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透過樹梢從窗戶上傾灑下來,落在雪白的病床上顯得有些蒼白。
顏鈺眼皮微動,雖然已經(jīng)打了麻藥,但卻依稀還是能感受到針扎進(jìn)皮肉里的觸覺。
醫(yī)生伏在她身側(cè),眼神很是莊重,似在進(jìn)行著一項極其重大的手術(shù)。
雖然這對于一個女生來說,往臉上縫針,的確是大事。
足足半個小時后,醫(yī)生才松了口氣。
直起身子,端起旁邊的消毒盤,一邊叮囑道:“傷口不要碰水,忌辛辣刺激的食品,傷口可能會留疤,留疤情況得看恢復(fù)狀況......”
顏鈺身體一震,醫(yī)生接下來說的話她都沒聽進(jìn)去,唯獨“留疤”兩個字,深深地刻進(jìn)了她的心里。
直到醫(yī)生離開,她都一直保持著呆滯的狀態(tài)。
“媽的臭婊子,我給你報仇!”
許玥玥看著她難過的樣子,心里一痛,火爆地拿起床尾的包包,氣哄哄地轉(zhuǎn)身就走。
金屬包鏈摔在門上,發(fā)出刺耳的撞擊聲。
顏鈺眉眼一動,瞬間驚醒過來。
她懵懵地看著旁邊吊兒郎當(dāng)?shù)睦羁『?,輕聲問道:“玥玥呢?剛剛還在這的......”
李俊豪從手機上抬起眼來看著她,聳聳肩:“沒看到嗎?給你報仇雪恨去了。”
顏鈺急道:“那你怎么不攔著她?!”
“由得她去,反正我也想這么干來著。”李俊豪看了眼她額頭上的白色紗布,低頭繼續(xù)點著游戲機。
顏鈺:“許玥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許玥玥這個人向來脾氣火爆,常常一點就炸,做事又隨心所欲,不計后果,所以她一般出事都不會找她。
陳昇俯身伸手摁住她亂動的腦袋,認(rèn)真地查看著她包扎好的傷口,難得能冷靜下來。
“放心吧,就算是出事了,也有我們罩著。她做事,我很放心。”
這個做事——
當(dāng)然是揍人的手段。
雖然她沒有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但對付那種尖酸刻薄的無賴小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潑婦罵街。
只有比小人更不擇手段、更詭計多端,才能既讓自己舒坦,又能讓小人戚戚。
正是因為了解其中的機巧,他才能如此鎮(zhèn)定自若地待在這里。
麻藥的效果逐漸消退,沒一會兒,額頭上便傳來了火辣辣的劇痛。
顏鈺不適地曲起著雙腿,咬牙忍著疼痛,片刻,額頭滲出了薄薄的冷汗。
陳昇從椅子上站起來,緊張地看著她道:“怎么樣?是不是特別疼?”
顏鈺很想說“不疼”,但一松開牙,溢出的shen吟卻暴露了真實想法。
“我去找醫(yī)生?!?p> 陳昇說罷,便轉(zhuǎn)身往準(zhǔn)備往外走。
顏鈺拉住他,勉強一笑:“沒事的,忍忍就過去了?!?p> “就是啊,醫(yī)生要是有辦法,肯定一開始就給她用上了,哪用得著等你喊?!崩羁『朗种缚焖俚卦谟螒驒C屏幕上游走,卻還不忘嘲笑他。
只見他突然站直身子,一邊低頭玩游戲,一邊往外走道:“我去找許玥玥那憨貨,有什么事電話聯(lián)系。”
而后突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過身壞笑地看著陳昇:“我大哥現(xiàn)在是老弱病殘體,你下手輕點,重點是——姿勢要對。”
陳昇臉色一變,隨手操起桌上的礦泉水瓶丟過去,一邊罵了一句“去你大爺?shù)摹薄?p> “......”