空余之地,血跡分散各處,受傷的人在頻頻移動,有幾十個穿著相同服裝的人目標(biāo)明確地朝著同一個人攻擊。
巨大的元素能量一個接一個往他身上砸過去,驚險避開的次數(shù)挺多,即便如此還是存在與驚人殺傷力的力量擦肩而過所遺留的傷。
水系化作柔和的繩索悄無聲息不知何時已經(jīng)纏上了他的腳,狠狠將他從空中拉下一點距離,速度終于慢下來,輕鳶也終于得以看見那人的容貌。
或許,她在看見那抹身影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知道他的身份。
輕鳶呼吸好像在此刻驟停,有些喘不過氣來,心底壓抑著一股氣。
渾身掛滿血跡和身上被刺破的顯露些許猙獰白骨夾裹著血液,還在一點一滴往下流淌,恐怖如斯,那張風(fēng)華絕代的臉龐,卻是那樣顯眼,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