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終結(jié)于此。
這是秋天,樹葉在我的心中飄落。”
——莎莉,懷特邁恩。
……
悲風(fēng)習(xí)習(xí)的秋日午后,一匹通體烏黑,烈鬃飛揚的戰(zhàn)馬,在通往光明教會的圣地——提爾之手的朝圣之路上,飛奔疾行。
這是一條歷經(jīng)了千百年滄桑的碎石板路,經(jīng)過歲月的沖刷與沉淀,已經(jīng)變得無比堅硬,并且寬闊的足夠使四輛馬車同時并行而過。
道路的兩側(cè)是長滿了細(xì)細(xì)針葉的樹林,此時已是深秋,枯黃的針葉落了一地。
戰(zhàn)馬在石板路上‘噠噠噠’的疾馳之時,盤旋在林中的一群羽翼青白相間的飛鳥,似乎是不滿如此急促的馬蹄聲將它們從午后驚醒,鳴叫著俯沖而下。
它們沿著皇冠哨塔一直追逐著一人一馬到了考林的十字路口,嘰嘰喳喳的在半空‘叫罵’了許久之后,才疲憊的落下,撲棱著酸軟的翅膀,恨恨的看著著騎士的背影在十字路口向右側(cè)急轉(zhuǎn),絕塵而去。
路的盡頭,是一棵高大的樹影。
從這株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參天大樹下開始,一道道白色的階梯筆直的向上迭起,直到提爾之手的大門之處。
而戰(zhàn)馬仍然保持著驚人的速度,直到前行無路即將撞上石階之時,馬上的人兒,才用單手勒住韁繩。
黑鬃戰(zhàn)馬仰首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凌空直立!
以一個幾乎不可能做到的姿態(tài)止住了向前而去的身勢,然后平穩(wěn)的落下前蹄,原地徘徊著。
這動靜,早已驚動了大門兩側(cè)哨塔中的守衛(wèi),當(dāng)常閉的‘提爾之手’大門“咣當(dāng)”一聲從里面被打開,六名全副武裝的守衛(wèi)立刻氣勢洶洶的從大門魚貫而出。
他們向想看看,究竟是誰,敢擅闖光芒教會的圣地。
樹下,那騎在馬背上的人,干凈利落的翻身而下。
她立在原地。
左手拉著馬韁,右手持著長鞭。
臉上蒙著一道白色的面紗,一身雪白到底的長袍,隨著風(fēng),上下翻飛。
白色的兜帽罩著她的螓首,整張面容,只露出一對如冰似魄的眼眸。
她眺望著從階梯而下,快速向他逼近的六名守衛(wèi),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
當(dāng)六名守衛(wèi)和來者,尚還相隔一百碼之時。
單手持劍,步伐急促的小隊長,暫時還無法完全確定對方的身份,只能通過來者身上的白色牧師衣袍來判斷——
這套衣袍,從樣式上能夠依稀看出是教會的風(fēng)格,她的胸前沒有佩戴任何表明身份的徽章,很難確定對方具體來自哪一所教堂。
當(dāng)他們相距五十碼時。
小隊長已將劍鋒壓下,同時命令自己的隊員不要妄動。
因為此時,他已經(jīng)看清了,來者手上牽著的那匹打著響鼻的黑馬,屬于教會中高階圣職者才有資格駕馭的戰(zhàn)馬;
當(dāng)距離縮小到二十五碼的時候,正在猜測對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小隊長,以及他的幾位隊員見到了,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
那個站在樹下的人,側(cè)著臉,一把掀開了自己的面紗。
紗布從耳畔脫落,隨著秋風(fēng)飄飛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
六名守衛(wèi)的視線卻無暇追尋。
他們的目光,正被來者露出的那張雪白精致的驚世容顏吸引。
不能移開分毫。
“叮叮當(dāng)當(dāng)……”
守衛(wèi)們手中的刀劍,齊刷刷的掉落在了地上,小隊長的牙齒磕磕碰碰,好一會才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圣……圣女……!”
……
提爾之手,大教堂。
身姿修長的女子,雙手合攏成V字形,扶在身前,指尖托著略長的衣裙,一步步的,走向誦經(jīng)臺。
她一邊走,一邊用那婉轉(zhuǎn)清冷的聲音,緩緩誦念著:
“信仰的力量在于,即使跌落于生命的幽谷,也能揚起上騰的雙翼;
信仰的奇妙在于,即使身處于罪惡的泥潭,也能持守崇高至善的純凈心靈;
信仰的堅定在于,即使漂泊在無邊的大海波濤,也能望見生命的燈塔……”
站立在聆聽席上失神的菲斯特主教,聽到這聲音,顫抖著雙肩,轉(zhuǎn)過身來,已是淚流滿面。
他看著月下的女子,一步步行來,然后掀開了罩在頭上的兜帽,原本一頭青絲,如今已經(jīng)變成白雪,銀亮刺眼。
那對眸子,那對看似毫無波瀾的眸子,像極了——
像極了那三年前,抬手戴上禁錮之盔的那個人。
無盡的悲痛之意從他心頭而起,主教大人哽咽著:
“莎莉……”
女子沒有應(yīng)答,只是徑直走到誦經(jīng)臺前,站定于此,閉上雙目,她仿佛能夠感受到某個人的氣息,她想起了他的雙眼,想起了他站立的身姿,他的眉毛,他的鼻梁,他的發(fā)梢,他的唇角,他的微笑……
隨后,整個大教堂里,都在回蕩著她那清冷的聲音,她抬頭問:
“他跌落于生命的幽谷,信仰是否令他揚起上騰的雙翼?”
