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他,就是他!
臘月十六,天降大雪,滿目亮白。
當陸銘從密室中走出時,差點被滿園白雪刺的睜不開眼。
“陸哥,您這是……”傳功堂錢程拱手站在小院門外,滿身落雪,看到陸銘的模樣,急忙上前關切道。
“不礙事,就是練功出了點岔子?!标戙懨嗣~頭上的腫脹處,不好意思地道。
“難怪您能步步高升呢,練功這般刻苦,可不就得是您嘛。小弟這里有些跌打藥,您且收著,別嫌棄?!卞X程從袖中拿出一瓶藥水,殷切地遞了過來。
陸銘也不推辭,連道了聲謝,收過來后又道:“錢兄弟來找我是?”
“都說瑞雪兆豐年,我看您這也是瑞雪好兆頭啊!這不,您的任命下來了,堂主讓我喚您過去呢。”錢程急忙笑哈哈道。
“有勞有勞。”陸銘心中一喜,急忙拱手。
成為正式鎮(zhèn)妖使之后,陸銘才能名正言順地行使特權,地位穩(wěn)固。而且,鎮(zhèn)妖使也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妖邪,賺取功績。
冒雪而行,陸銘一邊與錢程寒暄客氣,一邊狀似關心地詢問:“不知我那孫澤師弟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陸銘知道,若論起鎮(zhèn)妖司的小道消息,暗語堂甚至比不上傳功堂,尤其是錢程這種八面玲瓏的主。
錢程聞言也不避諱,大聲說道:“哎呀,孫兄弟據(jù)說是被罰禁足,在他自個家中思過呢?!?p> “我?guī)煾的兀俊标戙懶闹幸欢?,順口問道?p> “趙堂主倒是在暗語堂坐鎮(zhèn)呢,很少見他外出?!卞X程壓低聲音道。
“也不知道上次的妖邪之事徹底解決沒有,接令之后,還得去趙青云那里走一趟,他老人家會不會就此高看我一眼呢……”陸銘想到這里,心中反而釋然了,他也沒指望趙青云能給他什么好處。
倒是孫澤那邊,陸銘還是準備親自去一趟,倒也不是為了炫耀什么,而是再去探探底,順便灌點迷魂湯。
很快來到傳功堂,徐奔堂主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親自為陸銘頒發(fā)任命和鎮(zhèn)妖使令牌。
“九品鎮(zhèn)妖使陸銘,即日起歸于青嵐城鎮(zhèn)妖司執(zhí)法堂下,直屬統(tǒng)領鐵梨花,不可玩忽職守?!毖劭搓戙懡酉骆?zhèn)妖使令牌和胸口刺著血色柳葉的黑色錦衣,徐奔方才肅然道。
“諾!”陸銘揚聲大喝。
至于鎮(zhèn)妖使的職責規(guī)范之類,陸銘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徐奔也沒有贅述。
“我青嵐城鎮(zhèn)妖司新晉一位九品鎮(zhèn)妖使,這是大喜事,按慣例會有一次賀宴。不過,許多鎮(zhèn)妖使暫時不在司衙,所以只能推遲到年底再為你慶賀了?!闭罗k完,徐奔又恢復了一貫的笑容,溫和道。
“讓堂主費心了,我這邊不打緊的?!标戙懪阒Φ?。
徐奔卻是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笑道:“不能啊,難道眾位大人和城中富甲的賀禮,你也瞧不上眼嗎?”