“他身處于罪惡的泥潭,信仰是否能幫助他,持守崇高至善的純凈心靈?”
“他漂泊在無邊的大海波濤,信仰,是否能夠令他望見生命的燈塔?!”
“提爾之手,他的信仰,請你告訴我答案!”
此刻,面對質(zhì)問,那光明教會的神圣徽記,竟也黯淡無光。
過了一會,她睜開雙眼,看到了菲斯特主教雙手捧著一卷羊皮書,置于誦經(jīng)臺前。
女子伸出素手,輕輕掀開。
那羊皮書一頁頁翻過,就像緩緩講述了一位圣職者的一生。
她看見了一位年輕善良的騎士,手握著圣印向提爾之手禱告,他面帶從容的微笑,因此獲得了正直之光。
她看見了一位勇敢無畏的騎士,正高舉著圣印向提爾之手誦念,他的眼中散發(fā)著熠熠光輝,他因此獲得了英勇之光。
她看見了一位歷經(jīng)審判的圣堂武士,咬著牙,在提爾之手面前無比虔誠的認(rèn)罪,只為了一個他所深愛的人。
她看見了一位傷痕累累的圣教軍,在戰(zhàn)場之上沖鋒陷陣,所向披靡。他滿身傷痛,流著鮮血向圣光奉獻(xiàn)出所有,祈求那并不存在的罪名得到寬恕。
她看見了一位無助恐慌的圣職者,在失去所有的力量之后,飽受幻覺和夢魘的痛苦,面臨著令人作嘔的審判和羞辱,放下一切榮耀,轉(zhuǎn)身離去。
她看見了一個自暴自棄的墮落者,因為想見到自己深愛的人,最后一面,叛出教廷,他在搖曳的船上,不愿再面對這凡塵的紛擾,跳下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中,葬身于此,尸骨無存。
她終于流下了眼淚。
那蘊含在她心中,整整三年的淚水,一朝洶涌而出。
她明白,三年前,他為什么會認(rèn)罪。
她也明白,這三年來,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們彼此都在內(nèi)疚和苦痛之中渡過。
她一直在等待,她只能在等待,等著他來接她。
但是,她沒有料到,等到的,是他的死訊。
她輕輕開口吟唱,那首歌謠。
她面容哀傷,隨即又凝眉怒目。
“你離開我,你沒有和我道別。
就這樣一聲不響的從我生命中永遠(yuǎn)的離去。
我永失所愛。
我忍受悲傷。
我要將所有的歡樂,都一概遺忘?!?p> 她將羊皮書收入懷中,側(cè)過頭,對著菲斯特主教說:“老師,我要出任仲裁庭的檢察官。”
圣女,莎莉,懷特邁恩死于今日。
從此以后,她披上鮮紅的鎧甲,成為了教會之中,威嚴(yán)赫赫的檢察官。
她審判罪惡,和教廷的裁決騎士團(tuán)勢不兩立。
但……
恐怕此時,連她自己都沒有料到。
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滋生了一個極為瘋狂,可怕的念頭,那就是——她勢必要顛覆整個教廷,為她那蒙受不白之冤,死去的愛人。
復(fù)仇!!
第二幕巫師的覺醒終
這里要感謝各位書友,投票的,留言的,收藏的……名字就不一一寫了,因為……要十分可恥的和大家說再見了。
這本書,目前只能寫到這里了。
為什么會太監(jiān):劇情本身沒有問題,主要是我寫的不好,能力不足,用多線敘述,導(dǎo)致沒有爽點,沒有代入感。更的慢,不能簽約,沒有推薦,十多萬字,收藏還是兩位數(shù)……強(qiáng)行寫下去,只會毀了它。
趁劇情還沒展開,當(dāng)斷則斷吧。
但還是非常感謝你們。
看完這章之后,請把這本書從書架里刪除吧!
預(yù)祝情人節(jié)快樂。
下個月這樣,我會重開一本比較爽一點的,寫的比較快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籌備,確定了書名會寫在這里,希望能小小支持一下。
當(dāng)然,《與圣光同行》只是暫時停下腳步,等我在生活的壓迫下挺直了腰桿,就抽出時間把剩下的十八幕補完,有生之年吧。
江湖再會!
無歡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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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歡有夢
這里要特別感謝Nzoth 上古邪神今天凌晨還在幫我投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