陸銘微微一愣,是啊,這可是不小的一筆。那些腰包豐厚的人物,可不會白來,一般的賀禮也拿不出手。
對于陸銘這個沒什么底蘊的外來者而言,這是一次不小的發(fā)財機會。只要不是太過分,統(tǒng)領那里都不會過問的。
最關鍵的是,陸銘上次預支的氣血藥丸都快要耗盡了,沒有進項的話,他的修煉都無法持續(xù)下去。
真武者的修煉就是用資源堆積起來的,而且越是強大,消耗越快,當下的陸銘就已經感覺到入不敷出了。
辭別了徐奔堂主,又與錢程客套了幾句,陸銘收起血葉錦衣和鎮(zhèn)妖使令牌,這才去暗語堂拜會以往的師傅趙青云。
成為九品鎮(zhèn)妖使之后,面對趙青云,陸銘已經不用再以大人或師傅相稱,兩人現(xiàn)在是同品級的鎮(zhèn)妖使。
只不過,趙青云兼任暗語堂堂主,資歷和實力都在陸銘之上,所以陸銘也不敢托大,依舊以下官之禮謹慎待之。
趙青云對陸銘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樣子,只是沒了以往那種居高臨下的臉色,在陸銘客客氣氣的請教之下,算是勉為其難地傳授了一些身為九品鎮(zhèn)妖使的為官之道。
陸銘要的只是趙青云這位暗語堂堂主不仇視的態(tài)度,頻頻點頭恭維,連連稱謝之后,方才離開暗語堂,趁著午時用膳時間,直奔孫澤家而去。
執(zhí)法堂鎮(zhèn)守使也是有其職責的,平日里若無特殊案子,大都會分散在青嵐縣各處,巡查值守,以防妖邪突然作亂。
但聽趙青云的意思,陸銘至少在年前還是半自由身,不用外派巡查,可以自行練功或主動接案。
這倒是給了陸銘更多的時間修行積累,也多了一絲安全感。若是現(xiàn)在就派他獨立巡查,甚至下放到城外鄉(xiāng)鎮(zhèn)上值守,陸銘還真是有些心驚膽戰(zhàn)。
“孫澤,一定得盡快摸清楚他的底細。”陸銘很不喜歡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刺芒還一味地隱藏在暗處。
孫澤是土生土長的青嵐城人,也算不上富貴家族子弟,只能說家有余糧而已。
陸銘提著在路上買的酒菜,很快來到城北孫家,通報之后,再次見到閉門不出的孫澤。
孫澤見到陸銘之后,露出些許頹然之色,但依舊強打精神主動致歉道:“還勞煩陸哥前來看我,上次小弟真是差點誤了大事,多虧陸哥大展神威,著實救了小弟一命啊!”
說話間,孫澤就將陸銘迎進了自己的客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讓陸銘都差點忍不住生出一種愧疚感。
隨后,兩人把酒言歡,陸銘狀似老大哥般,好生開解孫澤一番,這才依依不舍地告別而去。
直到陸銘離開一刻鐘之后,客房中的孫澤才臉色漸變,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
而在他的身后,浮現(xiàn)出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影,沙啞的聲音讓孫澤打了個冷戰(zhàn)。
“就是他,害的本座失算損失了大半孩兒,為什么不讓我殺了他?”
孫澤略顯僵硬地轉過身,恭聲道:“蟻君大人,此人城府頗深,又是新晉的九品鎮(zhèn)妖使,如果在這里殺了他,一定會引來統(tǒng)領親查。到時候,你我都跑不了?!?p> “還請蟻君放心,年后待他巡查值守之時,定讓您一血前仇?!睂O澤頂著壓力,咬牙道。
……
這個時候,幾乎連步奔回鎮(zhèn)妖司司衙的陸銘,背后已經被冷汗打濕一片。
“是他,就是他!這孫澤,竟然勾結邪修神通者!”陸銘大喘口氣,后怕不已。
此行,他覺得自己就是在刀尖上跳舞,隨時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事實上,早在他踏入孫澤房間的那一刻,就已經悄悄開啟時空探查之力,‘看’到了藏在地下暗室中的神通者,以及匍匐在地的一只黑蟻妖。
那只黑蟻妖的氣息,絕對不比趙青云弱。
如果對方突起發(fā)難的話,陸銘自覺沒有絲毫機會逃出生天。
最關鍵的是,陸銘不敢表現(xiàn)出丁點異常,不然一定會驚動孫澤和那暗藏幕后的邪修,殺他滅口。
“真是太危險了。不行,必須想辦法盡快提升實力才是王道。沒有十足把握之前,絕不出城。不過,危險也意味著機遇,如果能將那蟻妖吞掉的話,豈不是能收獲大筆時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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